第二章 下贱坯子 - 毒女嫁到 - 琰兰七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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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下贱坯子

下贱坯子

卫庭轩不可置信地俯视跪在地上的古言玉,女子长发宛如漆黑的缎带,额前的刘海垂下,她脑袋低垂,无人能看清她的表情,但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她分明是在强忍哭泣。

卫庭轩不明白,以前就算死也要嫁给他的女子,为什么忽然间就改了主意。

陶翠翠大喜过望,险些笑出声来,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古言玉主动放弃了这门亲事,到时候侯府的人重新上门提亲取她的女儿古言依就不会落人口实,让别人说是她家古言依抢了古言玉的未婚夫。

古宏面色复杂。

老太太的手轻轻地颤了颤,终于回过神来,苍老的脸上竟出现几分欣慰与喜悦,她赶忙吩咐道:“快,快把大姑娘扶起来。”

身旁的妈妈立刻上前扶起古言玉,古言玉柔弱地半靠在妈妈的身上,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眼,朝众人敛衽道:“解除婚约之事,全凭祖母和父亲做主,希望今日便能有个了结。”

卫庭轩道:“我与父亲今日来,本就是为退婚之事,

既然大姑娘也不满这桩婚事,那便简单多了,只要古大人将婚书拿出来,与我们手上的婚书一同烧了,这件事便了结了。”

老太太道:“那纸婚书一直保存在我那里,容青,去把婚书拿过来。”

容妈妈招来门口的春花搀着古言玉,自己去取婚书。

古言玉微微低垂着脑袋,强行压抑着自己满心的雀跃,像个随时都会被风吹倒的小树苗,柔柔弱弱地站着,她病娇的样子实在楚楚可怜,陶翠翠见卫庭轩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古言玉身上瞄,她就一肚子火气。

下贱胚子!

陶翠翠在心中暗骂,面上却和颜悦色道:“大姑娘既然身体不适,便快些回去吧。”

古言玉吃力地摆手道:“不用,我并无大碍。”

心中却想,没亲眼见到这一纸婚书被烧,她如论如何也不能安心,前世她的眼睛被狗咬了,她才会活成个短命鬼,今生是绝不会了。

老太太让人端来木椅给她坐,古言玉扶着木椅的扶手娇弱地坐下,轻声解释道:“我这身子不过是因为落了水刚醒,力气还未恢复,养两天便能好了,母亲不用担心。”

容妈妈很快折回来,将手里的婚书递给老太太,老太太道:“这便是当年你我两家签下的婚书,还请卫国公亲自验

证,连着你们那份,若无差错,现在我们两家便当面烧了吧。”

卫袁明和古宏亲自检查了婚书,确定没问题,有小丫鬟端来火盆,两纸婚书往火盆里一丢,火焰窜起来,映得古言玉的脸色越发苍白胜雪。

她轻轻地咳嗽了声,让春花扶着起身,柔弱地感叹道:“既然婚书已毁,我与卫公子今后便再无干系,今后嫁娶互不妨碍,甚好。”

甚好,她简直高兴得想要立刻放鞭炮了。

卫庭轩深深地凝了她一眼,今日的古言玉太不寻常了,一言一行都令人匪夷所思,她分明爱慕他至深,以往只要有人阻止她跑去找他,她都会以命相挟,更何况是退婚。

可她却如此顺从地就答应了退婚之事。

不,不对,应该说是她主动提出来要解除这门婚约的。

卫庭轩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的女儿被人家嫌弃,古宏到底面上挂不住,脸色难看得很,朝卫袁明拱手道:“本该留国公爷和卫公子用膳,但家中事多,实在不便,只好改日登门道歉,还望国公爷见谅。”

卫袁明道:“哪里,我也还有许多事要忙,这便告辞

。”

两方互相行了礼,古宏亲自送他们出去,他们前脚刚走,古言玉本想回浅云院,谁知古言画却带着她那两个鼻青脸肿的丫鬟气势汹汹地闯进大厅,笔直地朝老太太面前一跪。

古言画哭嚷道:“祖母,您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去浅云院探望长姐,长姐非但不领情,还关起来门来打了我两巴掌,那身边的那个丫鬟秋月,更是将我的两个贴身丫鬟打得没法见人,祖母,您看看她们,都是给秋月打的。”

春花闻言,震惊了半晌,反应过来后立刻跪在老太太面前,一手不忘扶着古言玉的手臂,解释道:“老太太,我们姑娘冤枉啊,您也看见了,我们姑娘刚醒,站都站不稳,如何能打四姑娘巴掌…”

古言玉摇摇欲坠,有气无力地跌坐到地上。

陶翠翠看着跪在地上的古言画和古言玉,没吭声。

老太太的脸色黑如锅底,屋里一时沉闷起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有老太太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既深沉又厚重:“言玉,可有此事?”

古言玉掩嘴剧烈地咳喘起来,这阵咳嗽来势汹汹,似乎要将她的心肺全都咳出来,她咳得满面涨红,活像是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春花心疼地为她拍背顺气,古言玉好不容易缓过气来

,说道:“祖母,四妹妹的确是好心来看我的,见我长睡三天三夜不醒,她想出用掐我脸的办法把我掐醒,四妹妹死马当作活马医,竟然真的将我掐醒了,我感激四妹妹还来不及呢,怎会忍心打四妹妹巴掌?”

站在门外听到这番话的秋月:“…”

古言玉说古言画掐了她的脸,众人便朝她脸上瞧去,果然看见她左脸上的一块淤青。

“你胡说!”古言画捂着脸否认,“我何时掐了你的脸?分明是你一见我就打我巴掌,现在竟然反过来诬陷我,古言玉,你要不要脸?”

此话一出,连陶翠翠都震惊了。

从未见过如此蠢笨没有脑子的人。

当着老太太的面直呼长姐名字,那是目无尊长,更何况古言玉还是嫡出,身份比她这个庶女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她请老太太给她做主,自己却率先暴露了自己的劣迹。

古言玉好似被古言画的话戳中了心窝,眼里两行清泪落下,她伤心欲绝道:“四妹妹,我好歹也是你姐姐,长姐如母,你怎能如此直接叫我名讳?你讨厌我便罢了,为何要在祖母面前撒泼,惹祖母不快?”

“你…”古言画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什么,忙慌乱地朝老太太看去,“祖母,我,我不是,我只是

一时口快,并非有意对长姐不敬。”

老太太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祖母,四妹妹的两个丫鬟,说为什么池塘里的水没将我淹死,我若死了,祖母和父亲也会多疼爱四妹妹一些,我醒来后,秋月将这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我,我到底是主子,怎能容两个下人诅咒我短命早死,这才让秋月教训她们,让她们长点记性。”古言玉一口气说了这许多的话,嗓子发疼,又忍不住咳喘起来,老半晌这阵咳嗽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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