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拖下地狱
拖下地狱
庄平薇被古言玉逗笑了。
姐妹俩叙了会儿旧,古言玉这孕妇不好多呆,去给庄家老太太和古灵见了礼就坐马车回去了,刚在垂花门前落轿,就有柳红上来禀道:“夫人,刚刚卫国公夫人派人来说,古姨娘吵着要见您,问您要不要去一趟。”
秋月顿时冷了脸:“古姨娘吵着要见我们夫人干什么?”
“奴婢不知道,卫国公府那边没说缘由。”柳红道。
秋月赶紧扶紧了古言玉:“夫人,您可不能心软,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古姨娘对您不怀好意,您去了谁知道她会怎么着,您现在可是经不起任何的折腾的。”
古言玉沉默了半晌,吩咐道:“那你去卫国公府走一趟,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她嫁入卫国公府为妾那么久,从来都不想见我,这次难不成还能撞鬼了。”
秋月顿时放下心来:“奴婢保证完成任务。”
古言玉让柳红陪着去寿康院,太夫人正在和三夫人说话,明日她们要去长公主府吃酒,见古言玉进来,太夫人立刻让丫鬟好生伺候着古言玉坐下。
“庄国公府现在很热闹吧?”太夫人笑问,“添箱都送出去了?”
“十分热闹,来了很多远亲,不过姑姑没让我去见那些客人,说我怀着身孕,不方便,”古言玉唇角微微含笑,“庄府离我们威远侯府还挺远的,好在长公主府离我们府近,往后我和表姐往来就方便多了。”
“你们姐妹有个帮衬自然是好事,”太夫人道,“明日我和老三媳妇儿出门吃酒,府里的事情我都交代完了,你不必操心,若是有什么需要拿主意的,你若是不清楚,你搁着别管。”
“是。”古言玉乖巧地应道。
“我拿了几匹布给针线房,吩咐他们做些小衣,你肚子里的这个和老五媳妇肚子里的那个都有,到时候针线房的做好了我就让她们送到你们院子里去。”
“这么早?”古言玉有点吃惊,她怀孕还不足三个月呢。
“早什么?时间混起来快得很,若是临近了再做,那就来不及了,早点做好备着,有备无患。”太夫人近日心情极好,脸上尽是笑意。
坐在旁边的三夫人暗暗想着,若是古言玉这胎不是儿子,太夫人不知道得多失望。
她到底是希望古言玉生个儿子呢,还是生个儿子呢,还是生个儿子呢?
三夫人很纠结,她希望古言玉生个儿子,又不太希望古言玉生个儿子,觉得这做人真是艰难,为难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多。
在寿康院和太夫人说了会儿话后,古言玉回到秋兰院,做了会儿针线,秋月回来了。
“怎么样了?”春花见秋月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倒了杯茶给秋月解渴。
秋月喘了几口粗气:“奴婢见到古姨娘了,奴婢过去的时候,古姨娘就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在做针线,见奴婢进去,她立刻放下针线朝奴婢扑过来,伸手要掐奴婢的脖子。”
秋月捂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个被卡住的动作。
古言玉听得皱起了眉头。
春花也很惊讶:“你是说古姨娘她疯了?”
“应该是的,她朝奴婢扑过来,嘴里大喊着夫人您的名字,说要杀了您,拉着您一起下地狱,”秋月想到当时古言依魔疯的画面,冷不伶仃地打了个寒颤,“幸好夫人您没去看她,古姨娘现在精神不正常,一靠近她就十分地危险。”
疯了?古言玉意外。
“卫国公府是怎么对她的?”她问道。
“又把她关起来了,不准出小院子,奴婢还见到卫大公子了,他知道您有了身孕,问您好不好,奴婢当然说好,卫大公子就让奴婢给您传话,说他们打算将古姨娘送到庄子上去,问您的意见,您若是同意,他就派人送过去,您若是不同意,他就不送了。”秋月道。
她始终没明白卫庭轩的意思,如今古言依已经是他们卫家的人了,他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完全不用过问古言玉的,怎么卫庭轩这么听古言玉的话?!
卫庭轩是想借此减轻自己内心的罪恶,古言玉想。
重活一世的卫庭轩已经和前世大不相同,他心中怀着愧疚和悔恨,他想弥补前世的过错,而古言依就是前世的罪人,他希望古言玉能从对古言依的处置上得到些许的慰藉。
卫庭轩打得一手好算盘。
然而,如今的古言玉却十分理解他,她道:“你去告诉卫庭轩,随便他怎么处置。”
于是秋月又折了出去。
秦荀殷回来的时候就问起这件事:“卫家的派人过来请你过去?”
“古言依疯了,他们想请我过去问问怎么处理,”古言玉坐在大炕上看书,漫不经心地回答秦荀殷的话,好像在说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我让秋月去回话,让他们随便怎么做。”
古言玉漠然的态度让秦荀殷有点意外。
“我一直以为你对你那二妹妹还狠不下心,现在看来倒是我多想了,”秦荀殷笑了笑,“你既然无心放过她,我便放心了。”
古言玉从书中抬起头来:“她一直都想杀我,发疯的时候还口口声声念着要拉我下地狱,我放过她,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秦荀殷觉察到提起古言依的时候,她的心情就低落下来,便转移了话题:“皇上想立瑾王为储君,太后好像不同意。”
“太后娘娘?上次我进宫时,发现太后娘娘对贵妃娘娘很是宽和啊,贵妃娘娘甚至敢当着太后娘娘的面编排她老人家,怎么她老人家单方面不喜欢瑾王?”古言玉奇怪道。
“你进宫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对太后娘娘不了解,她就是个笑面虎,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宫里的娘娘们都爱亲近她,都敢在她面前开几句玩笑,比起瑾王,太后娘娘更喜欢六皇子。”秦荀殷解释。
“为什么?”古言玉被勾出了好奇心。
“六皇子早年丧母,太后娘娘带过他一段日子,对六皇子的感情要比其他皇子更深些,六皇子也孝顺,经常去宫里陪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自然更加喜欢。”
“原来六皇子那见谁都是一张笑脸的本事是跟太后娘娘学的,”古言玉忍俊不禁,“我还当是这些年他寄人篱下自己钻研出来的。”
秦荀殷:“…”
古言玉的思维似乎跟他不在一条线上,她关注的点怎么那么奇怪。
“所以现在是瑾王和六皇子在打擂台吗?”古言玉话锋一转,又问道,“听说皇上身体还算康健,前太子刚废黜不久,皇上不着急这么快立储君吧?”
“皇上不急,大臣们急。”秦荀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