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救太子
第二日郝瑜果然赴约,圣夕殿内言笑晏晏,皇帝走进来时龙心大悦,待郝瑜离去时询问净妃这是哪家女子这般讨她欢心,是否要纳进宫来伴她左右。
她眼神黯了黯,随及又打起精神来,笑道,“人家小姑娘怕是没有这个入宫的心思,早就属意你几个儿子呢。”
相交甚浅,郝瑜并未将自个的目标告诉净妃,但净妃并不愿意这样的女子被禁锢在深宫,无论她得不得宠,都不是她想看见的结果,于是便编了个理由打发了皇帝,断了郝瑜进宫的路。
虽是本着为她考虑的心,但到底也参杂了自己的私欲,净妃心下愧疚,对郝瑜又是看重了几分。
倒是正中了郝瑜的心事。只是她这时还不知道。
虽是秀女进了宫,但想要见到太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寻思着世界轨迹直接导致太子一党倒下的第一件事,这或许是一个露脸和博好感的好机会。
正思考着,便看见叶霜飞已经大阵仗地朝金銮殿行去,郝瑜晒笑着摇摇头,这人和人到底不一样,她还在这千方百计地想着怎样在太子面前混个眼熟,这位主就已经去众大臣回程的路上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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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太子失宠的第一件事便是几天后的朝会后,太子下朝本欲去向皇后请安,不料安定太久,失了防心,被打晕后直接带到了圣夕殿,皇帝在小太监的指领下来看净妃剪花,没料到捡着了太子的玉佩,进一步查探后正好撞上了转醒的太子,奸佞你一言我一语关于太子觊觎净妃的言论在他耳边毫不停歇,他那般喜爱净妃,心中自然因此插了根刺。
淫.乱后宫是重罪,他没剥掉太子的职位在他心里就已经是便宜了太子,又岂会再拿正眼看他?
殊不知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比剥夺太子头衔更可怕的,恰恰就是再也不甚关注。
在事情发生之前,郝瑜也不闲着,常常走访四周,广泛交友,由着她搭上了净妃这条大鱼的原因,秀女们也都对她十分客气,更别提叶霜飞在对她的好感与忌惮的双重刺激下愈发想要接近她。她心胸宽广,纯良正直,很快就有一批未曾被世俗和肮脏沾染的女子对她死心塌地。
交友一多,事情便也跟着多起来,郝瑜苦笑,轮回几世,旁的没学到什么,这讨好人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了。
时间很快就拉扯到太子出事那天。
郝瑜早早等在那条进入圣夕殿的小路上,假意赏花作诗,为了掩盖掉今天的举动,她在之前的几天里已经做过很多类似的事情,也不怕人家起疑。
脚步声传来时她便屏住了呼吸,躲在一旁的树后。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竟只有一个小太监背着太子在走。
郝瑜原本只想呼救,见此情此景便想着要搏一把。
那小太监走之前已经左右看了确认无人,吭哧吭哧背着九尺的男儿,实在是无力再到处乱瞟了,再加上他也毫不怀疑此条荒凉的几乎无人知晓的小路旁的树后会躲着人,眼睛便只盯着脚下一步一步轻声走。
郝瑜根据他的脚步声转换着位置,按理说她应该做不到,但是经历了末日的她对声音尤其敏感,竟丝毫不差,小太监刚走过树她便出现在他的身后,用手上拿着的尖锐石头猛击他的脑袋。
人无声无息的躺下了。
该怎么处理太子成了一个问题,时间来不及她多想,便尽量最快达到目的吧。
她掐住太子的鼻子,想窒息致使他醒来,太子却张开嘴安然呼吸了。她蹲在地上,片刻无语,又莫名欣赏起太子的美貌来,忍不住想,不愧是皇家的基因,赞!
实在弄不醒,她撅了撅嘴,在目光转向皇宫里到处都有的小池子,一边想着这倒是让太子能深刻记住她,一边又想着她帮了他这样一个大忙,他该是不会同他计较才对。
她拆下身上的手帕,果然浸湿开始往太子脸上洒水,不一会儿,太子便悠悠醒来了。
目光所及之处的女人美则美矣,但他却是没有心思欣赏,他横眉一竖,正要呵斥她是何人?她柔嫩的小手便紧紧贴住了他的嘴唇,他又气又急,又想呵斥她男女授受不亲,却因为害臊连反抗都忘了。
好在女人像清水般的干净的声音潺潺流进他的耳朵,安抚了他躁动的心,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知道自己是处于一个阴谋里了。
郝瑜当然不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她只说不小心走进了此处诗兴大发便逗留了许久,不曾想遇见了这种事。又说她曾见过太子真容仰慕极了一见难忘,这才害怕太子有危险,及时鼓起勇气救了太子。
她叙述的语气平静极了,古淡无波的眼眸却透出了一点光,使她在稳重之余又多了丝灵动。
她说这不要脸的话时手还在太子的嘴巴上,太子蠕动了下嘴唇,便和她的手摩挲了一下,两人皆触电般分离,郝瑜望向别处,微红的脸和平静的外表形成反差,让太子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他捂住心悸的心,站起来,“先出去再说,这里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郝瑜把扭干的帕子递给他,“太子还是整理一下仪容罢。”
淡粉的手帕似乎还散发着她身上的香味,他却只看一眼便移开视线,从衣服的暗兜里拿出一块崭新的白色手帕,道:“我有。”
女子似是勾了勾唇,他想进一步探究时,那唇又变成了一条直线。
他心中默念非礼勿视,礼貌地介绍下自己,“启源,字弘天。”
郝瑜微笑,这是要和她交朋友了?“郝瑜,字美。”
太子忍不住微笑,赞叹道:“字如其人。”
回过神来又觉得不妥,便服了服身子,温和道,“冒犯了。”
郝瑜觉着和他聊天是种享受。想开口询问他对于此事的看法,又反应过来自己不该问太多,自顾自一笑。
太子问,“怎么?”
郝瑜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自己不该知道太多。”
太子爽朗一笑,不说是也不说否。
路眼看走到尽头要从假石后出来时,嘴碎宫人的话传入两人耳朵里。
“太子找到没?”
“还没呢,皇上脸阴沉的可怕。我看太子这次啊,恐怕要...”
“嘘,隔墙有耳。”
“谁知道他连皇上心尖尖上的女人都敢觊觎......”
脚步声远了,郝瑜挑了挑眉。
“你被陷害了。”
启源点头,“对,幸好你救了我。”
“我还会再救你第二次。”
启源勾勾唇,深深地看了眼这个看起来十分无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