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触即分 - 穿书后我要泡反派Alpha - 江临风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29章 一触即分

Omega的发情期常常要持续整整七天,苏逸淳每天睡得骨头都发软,而且他发现在家里学习的感觉和学校不一样。

总感觉读不进去书。

他看着桌上摊开的数学作业,神色族恢,跋拉着步子抱着作业去了杜寒霜的书房。

男人的书房里干净而整洁,听说A值较高的Alpha总有强迫症,喜欢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也不允许自己的领地被他入侵占,一定要自己动手才行。

苏逸淳倚在书房的靠背椅上,想象着杜寒霜戴着围裙扫地的样子,没忍住笑。

今天杜寒霜没有上班,在卧室里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苏逸淳觉得自己脑子涨涨的,嘴里也没有味道,想去杜寒霜房里找糖吃,结果刚出书房门,就看见杜寒霜端着餐盘上楼。

“怎么出来了?”杜寒霜退开一步让他先走,苏逸淳乖乖的走在他前面:“写作业,卧室里书桌太小,难受。”

“娇气。”

发情期已经到了后期,杜寒霜现在也不再躲着他,大大方方地进了他房门,把餐盘放在他的小桌上:“快来吃饭。”

“来了,”苏逸淳穿好外套,走到桌边,看着满桌花花绿绿的菜品,失语片刻,问道:“这是什么?”

餐盘里的东西看上去很喜庆,是捏成兔子形状的饭团,小猪形状的奶黄包,拼成小火箭的菜和表面都被胡萝卜片贴上花的鸡蛋羹。

狗东西和他共赏人间轶事,笑道:“是这样的亲亲,可能是由于你把他当爸,他也把你当儿子,所以才对你爱的这么深沉,给你做儿童餐。”

系统的语气岂止欠打,简直是不知死活地要来他面前舞:“哎呀,他拒绝裴少白可能是因为不想给你找个后妈,慈父之心令我震撼,原来这就是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苏逸淳没理他,太贱了。

他坐下舀起一勺蛋羹塞进嘴里,吃的倒是很香。

“为什么做这个给我呀?”苏逸淳吃了个小猪的奶黄包,抬头看他。

杜寒霜看着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微微皱眉:“因为你最近不好好吃饭。”

“所以是为了哄我吗?”苏逸淳觉得头晕晕的,有点想睡觉,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没吃多少东西,虽然想吃,但是实在没胃口,身上也难受,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我不想当Omega。”

“好好好不当不当,”杜寒霜慌忙帮他擦眼泪,伸手在他额头上试探,温度有些烫手:“你在发烧,去床上好不好?”

Omega的身体娇气,发情期的时候偶尔会伴随生病,杜寒霜见他不回答,只得弯腰把他打横抱起。

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体格就是纤细,杜寒霜觉得他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好像会消失似的。

他脸上泪痕还没干,杜寒霜想下楼给他拿药和退烧贴,衣袖却被攥紧了不撒手,男人无法,只好打电话叫王婶把医药箱送上来。

不一会儿,王婶就拿着药箱上来了,看着双目紧闭的苏逸淳,难免有些心疼:“前几天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烧呢

“没事,Omega,发情期会这样的,”杜寒霜接过药箱,翻出温度计和退烧贴:“你下楼帮我倒杯温水上来吧,他现在离不得人,我留在这。”

王婶有些纠结:“可是他发情期虽然快要结束了,终归还是没结束,你又是Alpha…”

“我是Alpha,”男人把退烧贴搭在他额头,抬眼看着老保姆:“可我是他的Alpha。”

苏逸淳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飘飘忽忽的,不切实际。

周围是眩目的星座,脚下是虚无的云朵,他好像一个人私奔来了银河,月亮只为他而亮,太阳为他升起,他是宇宙里的一个粒子,小而微渺,是不值一提的尘沙,可他还坚信,世界正不为人知的爱着他。

转眼又回到了小时候,只短暂拥有过一段时间的家。

那是一个只有二十平米的出租房,周围环境又脏又差,每天晚上,隔壁房间的酒鬼就开始打骂妻子和孩子,偶尔还会来敲他们家的门,嘴里不干不净,让魏敛眉给他开门,他出五百块钱一次。

楼上的痛病鬼彻夜咳嗽,吐痰的声音清晰可闻,隔壁的女人正接客,喘息声吵得人整晚都睡不着。

那天晚上好冷,魏敛眉把他抱在怀里,捂着他的耳朵不让他听那些脏东西,眼泪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滑,落在他脸上。

他觉得自己好烫啊,烫的像是一团火,要把妈妈给点燃了。

家里没有男人,也没有钱,魏敛眉出去打工,一个月只能赚到两千块钱,住在这样的地方,好像人生还没开始已经结束了。

魏敛眉没钱买药,也不能带他看医生,只能不断给他换额头上的毛巾,用前让房客留在这里的半瓶白酒给他擦身,让他温度退的更快。

他听见门外的人换成了酒鬼的老婆,换着花样的骂魏敛眉不要脸,勾引别人的男人,骂词换了一套又一套,怎么难听怎么骂。

年轻的妈妈把她的孩子护在怀里,小声地在他耳边哼歌,唱了首家乡那边的童谣,苏逸淳迷迷糊糊听的不太真切,但也静静地睡下了。

魏敛眉也有这么温柔对他的时候。

原来妈妈也爱过他。

杜寒霜用酒精给他擦身,听见他嘴里小声嘟嚎,眼角的泪顺着往下淌,他凑近了才能听见,苏逸淳正小声喊妈妈。

他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把他额前被汗黏住的发丝撩起,又用湿纸巾把他眼角的眼泪都擦干净,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摸自己的头,苏逸淳向着男人的手那边挪了挪,终于等到他伸手摸上自己的脸。

拇指蹭过他下眼睑,杜寒霜看着他,神色温柔。

毫无底线的爱一个人,其实是一种滥情,杜寒霜觉得自己的爱始终有所保留,他理智而克制,精致的只等颓废,心里信仰着绝望,好像从不相信任何人。

他想,人是很奇怪的东西,快乐与悲哀都像是流经导管一样流经身体的每个部分。

有人把爱情当作事业,从骨子里信任爱战胜死,他恰好相反,他认为,爱就是死。

裴少白在他十六岁那年,一把火把他心里的寒冬烧成了另一个春天,苏逸淳是不一样的。

二者无关于红白玫瑰,只不过一个是年少时懵懂的情愫,一个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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