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坠楼
杜寒霜的易感期没那么快好,现在苏逸淳受即将到来的发情期影响,不能被他标记,只能每天蹭点信息素给他,安慰一下易感期Alpha的脆弱心灵。
两个人每天一到家就被迫承受咫尺天涯的异地之苦,能看能摸能亲就是不能咬。
杜寒霜每天神色恹恹的,晚上也睡不着,苏逸淳只好撑着脑袋在他身旁拍着他的背睡觉,偶尔还要追着喂饭,还要哄着杜寒霜不掉眼泪。
再一次捧起喂饭的碗,苏逸淳觉得,自己和男妈妈的区别只差一步把尿。
教室后黑板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了200天整,等到站在走廊里被风吹的微微作凉时,苏逸淳才意识到,已经秋天了。
这具身体不像原来火力旺,天一冷下来就手脚冰凉的,越来越娇气。
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他便坐在下面,把手全部缩进袖子里,盯了片刻,悄悄掏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杜寒霜。
【Littlerose:快看,哆啦A梦。】
他最近幼稚的可以,杜寒霜又乐意哄着他,苏逸淳的心情十分轻松,如果不是班主任和任课老师每天都要在他们面前耳提面命地说两百天高考,苏逸淳就快要忘记这么一回事了。
高考在即,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考虑志愿,他本人偏向于学中文专业,但是这种事情还是问一下有经验的人比较好,所以他专门打电话给了苏航。
远在千里之外的小苏花了一个晚自习的时间向他解释了志愿填报和调剂专业的问题,苏逸淳搞清楚了个大概,用小本本全都记下来。
苏航似乎找了个僻静的地儿,苏逸淳听见一阵细细簌簌的响,然后苏航含糊不清地开口:“你最近还好吗?”
“我刚刚听见开包装的声音了,你是不是在吃糖?”
“关你屁事,我就要吃!”
“我就随便问问,你们Alpha都这么暴躁吗,你好像一只生气的大狗。”“……”苏航面无表情地咬碎了齿间的糖,颇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你这人真奇怪,我以前和你相处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你这么能说会道的?”
还有意外收获呢。
苏逸淳挑了挑眉,试探道:“那我原来什么样的?”
“原来就,反正挺讨人厌的,话也不说,整天面无表情,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喜欢……反正没有人气儿。”
苏逸淳寻思着,那这确实和自己现在差挺多的。
“那你不会觉得奇怪吗?我转变这么大,你一点都不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人都是会变的啊,我当时还那么讨厌你,现在不也能好好和你和平共处吗。”
他的话说的一点也没错,确实是这个道理,可是苏逸淳却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大家都能接受他如此突然的转变,第一次在学校打人也是这样,当时大家好像也只是惊讶了一瞬,后来就都很顺其自然的接受了,一点过渡期都没有。
苏航之前和他接触的少,所以不了解他的喜好,可是王婶一直看着他,甚至说对他最了解也不为过,但是面对他的变化也不觉得奇怪,苏逸淳之前无意提醒过一次,王婶却不痛不痒解释道:“孩子长大都是会变的。”
就好像原来的苏逸淳从来没有存在过,从一开始就是他,魏敛眉的出现也很奇怪,那明明就是他的妈妈,却也出现在这个地方……
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他。
苏逸淳恍恍惚惚的向前走,握住了走廊上的栏杆,空中好像有人在对他说:“就是你,一直都是你……”
少年眼神飘忽,握着栏杆,想要向上踩,身后的铃声突然响起,苏逸淳一个激灵,看着自己握着的栏杆和大半个悬空的身子,额头沁出冷汗。
706已经快要急疯了,看见他此刻醒过来,差点快哭了。
“你刚刚在干什么啊!突然就往走廊旁边走,我叫你也不理我,你要是再不回神,我就要当场出实体把你拽回来了,第二天当地的报纸就会出现‘校园里大变活人'的标题,你刚刚怎么了啊,为什么会突然不受控制地去跳楼啊!”
被冷汗浸透的里衫被冷风一吹,他立刻打了个寒噤,苏逸淳手心浮起一层细密的汗,被他蹭在裤缝旁边,他也心有余悸,面色苍白地问道:“我刚刚和苏航打电话,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感觉不受控制了。”
“……”系统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苏逸淳有些疑惑,问:“狗东西,你怎么了,我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劲的?”“你刚刚说,你干什么?”
“我说我和苏航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就不受控制了。”“可是……”706的瞳孔微缩,拧着袖口的指节泛起微白:“你根本没有打电话呀……”
……
杜寒霜还在公司的时候就接到了电话,他本就易感期,情绪难以稳定,听说苏逸淳差点坠楼,差点当场吐血。
办公室里的Omega蜷在角落里,手中捧着一杯温水,嘴唇苍白,看上去柔弱而无助。
他低头抿了一小口水,毫无滋味。
不甜,没蜂蜜。
苏逸淳没精打采地捧着热水,突然被人从身后拥住。
“怎么回事,吓死我了,我命都快没了,”杜寒霜捏着他的手腕,把他从上摸到下:“没什么事吗?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崽崽,要不要去医院?”
苏逸淳把手里的水杯放下,红着眼睛,委屈到了极点。
“要回家……我想回家。”
小孩儿眼角的眼泪欲落未落,杜寒霜疼的心都快碎了,当着苏逸淳班主任的面也不收敛,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安抚性质的吻,和老师打过招呼之后,带着人回去了。
杜寒霜捏着他冰凉的手,塞进自己衣摆,帮他捂得暖烘烘的,苏逸淳平常哭的厉害,到这会儿反而哭不出来,一声不吭地流眼泪,连大一点的喘息声都没有。
他早已不知道哭了多久,之前流出来的眼泪已经被风吹干成了泪痕,可怜兮兮的。
这样哭更招人疼,杜寒霜拧了一把湿毛巾帮他擦脸,又泡了一杯蜂蜜水,等他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开口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Omega捏着他的衣袖,耷拉着眉眼,过了片刻才说:“他想让我死。”
杜寒霜面色一凝:“他是谁?”
不知道何时化出实体的系统悄声说道:“诺亚。”
“伪神要把违抗他的圣徒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