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细思极恐
敬完茶,惜公主差点维持不住了笑意,她笑容僵硬地从院子里出来,对着小径上的花花草草发泄怒气。
呵!
熙王爷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她叫入了熙王府,就得多多包容宴安,什么叫她既然已经是宴安的妾室了,就不该以公主自称。
嗤!她受够了!
她当初就是眼瞎才看上了宴安的容貌,若她知道宴安是个断袖,就是宴安求着她嫁入熙王府她也不干。
踩着脚下的残花,宴惜道:“回皇子府!”
余澜眉头微皱,待抬头时已经恢复了恭顺乖巧的模样,小声地提示道:“可是…五皇子让您来熙王府是有交好之意的,您这才新婚第一天就回去,怕是会给世人落下个不和的话柄。”
宴惜闻言脸色变了变,皇兄交代给她的事情她是记得的,她若是坏了宴晗的好事,那宴晗能给她的,也都能收回来。
最终,宴惜深吸了口气,径直回了房间。
经过她早上那么一闹,院里的丫鬟似乎被她给震住了,居然主动热好了早饭,殊不知,饭菜是好的,里面却是吐了唾沫的。
丫鬟们根本就没有把宴惜当主子来瞧,洞房花烛夜被赶出来不说,隔天一早就对着她们打打骂骂。
她们也是学聪明了,明面上是不敢去招惹宴惜的,背地里要怎样那就要看她们心情了。
不过,她们也不敢做得太过火,毕竟那女人肚子里揣着个娃,要是有了任何闪失,她们谁也担当不起那个责任。
一连两天,宴安都没有受到宴惜的骚.扰,正当他疑惑对方为何会如此安静时,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宴惜就带着个侍从过来了。
宴安挑了挑眉,问道:“有事?”
高高在上惯了的宴惜何时被人用这种语气对待过,她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扬起笑容道:“今日是妾身的回门之日,世子能否……”
她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下去了,但意思大家都懂。
宴安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他根本就不想给宴惜好脸色看,当即故作懵懂地道:“既然是回门之日,那你就在府里拿些礼品回去罢,本世子同迟将军相约在碧湖垂钓,就不陪你去了。”
“你……”宴惜气得脸的扭曲了,她黑着脸道:“你今日若是不陪我回去,我就将你同迟将军的苟且之事公之于众,世子是不要紧,我看到时候迟将军在朝堂上要如何抬得起头!”
若是往日,宴安不可能担心迟显淮会被人耻笑,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对迟显淮也不是没有一星半点的感情的。
他心里默默地给宴惜记上了一笔,倒也还是应下了。
不过是去那五皇子府兜一圈罢了,反正他今日也没有同迟显淮邀约,方才不过是随口胡扯而已。
宴惜见他答应,脸上闪过了得逞的笑,只要把宴安带到府上,她今日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五皇兄近日已经锋芒毕露,到处开始招揽人才了。
现下她把宴安带到府里,就算宴安内里没有和五皇兄交好,在外人看来却是向着他们五皇子府了,毕竟孩子在她肚子里,不向着她,莫不是还向着那些个没有给出任何利益的皇子?
宴安陪着宴惜去了五皇子府,马车在府门外一停下,里面就立马有人迎了出来。
五皇子依旧笑眯眯的,若是往日,宴安倒是觉得他温文尔雅,可现在,那就是笑里藏刀了。
“妹妹,妹夫!”宴晗嗓音带笑地唤着他们,向前一步迎着他们进门。
宴安没有应声,冷着脸随着进门去,只想快点走完这个流程。
宴惜一进门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宴安则是跟着宴晗去了书房。
宴晗嘴里说着客套话,实则却是想试探着宴安是否知道熙王爷的兵符藏在哪,奈何对方对他起了戒备心,什么东西都套不出来。
罢了,算算时日,他上次给宴安的那个香囊若是没被扔掉的话,那蛊虫应该已经入体多时了,他今夜便去把那蛊虫催醒,不出多时,宴安还不是对他唯命是从。
回去的路上,宴安独自坐上了马车,宴惜自个在房里呆着,他也不想去叫她回府,爱回不回,反正与他无关。
马车里十分寂静,宴安回想着宴晗一直套他的那些话。
说来说去,宴晗一直隐晦地围绕兵符在聊着。
兵符?
熙王爷手中确实有一些兵符,但那些都是众所周知的,而宴晗绝无可能明知故问,所以,熙王爷手中可能还攥着别的兵符,并且具有非同小可的影响力?
妈耶,他在文里根本就没有写这么一出,不过剧情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了,这么说来也就不出奇了。
当初在他的设定中,熙王爷和当今皇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是皇上在登基后唯一没有杀害的皇弟。
若是熙王爷手里还攥着别的兵符,那他们熙王府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要知道,自古以来,手握兵权,功高盖主的人能有几个好下场?
突然,宴安想起了庆功宴时皇上的神态,那分明就不是因他打了胜战回来而高兴的笑容,倒是有些像宴晗脸上常挂着的那种虚伪的笑。
宴安不得不怀疑那次派他去打战的会不会是皇上自个想的主意。
细思极恐,若真是如此,那皇上岂不是对熙王府动了杀心。
熙王爷的深情是众所周知的,爱妻难产而死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另娶她人,更是连半个妾室都没纳,可以说是就差没剃个光头,直接当和尚了。
所以,皇上这是想借胡人之手来除了他,眼见着熙王爷无后,他便也安心了,既得了个仁君之名,又可以继续让熙王爷保卫国土。
妙呐,这样的话,皇上连动手的功夫都不用,到时候只需等他战死了去熙王府吊唁便是。
宴安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都说古代阴谋诡计多,他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了。
他智商是不低,但在现实世界也是父母娇惯着长大了,几乎可以说是温室里的花朵。
虽说经历了这么些事,但他的手段还是远远比不得别人的,宴安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把这件事告诉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