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周五放学后，霍A照例和谢淮青一起回家，郑浩慈垂头丧气地跟着他们，霍A问他，“你不回家，跟着我们干嘛？”

“A哥，”郑浩慈可怜兮兮的，“你们陪我一会儿吧，我心里难受。”

霍A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谢淮青也有些关切地看着他，郑浩慈瞧了谢淮青一眼，不好意思说。

霍A催他：“说啊，都是自己人。”

郑浩慈一想也是，而且他现在急需倾诉，哭丧着脸道，“我被人骗了。”

霍A明白了，“你那个游戏情侣？”

郑浩慈没说话，表示默认。

他在游戏里认识一个女生，经常一起打游戏，后来熟了就语音聊天，那姑娘声音甜美人又温柔，郑浩慈春心荡漾……没想到骗了他的钱就把他拉黑了。

估计照片是假的，声音也是用的变声器。

谢淮青惊讶，他还以为这种事只会发生在新闻里，有点同情郑浩慈。

“你……”霍A想骂他傻又不忍心，“骗了多少？”

郑浩慈小声说，“不多，两千。”

霍A稍稍松了口气：“是不多，之后玩游戏少氪点金，就当长个教训了。”

郑浩慈痛心疾首：“我是在乎那点钱吗！她欺骗了我的感情！”

“又没见过面，什么感情不感情的，”霍A往郑浩慈伤口上撒老干妈，“早就跟你说了，隔着网线你知道对面是谁，说不定是抠脚大汉，或者孩子和你一样大的阿姨。”

谢淮青推了推霍A，哪有他这么安慰人的，郑浩慈看着像是要哭了。

霍A反思了一下，主要也是听谢淮青的话，言语柔和了些，“别太难过，咱们学校这么多女生呢，以后别到网上去找了。”

郑浩慈恨恨地说，“要是现实里有人看得上我，我至于搞网恋么！”这些长得帅的怎么能明白他的痛，站着说话不腰疼。

霍A恨铁不成钢，“……让你减肥你不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吃薯片喝可乐我就揍你。”

谢淮青在一边默默惊愕，霍A竟然会这么凶吗，除了之前考场上那次，他不知道霍A原来对身边的人也会凶。

谢淮青让霍A去陪郑浩慈，霍A不肯，坚持要先把他送回去，郑浩慈丧丧地骑着共享单车跟他他们后面。

把谢淮青送回家，霍A陪郑浩慈去吃饭，听他诉苦。

两人去了一家烧烤店，郑浩慈一口气点了十瓶啤酒，霍A要拦着他就撒泼，“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让我喝。”

霍A没办法，只能看着郑浩慈，想办法让他少喝点。

一瓶啤酒下肚，酒劲儿上来了郑浩慈就开始哭，鼻涕一把泪一把，一边哭一边控诉，说自己的真心喂了狗，骗子天打雷劈，千万别再让老子遇见他什么的。

骗子这个词一出来，戳中了霍A敏感的神经，他心虚地说，“骗人就那么不可原谅吗，如果是有原因的呢？”

郑浩慈激烈道：“骗人还要什么原因？肯定都没安好心！我跟你说，尤其是这种骗感情的，我祝他们一辈子得不到真爱！”

霍A急了，“你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啊，怎么就不能有善意的谎言了？”

“撒谎骗人还好意思说什么善意，真逗，”郑浩慈喝大了胆子也肥了，“A啊，哥用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要是有人欺骗了你的感情，还说是为你好，你可千万不能相信，这种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霍A越听越心惊，他本来还打算早点坦白，现在心里一下子特别没底，万一谢淮青也是像郑浩慈这么想的怎么办……

霍A安慰别人，结果把自己给搞郁闷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谢淮青大概八点钟的时候接到霍A的电话。

对面很大声地喊了一句“青青！”，把谢淮青给喊愣了。

谢淮青迟疑道：“霍A？你怎么了？”

霍A傻了吧唧地嘿嘿笑了一声，紧接着说，“你、你在哪？我、去找你……”

谢淮青惊悚之后有些头痛，明白过来这是喝多了，说话磕磕绊绊的，还大舌头。

他问道：“你现在在哪？地址告诉我。”

电话那头墨迹了好半天，谢淮青也没听到关于位置的信息，然后话筒里安静几秒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我们这里是内家烧烤店，你两个朋友喝多了，过来接一下吧。”

谢淮青：“不好意思我没听清，哪家？”

店员：“就叫那家，这个那个的那。”

谢淮青：“……好的。”

他打车赶到烧烤店，霍A和郑浩慈两个人都喝得神志不清，脸上挂着两坨红晕，现在倒不嚷嚷了，安静地迷糊着。

一拖二不太现实，谢淮青最多只能把一个运回家，他给程菲和班长各发了条信息，然后坐在霍A旁边等着。

霍A睁开眼看见身边的人，眼睛一亮，说了句“你来了”，身子一歪就靠过去，倒在谢淮青肩膀上。

谢淮青耐着性子没有推开。

班长和程菲一进门就看见霍A靠在谢淮青身上，双手还搂着。

谢淮青见他们来了，平静地打招呼。班长震撼了，觉得霍A要完，程菲则强行控制住自己想掏出手机拍照的手。

三个清醒的人把两个醉鬼弄出门，程菲对谢淮青说，“霍A家地址我发你了，我和雷斌送胖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