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衣冠禽兽
第82章衣冠禽兽
郑永的表现，就完全不一样了。那双眼睛，几乎便黏在了珠玉姑娘的脸上，片刻不曾离开过。珠玉过来给几人行礼，态度不卑不亢，礼貌大方，让顾秀秀对她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珠玉姑娘不用这样多礼……”郑永笑嘻嘻的去扶珠玉，被珠玉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顾秀秀看她面上虽然没表现，可眼底已经有了不耐。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珠玉姑娘留在这里伺候就好。”郑永没占着便宜，倒也不和珠玉生气，只忙着将其他人赶出去。
掌柜的无奈，看了自家女儿一眼，才带着旁人退了出去。
“夫人，您喜欢哪种材质的首饰？玉石或是金银？”珠玉也不胆怯，不等顾秀秀他们开口，先主动询问，根本不给郑永说话的机会。
“我对这些倒真是没什么研究……”顾秀秀看看宗晨，指着那一溜的首饰盒子，道，“侯爷，我想试试这些……慢慢挑选，可好？”
“自然可以。”宗晨当然没意见。
“对，这可是成亲，夫人要多挑一些，挑自己喜欢的。”郑永逮着机会，也插了一句。
“正是郑公子这意思。”顾秀秀微微一笑，问珠玉，“珠玉姑娘，这里可有单独的房间？这些首饰，我想戴上试一试，才知道好不好看……”
顾秀秀原本是不愿意管这种事情的，只是对珠玉印象不错，又是因着她要买首饰才有的这一出。想着自己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倒也不在乎得罪人，便干脆帮珠玉一把。反正现在大家都说她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不懂规矩也无所谓。郑永大概还不至于把点小事怪罪到宗晨头上去。
虽然试戴首饰，并没有什么不能看的。可顾秀秀这么样说了，宗晨和祁卫原本就无所谓，郑永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好说希望侯爷夫人在他面前试戴首饰。
珠玉也聪明，顾秀秀这么一说，她立刻便道：“自然是有的，我这就叫人准备。”
完全不给郑永再说话的机会。
顾秀秀和宗晨他们打声招呼，便跟着珠玉出去了。
郑永等到两人走了，才哀怨的看了宗晨一眼：“夫人可真是……”
“她初来乍到不懂事，郑公子可别和她计较。”宗晨微微一笑，故意道。
他这样一说，郑永哪里还好说别的？
几人没事，祁卫便又和宗晨讨论起瓦军打仗的事情。
顾秀秀和珠玉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珠玉一进门便盈盈下拜：“多谢夫人解围。”
“没什么好谢的，不过举手之劳，不会坏了姑娘的好事就好。”
“怎么会？那郑公子……”珠玉微微叹了口气，苦恼不已，“我是避之不及的，只是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我们也不敢得罪他，确是很麻烦。”
看珠玉这样子，知道她是真的烦恼。顾秀秀也有点不解：“郑公子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兄弟，若他是真心，其实姑娘也可以考虑……”
“真心？”珠玉眉角眼梢全是嘲讽，“他那样的公子哥儿，哪里有真心这种东西？夫人您是外地来的，可能不知道。您别看这郑公子才十几岁，他玩过的姑娘，可是数不胜数。甚至，即便是有夫之妇，只要他看上眼的，都不会放过。多少好人家的姑娘，被他玩过后又遭抛弃，最后寻了短见的。只不过人家是……反正，我是死也不会从他的。”
毕竟还是顾忌到顾秀秀的身份，珠玉后面的话没说完。可顾秀秀也听出来了，郑永玩弄了不少的姑娘，可他仗着皇后的势，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正因为如此，珠玉才不会从他。所谓衣冠禽兽，也就是这样的吧？
这倒是出乎顾秀秀预料的，之前顾秀秀虽然对郑永印象不怎么样。但是因为郑永看起来挺实诚的模样，除了见到珠玉的时候，也都算是礼数周到的。再加上祁卫和宗晨似乎对郑永的态度也不错，顾秀秀还以为郑永只是单纯的喜欢珠玉。
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早就知道，这世上，有很多郑永这样的公子哥儿，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便到处招惹姑娘。可听说和亲眼看到，毕竟不是一回事。顾秀秀还是觉得有些恶心，不明白为什么宗晨还会那样对郑永。
转念一想，宗晨家里也有十几房姨娘，加上那些通房丫头之类的，怕不得也有几十个女人了？顾秀秀忽然脸色一白，先前倒是忽略这个问题了。
“不该说这些给夫人听的，我们挑首饰吧。”珠玉看顾秀秀脸色不好，不知道不是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说。
“既然你不喜欢他，为什么不干脆避开呢？”顾秀秀回过神来，想到一个问题。
“我们家的根基都在这里，又能避到哪里去呢？他若存了心思，到哪里也会被找到的。我现在，就盼着他哪天忽然对我就没兴趣了……”
看着珠玉苦恼的模样，顾秀秀心里转过一个念头。表面上却略过这个问题，让珠玉给她介绍首饰。
顾秀秀并不是真的不懂这些，只是毕竟每个地方的喜好不一样。这家店的首饰，的确不错。顾秀秀也不给宗晨省钱，将珠玉介绍的一大半都买了下来，还挑了几样自己特别喜欢的。
反正她就成这么一次亲，怎么能不隆重打扮一下呢？更何况，她若是挑的寒酸了，才是不给宗晨面子吧？
等到顾秀秀挑好首饰以后，宗晨他们几个还在雅间喝茶，顾秀秀满面春风的走过去。
“可还满意？”宗晨忙握着她的手，扶着她坐下来，生怕她会不舒服。
“满意，收获颇丰。”顾秀秀对宗晨笑笑，又转头对郑永道，“郑公子介绍的人，就是靠谱，珠玉姑娘又专业眼光又好，可帮我大忙了。”
郑永原本不怎么高兴，听顾秀秀这样一说，顿时一副我看上的人怎么能差的模样。
正想说点什么，顾秀秀却不给他机会，又回头对宗晨道：“侯爷，我可是真喜欢珠玉姑娘，和她可投缘了。我在这京城里，也没别的亲人朋友，想认了珠玉姑娘做妹妹，您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