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第366章竹妃自然不解太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刚才还和顾秀秀在说太后有多好。顾秀秀对太后,也是很有好感的。
怎么现在没几句话,还每句都是她在翻译,却一转眼就变了样?
太后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顾秀秀又好像看出了什么不对,还担心太后害她们?
竹妃虽然不解,却也不会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去问顾秀秀。
她只是把话翻译了一下,顾秀秀笑的有点勉强,道:“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便也不再和顾秀秀多说,只是让竹妃又把其她命妇都叫进来。既然大家都来了,自然也是要见一见的。
这就是皇家的悲哀,都到了要死的份上了,还是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活。就算是死之前,都还要见一见那些来探病的人,不管是不是想见她们。
这群命妇倒是比宫里的妃嫔有规矩多了,这大概是因为她们对太后娘娘是有真的敬畏在。太后娘娘虽说和皇帝不和,可毕竟也是母子。
更何况,这些命妇不常在宫里走动,也不知道皇帝和太后,到底不和到了什么地步。
而且,这些命妇家里,都是有一个在朝堂当差的男人的。那些男人自然不像是后宫妃嫔那样浅薄,所以对于自己家的人呢进宫该怎么表现,肯定都是会叮嘱一番的。
所以,见到太后以后,这些命妇都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温婉大方的问安。也没人敢多说话,乱说话。
太后已经不能说话了,她们都知道。
所以,太后便打着手势,让竹妃传达了她的意思。无非也就是一番没什么实质意义的勉励,敷衍的意味很明显。
其实也很正常,人都要死了,还要被迫着见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人,至少是没那么重要的人。关键是,这些人还是来看自己死的,怎么能不敷衍呢?
太后的精神不好,打了几个手势以后,便示意竹妃让她们都退下了。
原本,太后病了,这些大臣家的命妇,也是要在宫里伺候的。‘
但是,太后连宫里的妃嫔都不想用,又哪里想用这些命妇?便让竹妃翻译了她的意思,告诉皇帝,让他把这些人都打发出宫去。
皇帝眼见着太后这都要快死了,对她的话自然不会再违背她的意思。更何况,这也并不是什么都大不了的事情。
所以,这些命妇进宫来了一趟,不过是在太后娘娘面前站了一会儿,便又都被赶出宫去了。
顾秀秀自然也一起走了,竹妃在这里伺候太后娘娘,两人也不便再单独见面,不过彼此一个眼神,然后就错开了。
但是,她们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担心和牵挂,以及要保重的意思。
出了太后的宫门,大家的情绪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立刻就有妇人开始谈论起宫里听来的八卦了:“听说,宫里今天可热闹了。不仅皇后娘娘被陛下给训斥了,甚至连粟妃都被陛下给杖毙了?”
“听说,都是因为那个竹妃娘娘?”有人立刻接着道。
“这竹妃娘娘如今可是宫里最得宠的,自打她嫁入咱们锦国以后,就一直独得陛下的宠爱。今儿她站在太后娘娘身边的样子,你们也都看都了吧?太后娘娘的意思,只有竹妃才能看懂?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能看懂?这也太打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脸了吧?”
“可不是吗?谁知道太后娘娘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那竹妃一个人说太后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吗?那她要是说太后娘娘想让她做皇后呢?难不成陛下也要听她的?”
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立刻便有比较谨慎的妇人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这里还是皇宫内院呢。”
“怕什么?今天所有的妃嫔都被陛下关在了太后娘娘宫里。说是要伺候太后娘娘,谁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呢?”
“可不是吗?你们看看那竹妃,长的就是一副狐媚样。”说话的这个,和那被打死的粟妃之间,原是有点亲戚关系的,现在粟妃死了,她自然是不开心的,家里有个亲戚是皇帝的妃子,是多大的荣耀,能得到多少的好处?
可如今什么都都没有了,说不定反而被连累。在恨粟妃不懂事的同时,自然也会对“罪魁祸首”竹妃感到格外的痛恨:“我看呐,那竹妃肯定就是个狐狸精变的,把咱们陛下的魂儿给勾住了。你们想想看,陛下对竹妃多好啊。可竹妃是什么身份呢?她可是瓦国公主啊。瓦国是什么国家?是我们的死对头,现在正和我们打仗呢。我们的郕王殿下,不就是被瓦国人给害死的吗?可是陛下呢,却根本就不想为郕王殿下报仇……不对,是竹妃迷惑了陛下,弄的陛下神志不清,让他不记得为郕王殿下报仇了。依我说,这样祸国殃民的女子,就该处死才是。”
这话,不仅骂了竹妃也骂了皇帝。这些命妇就算大胆,却也不敢接话了。
顾秀秀听着,心里却是暗恨,可是这宫里人多眼杂,她便是想偷偷的惩罚一下那个夫人,却又不敢太明目张胆。谁知道哪里躲着一双眼睛,就把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看了过去呢?这样的结果,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顾秀秀原本就谨慎,尤其是在知道了太后的那些意思以后,她心里更是心惊胆战。
但是,不为竹妃说几句话,顾秀秀又觉得忍不下这口气。
所以,顾秀秀想了想,便接话道:“这位夫人所说,可是真的吗?我刚才听说的,怎么不一样呢?”
“什么不一样?”那夫人看到终于有人接她的话,立刻问道。
“我却是听说,那粟妃娘娘是因为对皇后娘娘不敬,才会被处死的?陛下和皇后娘娘成亲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相敬如宾。陛下从未动过任何想要废后的念头,现在大皇子更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怎么可能还会废后呢?这时候传出来这种流言,也实在太奇怪了,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