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第292章“可如果，郕王殿下是被人害死，那又不一样了。奴才虽然不能为郕王殿下报仇。可奴才能做到的，就一定会为郕王殿下做到！”
皇帝看小耗子说的如此诚挚，自己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刚才是觉得，小耗子肯定是去背着他给吴将军传递什么信息的。所以，皇帝是很生气的。如果小耗子刚才敢不承认，或者撒谎，他现在急项上人头不保了。
可是，皇帝知道小耗子说的是真话，解释的原因又是如此诚恳，他也就不忍心杀小耗子了。
祁元是刑部尚书，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被宫里来的人叫醒了。祁元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这大早上的，又是年节，若不是特别重大的事情，皇帝怎么可能传大臣进宫？尤其是，传的还是他这个臭名昭著的刑部尚书。
说是臭名昭著，其实一点都不夸张。虽然，也没人敢在祁尚书面前说这样的话，但是背后这样说的，可不少。祁尚书自己心里，明镜儿似的。
他身在刑部，接触的最多的，便是犯人和嫌疑人。这其中，有多少去是穷凶极恶之辈？祁尚书心里清楚，可大众的心里不清楚。他们只知道，刑部的人心狠手辣，屈打成招，刑部的牢房里，各种刑具，各种刑罚，光是听听，就叫人毛骨悚然。
关于这一点，祁尚书是承认的。刑部的人，的确狠，尤其是审犯人的时候，绝对不会心软，更不会手软。刑部的刑具，各种奇奇怪怪的审问手段，也只比外面说的多，不比外面说的少。哪怕是刑部没有的，如果有人传出来了，他也会想办法把这样刑具弄到手。毕竟，对于审犯人，刑具就是最好的手段。
祁尚书可不觉得，审犯人还要以理服人，多少穷凶极恶的混蛋，一颗良心早被狗吃了，你给他讲道理，将人情世故，那就是浪费时间，还是直接上刑罚来的直接、干脆，也更有效果。
你说证据？证据这种东西，并不是万能的。有些人做事情，做的特别干净利落，你根本找不到他的证据。这样的坏人，难道就该让他逍遥法外吗？
更何况，祁尚书又不是县令，他手里审的案子，可没有一件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的。换句话说，但凡到了祁大人手里的案子，那都是涉及到方方面面，很多东西的。是，没错，有一些人，祁尚书心里很清楚，他们是冤枉的，他们是没有杀人放火的。可是，没有杀人放火，便是没有罪了吗？
在祁尚书的心里，并不是这样的。你可能没有做普通老百姓眼里的那些恶事，甚至，按照常规的眼光来看，你可能是个好人。可是，你大概在你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一些你得罪不起的人。比如，皇帝或者皇子，之类的。
得罪了这样的人，你原本就该死了，不管你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在祁尚书的心里，这天下既然是皇帝的，那么，皇帝要定谁的罪，自然是就定谁的罪了。跟你是不是好人，有没有犯错，是没有关系的。
只是，这些道理，跟普通人讲不明白。祁尚书也不屑于去讲，他不在乎别人说他是刽子手，也不在乎人家骂他心狠手辣之类的。他做事情，但凭自己的良心。他对得起皇帝，便是对得起国家，那便没什么不好的了。
其他人骂的再多，对祁尚书来说，都算不上什么。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呢，永远都不可能理解他的难处。他也不需要别人理解，只要大家都怕他，都不敢惹他，那就够了。最好是怕到，只要到了他手里，所有的人都会立刻说真话，那他就更加高兴了。
祁尚书做了刑部尚书这个位置以后，就一直秉持着这样的理念生活的。当然了，他做的很好，和自己想象中差不多。他做到了让人人都畏惧他，哪怕是朝中的大臣，即便级别比他高的。或者是那些所谓的皇亲国戚。甚至是皇帝本人。
皇帝本人也不喜欢祁尚书，其实，也不是不喜欢。皇帝对祁尚书的感情，很特别。一方面，他的确不喜欢祁尚书的冷酷无情，好像随时身上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带着阴森的感觉，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人。可是，另外一个方面呢，祁尚书的手段，皇帝却非常欣赏。只要到了祁尚书手里的人，不管皇帝想要听到什么，得到什么，还从来没有落空过。
所以，皇帝对祁尚书是又喜欢又不喜欢。鉴于此，皇帝日常是不会随便召见祁尚书的，也很少会和他交谈太多，但是，平日里的赏赐，却是非常丰厚的。皇帝是一边笼络着祁尚书，一边又尽可能的避着他。
对于这一点，祁尚书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但是他并没有怨言。他选择了这个位置，便是早想到会走到这一天的。皇帝的这个法子，他也很满意。毕竟，祁尚书想做的，只是把他刑部尚书这个位置做好，而不是做皇帝的宠臣。
只是，由于这些原因，祁尚书和皇帝，并不亲近。虽然皇帝还算信任他，但是轻易不会召见他。尤其是这年关快到了的时候，皇帝年纪大了以后，就越发的胆小。对于他这种****见着血腥的人，皇帝在过年的时候，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祁尚书原本还以为，得过了正月十五以后，才能再见到皇帝了。却没想到，这还没过年呢，皇帝便来召他进宫了。而且，还是一大早，天还没亮的实话。
不用脑子想，也能知道，这次肯定出大事了。
可是，祁尚书还是觉得奇怪，他就住在京城，又掌管着刑部，讯息向来都是最灵通的。直到昨天晚上临睡之前，他都不曾听说，京城出了什么大事啊。难得，是昨天晚上出的事？
晚上能出什么事呢？莫非，竟然有人敢夜闯皇宫？祁尚书能想到的，差不多也就是这个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