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为了弥补伤心老男人,我连夜让江林查他回去的航班,准备买和他一样的,给人也哄哄,结果江林说纪营一个小时前就已经换成了我那家航班。
看来他的秘书也不简单,不知道能不能和江林凑成一对儿,江林年纪不小了。
早上的时候他先来敲的我的门,他说吃早饭去,我就去了,走路上还捏了他的屁股,我们总这样,从来不会闹隔夜的矛盾,我们风流人有风流人的活法,向来不为过去的事情矫情,真没必要,要是秋后算账的话,一般打一顿就完事了,除了最后一次。
违反规则的代价很大,我为此狂犬病了六年。
下楼的时候见到了管事,和季扬的那位熟人一样和蔼,她又折返将我们送到餐厅,我倒是没这个大少爷的谱,但毕竟带了新,啊不,旧老婆嘛,给大家看看也是好的。
我们坐下吃早饭,他问我吃什么,我说没变,然后笑着看他反应,他拿着菜单的手顿了下,随即说好。
于是点的全是他爱吃的东西。
日了狗了。
我问他,“我还坐这呢吧?”
他无辜看着我,“你说的没变啊。”
我差点把杯里的绢花砸他脸上,那你他妈点的什么玩意。
“我从前问你,你就说的随便啊。”
好,挺好,妈的,越来越会记仇了。
我把绢花拉出来甩他脸上,表情严肃,老子我不吃了。
我起身走,他又跟狗贼一样扯着我笑,“我给你点还不行吗?”
我真是骨气败给了三观,又窝囊地坐下了,然后他替我点了我最爱吃的,dollarpancake。
我在美国的时候很喜欢吃,但店里的糖浆不够精致,掺的东西多,味儿不够正,还容易发胖,我抱怨了一次,纪营就偷偷给我买了一颗枫树,在床上调情的时候适当提出来,说我给你买了棵树,等枫糖收好了就会有管理人寄给我,那时候就能放心大吃了。
我很感动,但这并不妨碍他摸我屁股时我踹了他一脚。
可能是我不知感恩的报应吧,地址填的是他的房间,联系人填的是他的电话,我还没能吃上那棵属于我们的树所产的糖浆,我们就已分离。
来到中国就没吃过了,反正都是假的,吃着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么凑巧,酒店里居然还有这个让我再续前缘。
想唱一首好运来。
他问我还要什么,我其实不挑食,他爱吃的都是好东西,我也爱吃,除了昨天的白粥,于是我点了一杯奶,他眼神晦暗看着我,我把头拉低,凑近他,“大庭广众的你还想着往我哪儿扣。”
他差点把嘴里的荞麦茶喷出去。
早餐上的快,估计给我们开的是单独厨房,那份烤薄饼端到我面前,不知是不是天底下的薄饼都长这样,我越看它觉得它越像我在美国时天天吃的那家。
我拿叉子勾了一丝糖放到嘴里,好甜。
我的舌头身经百战,自然能辨认,这是纯天然的枫糖浆,而且很新鲜。
稀奇。
我以前错过了一个亿。
我把那份烤薄饼吃的一点不剩,还当着他的面喝了一杯奶,考虑了一下,还是没脸做出舔嘴边这种恶心的动作,我就闹不明白了,喝个奶怎么就能把嘴糊一圈,咋地你嘴巴一圈是漏的啊,招数未免也太假了些。
本少爷用不着,本少爷站在那里就是诱惑本身。
就是纪营忙着低头吃早饭,没空验收我这正宗的蜜汁诱惑。
他错过了一个亿。
吃完早饭我们各自回房收拾行李,把那张他写给我的纸条装进行李箱暗袋里,我在里面放了酒店特供的熏香干花,又想起什么,忙把干花扯出来,把纸条放在鼻尖细细嗅,果然有纪营身上那股沉香味。
嗯,差点给污染了。
把干花拿出来踩碎,就你也配。
我在我的行李箱里看着那一沓内裤,江林是个好秘书,她给我黑色白色各拿了十条。
我就是撒尿也没这么勤快吧,好高估我啊。
那拿都拿来了,就别浪费吧。
我把它们揪出来看了半晌,然后迅速跑去对面,门开着,我在纪营一头雾水的情况下把我那些穿过没穿过的内裤全部塞在他行李箱里,赶在他发情压着我前就旋风逃跑了,留下一句话。
“出来一趟不容易,我送你点当地特产。”
他还在原地懵逼,我已经回来合上我的箱子了。
我先下了楼,找到那个领事,我问她,你们这烤薄饼做的不错,糖浆也正宗,秘方卖吗?
我想搞一份给季扬酒店,毕竟我经常留宿在那里,不过以后肯定是不敢在纪营眼皮子底下和稀泥了,不然他得拿着备用房卡进来把我和我的小鸡鸡全废了。
我得和他一起睡觉,在我家的祖产产业里。
领事笑了笑,她说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您今早吃的那份烤薄饼是我们大厨连夜从国外一家小店里现学的,枫糖也是凌晨从北京一架酒店里空调过来的。
“奥,是与您共餐那位先生昨晚就吩咐过的。”
我问是哪个国外的小店,她说纽约的SweetLover,我问那家酒店叫什么,她说,是有名的季扬国际酒店。
我把行李扔在前台,疾步上了电梯,电梯停靠,我跑着走进我们的楼层,到了尽头,就看到纪营真耷拉着眉眼敲我的门,样子像雨天扒拉主人门口的小狗。
他闻声转头,在看见我时松了一大口气,眉峰都塌了些,手指放松后无力垂下,只温声问我怎么自己下去了。
他那口松下去的气却转换位置卡在了我喉间,我说我没走,我就去外边看天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