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 师兄他人设崩了怎么办 - 花间二狗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83章

四公子拇指和食指无意识的换换搓了搓,没说话。

“仓皇办这武林大会,擂台又多加了一天,本就是为了让四公子能够及时的亲自甄选英才,不误大事。”上官酬看着台上的白衣少年,道:“依我看,这成家少年的确不错。”

“哦?”四公子看了看上官酬,道:“先生为何也如此认为?可否说来听听,看看上官先生的理由是否与我一样?”

上官酬缓缓道:“眼神。”

四公子搓着手指,没再说话。过了片刻,他道:“只是这眼神怕是只忠于尚央吧?”

上官酬道:“四公子预谋大事,选人自应当谨慎。”

“那便算了,时间紧迫,来不及驯一匹小狼。”四公子顿了顿,而后微微一笑,道:“刚刚上官先生说他合适,怕是舍不得这江湖少了一个少年英才,故意这般说的吧?”

上官酬微微颔首:“不敢。”

“我也舍不得,上官先生有此心实属正常。”四公子看着台上的成汲,道:“算了吧,换个好管教的,双方都省心。”

这一日结束,成汲大出风头,尚央山时过九年再一次成为江湖人士议论的热点,只是这次不再是遗憾、嘲讽和幸灾乐祸,而是满眼的感慨和羡慕。

成渝笑呵呵的拍着成汲的肩膀,只觉得内心无比欣慰,尚央山后继有人,成渝已经能想象到不远的将来,自己将这尚央山这个担子交给他时的喜悦,也在这一刻突然福至心灵的感受到了当年顾言看着慕浮白时的快乐。

慕浮白曾说,秉风山全山上下没一个想当掌门的,成渝再一次用实际行动证明这句话是个真理,不管这掌门是哪派的,都不想当。

傍晚,成渝从成汲那边乐颠颠的回来,一进院子就见到慕浮白正瘫在院子中央的躺椅上抬头望天,只见他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神色淡淡的,像是正在思考什么事情。

夕阳西下,暖色的夕阳斜斜的照过来,给他那好看的眉眼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高耸的山根之下投射出一片小小的阴影,一双眸子在光线的照映下颜色浅了些,看起来像是晶莹的琥珀,不薄不厚的唇微微抿着,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可有可无的晃来晃去,更添了一份懒散。

成渝静静的站在院子门口,只觉得这个人真是好看的怎么看都看不够,他正呆呆的出神的望着,突然就见慕浮白歪过头看向了他,嘴里狗尾巴草一晃,没说话。

成渝回过神,乐呵呵的走了过去,道:“大师兄,我回来啦!”

“嗯。”慕浮白应了一声,朝着旁边地上的一小坛酒一抬下巴,道:“刚刚明门的人送来的,说是明门自酿的什么酒,送各派掌门一人一坛。”

“酒?”成渝一听此话眼睛立刻瞪了起来,道:“还是明门送来的?!”

慕浮白看了看他,道:“不然呢?”

还不等说完,只见成渝一转身蹬蹬蹬就朝外跑,一边跑一边回头道:“大师兄我去找下师父!”

慕浮白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神色有些复杂,片刻后又瘫回了摇椅里望起了天,嘴里的狗尾巴草晃来晃去,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你给我放下!”

成渝急匆匆跑进屋子,一把夺下顾言手里的酒坛,瞪着眼睛道:“我前天和你说什么来着?不能喝酒不能喝酒!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

“额…”顾言上次见过一次成小兔子突然发飙之后,这次虽然没多惊讶,但还是一愣,而后解释道:“那个…这酒不是他们分发的,是叫每个门派派人去拿的,拿的时候所有的酒坛都一样,在里面随意挑一坛。就算是真的有人想害我,也不至于在所有的酒里都下毒吧?”

成渝觉得此话说的十分在理,点了点头,而后依旧抱着那酒坛不撒手,一瞪眼睛:“那也不行!”

一边的叶逐也凑过来,道:“青灵试过毒啦!放心,没毒。”

“真的?”成渝犹疑的看了一眼那酒,原书里写的明明就是顾言在喝了酒之后身中毒・药‘忘川’而亡,主角最先发现尸体,而后有被人‘碰巧’在他身上发现了剩余的药粉,就此坐实了主角欺师灭祖的禽兽罪名。

“真的,青灵亲自看的你还不放心么?”叶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酒坛,道:“听闻明门人死板的很,但这酒酿的却不错,不喝浪费太可惜了!”

成渝犹豫的看了看那酒,道:“那行吧,你们喝酒的杯子也注意啊!所有要入口的、沾上嘴唇的都要注意!”

“行行,师父知道了,还是渝儿关心师父啊。”顾言装模作样甚是欣慰的拍了拍成渝的肩,而后转眼就亮着眼睛去倒酒,甚是满足的喝了大一口。

那一小坛酒少的很,顾言给自己和叶逐一人倒了一碗便见了底,见成渝还在一边站着,顾言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道:“那个,渝儿啊,喝酒对身体不好,来,刚刚青灵走之前刚给我煮了碗参芪白莲粥,益气健脾,来来来,给你喝!”

成渝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

成渝刚在成汲那热闹完,此时倒真是有点饿了。他接过那粥一口气灌了,擦了擦嘴,道:“你们接着喝,我确定你喝完这坛酒没事我再走。”

“这孩子…”顾言摇了摇头,道:“你说有人要害为师,你倒是说说那人是谁?”

“那人…”成渝一脸郁闷,原书里也没写是谁啊!

虽然他推断这事八成是祝宁羡那个搅屎棍搞得鬼,可也没有实际的证据,说了顾言也不一定会信。成渝摆摆手,道:“师父你听我这一次就是了!”

卿明山另一座山峰之上。

夕阳西下,倾斜的光将人的影子拉的又细又长。左争踏着夕阳的尾巴优哉游哉走回住所,迎面就看到坐在院子里的祝宁羡。

“呦,稀客啊。”左争走到他旁边的石椅上坐了,道:“事办完了,检查结果来了?”

“你拿走的不是说好的那种毒。”祝宁羡淡淡道:“你拿走的是‘忘尘’。”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啊。”左争勾了勾嘴角,道:“我还以为要等顾言毒发的消息传过来呢。”

“为什么。”祝宁羡看向左争,道:“忘尘、忘川一字之差,毒性全然不同。你拿的忘尘只会让人记忆混乱,严重一些也不过是神志尽失,多年之后还会复原。”祝宁羡顿了顿,道:“左兄,我以为你也恨他。”

“恨啊,你没以为错。”左争无所谓的挑了挑眉,道:“只不过我这个人目光狭隘,自私自利还不负责任。比起那些恨啊仇啊什么的,我还是更看重眼前。”

“就比如说现在。阿羡,我真的很怕你短命。”左争一脸认真的说完,望了望天,道:“既然‘忘尘’就可以达到目的,还是别把事情做的太绝了吧。”

祝宁羡转过头看向他,片刻之后,突然轻笑一声,好像觉得十分好笑。他道:“左兄,你这话听起来倒是深情款款,可这些年来你事事听从我的,还不是因为我在做的,正是你该做、却不愿做的事情?你心中有愧,便来帮我,可你既然决定为了减少些愧疚来帮我了,又何必中间加上诸多妨碍呢。”

左争一顿,面色沉了些,他理了理衣服,缓缓道:“阿羡,过慧易夭。人太聪明了未必是好事。”

“那便要像你这般揣着明白装糊涂?”祝宁羡看了看他,而后移开目光,无奈道:“算了,你我的分别一早就有,说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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