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兰舟 - 他为何总在黑化 - 北方故人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12章 兰舟

谢长亭的衣裳穿在小孩身上,倒是意外的很合身,小孩刚来陌生的地方,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熟悉,所以此刻更显局促。

谢长亭平静道:“你腿上有伤,别到处跑,在外间等我,一会儿我有话问你。”

里间和外间中间隔着一道竹门,小孩听话的去了外间等候。

普通人家八、九岁的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这小孩倒是难得的安静,也兴许是还没适应新环境,调皮的心思还没起来。

谢长亭担心小孩多等,便使了净身咒换了一套衣裳,神清气爽地从里间出来。

小孩微垂着头坐在竹椅上,谢长亭拉了一把椅子往小孩面前一坐,开门见山地问:“想下山吗?”

小孩愣了下,摇头:“不想。”

“为何?”

小孩不做声,面色也黯了下来,谢长亭等了许久,最终放弃,她道:“那不回去,名字你得告诉我。”

“……姓方,没有,名字。”

“多大了?”

小孩看了一眼谢长亭,小心翼翼地回答:“十岁了,姐姐收留我吧,我很听话的。”

竟然有十岁了,还以为他顶多八岁九岁呢!不过也差不了多少。谢长亭思索良久,秀眉微蹙,她其实已经成年,在长极观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要下山去了,可如果下山去,带着个小孩这算什么啊。

这突然带上山的孩子也不知道师父同不同意收留,要是能留在观里就好了,也安全,就怕师父不同意。

小孩见谢长亭正在犹豫,连忙保证道:“姐姐,我可以帮忙做饭,还可以洗衣服。”

“……”谢长亭可耻地动心了。

衣服倒是不用小孩动手,关键是做饭,谢长亭做个饭,那叫个天崩地裂,长极观的小厨房被炸了几次。

明明都是烧火做饭,偏偏谢长亭与众不同,做出来的饭,简直一言难尽,好在师父吃饭全凭心情,想吃就吃点,不想吃就不动,不然让他吃了谢长亭做的饭,估计会万分后悔收了她这个徒弟。

小孩恳求地望着谢长亭:“姐姐,我真的做什么都可以,不要送我走好不好。”

完了完了,谢长亭和小孩一对视,心说软就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揉揉小孩的头顶,小孩刚洗完澡,头发微湿,披散着发还没束起来,总觉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微叹口气,谢长亭道:“没有名字也不成,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不等小孩应声,谢长亭道:“我叫长亭,你就叫兰舟吧,等我先去问过师父,若是观里不能留人,过几日我也是要下山的,你便同我一起,以后,暂且就当作是我弟弟好了,反正观里师兄弟也多,多你一个也不算多。”

“姐姐……”小孩乖巧地叫了一声,这就相当于默认了。

谢长亭没想到他入戏这么快,觉得有些怪怪的,便道:“还是叫我名字吧,和他们一样,叫我长亭便好。”

“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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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亭一夜没睡,此时精神有点不太好,但是兰舟的事还没解决,所以目前还不能睡。

师父将长极观隐在雾灵山中自然有他的考虑,想必也不愿意一些无关之人发现此地,谢长亭倒也做好心理准备准备了,若是师父拒绝兰舟留在观里,她便带兰舟下山,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慢慢打探兰舟的家人。

因为狼妖一直在清溪镇附近作祟,方兰舟便是被狼妖抓上山的,谢长亭便将目标定在清溪镇附近。

她忽然在方兰舟面前蹲下,一手握住他的脚腕,微微向上抬起,方兰舟脸一红,道:“做什么?”

谢长亭低着头,没注意方兰舟的脸,平静道:“看一下你的腿。”

她将方兰舟裤腿掀开,露出一条白嫩嫩的腿,可惜白嫩嫩的腿上有一条长长的划痕,伤口发白,倒是没流血,就是看着心里不舒服。

谢长亭又按了按,这次不重,方兰舟也没把腿缩回去,只听谢长亭问:“还没问你,这怎么来的?”

方兰舟的声音脆脆的,声音不大,他道:“被妖怪抓上山,逃跑的时候从山上滚下去了,地上尖锐的石子很多。”

谢长亭微微点头,她知道了,方兰舟是被尖锐石子划的,怪不得第一次见他,身上脸上一层乱七八糟的灰,原来是在泥里打过滚。

想到这里,她忽然伸手又捏了一把方兰舟的脸,方兰舟被她捏懵了,半天没动,谢长亭脑袋里有个疑问,为什么方兰舟从山上滚下去,脸上却是一点伤都没有,只有一层灰,难道是……脸皮太厚??

可是她捏了又捏,方兰舟的脸跟个嫩豆腐似的,也不厚啊。

谢长亭再捏捏自己的脸,沉默半晌,心想,还是自己的脸皮比较厚。

谢长亭房里有一瓶金疮药,还是之前下山的师兄带上山的,只用过一次便搁置了,还剩大半瓶放了很久,一来,她自己也实在用不上,二来,她还没到下山的年纪,长极观万分安全,只要观内弟子不作死,寻着对方互殴的话,一瓶金疮药几乎可以用到地老天荒。

也幸好是没用,不然方兰舟这条腿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谢长亭在里间翻翻找找,叮叮咚咚半天,总算是把那瓶金疮药给找出来了。

谢长亭蹲在方兰舟面前,小声道:“别动,给你上点药,好得快些。”将金疮药盖子揭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药我也没用过,不知道碰了伤口会不会疼,如果疼的话……”她不知又从哪儿摸出几颗桂花糖出来,道,“疼的话,就吃这个吧,我实在找不到能止疼的东西了。”

方兰舟闻言,看着谢长亭,忽而弯唇笑起来,“好”

说实话,谢长亭虽说在修道一事上天赋异禀,可生活方面几乎全白,她从小没受过伤,没人能打得过她,所以她理所当然不懂得受伤的疼痛,连知道受伤要包扎伤口都是从前面的师兄师姐那里听来的。

谢长亭包扎得认真,低着头,手上动作很轻,还时不时问一下,“疼不疼。”

方兰舟也耐心地一句一句不厌其烦地回答:“不疼。”

良久,腿上的伤口撒了金疮药之后,终于被细心地包扎好了,谢长亭将金疮药放在一旁,嘴角笑意怎么也忍不住,她道:“怎么样,这次包扎得比昨天好吧。”

方兰舟道:“都好。”

想到昨天夜里的那个结,再看看现在这个结,确实好看许多,但他对谢长亭只有感激之心,向来不存嫌弃之心,就是包扎得真不好看,他也不会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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