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隔层
从班级出来后，傅言本想带着江勉舒逛逛校园，看着走廊尽头的楼梯，忽然想起小隔层。
教学楼一共六层，从六楼最边上的楼梯往上爬，是小隔层。爬完楼梯入眼就是一面墙，墙高约摸两米，可供人踩踏的地方约摸长两米、宽一米，没有墙的那面有栏杆围着，并无安全问题。
小隔层的墙壁上全是学生写的各种字，有些青春时期的表白，也有对未来的期许，内容五花八门，颜色各异。那面墙的侧边有道破旧的铁栅栏门锁着，门外就是楼顶天台。
在傅言的记忆里，那道门从来没开过：“舒哥，我带你去小隔层看看，不知道那些还在不在。”
“哪些？”
“现在还是秘密，你看到就知道了，如果不在了那就算了。”
江勉舒也没再问，跟着傅言走到了楼梯口，爬完半层刚转身准备爬另外半层，抬头就看到一面满是字迹的墙。
傅言惊喜的声音响起：“居然真的还在！”
傅言快步跑上去，看着那面墙上的字，想找出自己当年写的。
江勉舒跟着傅言的脚步，站在了小隔层之后，明显感觉空间逼仄，抬头看白色的屋顶。屋顶墙面上也有不少字，字旁全部都标注了时间，距今最久的居然有七年。
江勉舒看着那些字，不少字迹已经有些褪色，也不知道写这些的人还记不记得。
可能有人写了些那个年龄觉得很有道理的话，现在看来会觉得是黑历史，不过这也是一种青春回忆，江勉舒看着这些感受到的是满满的青春气息。
【TH我喜欢你，我想努力成为和你一样优秀的人byL】
【我想考上京大，虽然连我自己都不信，因为学校去年只有一个人考上了京大，前年一个没有，而我连被老师期望考京大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我想努力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我好俗，我想努力赚大钱，受够了穷，想让我的家人都过上好日子！byLS】
【曾经逗我笑的人，终究还是让我哭了，HB你不配】
【Forest全员走花路吧，希望你们能一直火下去！by守林人】
【目前希望，考上心仪的学校，有个心仪的他byhsg】
【江勉舒，你唱歌很好听，我也不赖，总有一天我要唱给你听^_^】
江勉舒看着熟悉的字迹，刚要开口喊傅言，就听到傅言的声音，人也被傅言拉过去，傅言手指着一处字迹：“舒哥你看，这是我当年写的，‘我同学不要我的签名，说不准以后还升值了，没眼光by未来歌手’。哎呦，鸡皮疙瘩掉一地，我怎么会有这么中二的时期，太尬了太尬了，没眼看。想到以前给我同学们发签名时，他们没有打死我真的是万幸了。”
“但很有趣，并且照目前看来，你也实现了你说的话。”江勉舒用手指了下刚刚发现的那句话，“这句是不是也是你写的？”
傅言抬头看着屋顶的墙壁，瞬间气血上涌，有些难为情地点了点头：“这句话显得我更像个中二少年。”
“你现在也是个中二少年，脑回路和做出来的事总让人摸不着头脑。”江勉舒低头看着傅言的双眼，“不过这样也很好。”
傅言有些好奇：“你怎么认出来这是我写的？”
江勉舒眯起眼睛：“你猜。”
傅言抬头看着江勉舒的眼睛：“难道就因为刚刚写个粉丝的那几个字？你也太强了吧。”
江勉舒低头看着傅言没有回答，由于小隔层距离小，两人不免站得有些近，傅言抬头江勉舒低头，呼吸仿佛缠绕在一起，江勉舒低笑一声，自然的将头转向别处继续看着那些字：“怎么发现这里的？这个小隔层一般没人会来吧？”
傅言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尽量让心跳平稳下来：“这里是我们班的打扫区，平时只有大扫除时会打扫这里，虽然地方小，但很脏，所以一般没人愿意来，我和几个同学打扫这里，结果就看到了这些留言。估计其他时间的留言，也是因为值日区发现的。”
“所以你们都写了？”
“那必须的，一群中二少年看到了别人的留言，哪能不跟着做。我们还回班级说了这里，不少女生都来留言了，有些花里胡哨的字体就是我们班女生留的。她们还挺喜欢这里的，时不时地就看到有人往这里跑，不过话说回来，我和大头也没少往这里跑。”
“人家女生往这里跑可能是‘少女情怀总是诗’，你们两个‘少男情怀也是诗’？”
傅言笑着反驳：“才不是，我俩是来这吃早饭的，我和大头都爱睡懒觉，每天急急忙忙买了早饭就往学校赶。早读课都有老师看着，虽然也能偷吃，但总是提心吊胆的。我们学校早读晚读都可以出门站在走廊读书，所以我俩经常把早饭揣在口袋里，拿着书站在走廊上和大家一起读，然后偷偷地跑到小隔层，把书垫屁股底下就开始吃。时间一长，不少同学发现了，也跟着我们学，有时候早读时，这么小的地方能聚着四五个吃早饭的，甚至还有‘接力’的，吃完了下去一个又上来一个。后来谢师宴上老师们说，其实我们这点小动作他们都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明说而已。”
傅言一向是个向前看的人，可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些“梦想”，聊起了以前学生时代的事，内心免不了有些触动。
江勉舒看着傅言有些泛红的眼眶，伸手放在了傅言的头上，傅言觉得江勉舒这动作不像安慰人揉头发，反倒像扣篮球的姿势，还没等傅言开口，江勉舒拍了下傅言的头，开口：“你的校园生活很有趣。”
“嗯，是挺有趣的，那你的呢？”
“也有有趣的时候，不过学校留给我大部分的印象还是学习。”
“所以说你考上京大是有道理的。”
江勉舒想说“不算什么”，想到这是在镜头前，觉得这话说出来有点招人恨，笑了下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