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把许燎扶回床后钱徵的内心依然五味杂陈，胸腔起初是钝痛传来，后又变成麻木，最后变成一种叫做“悔不当初”的恨意席卷全身，以至于他在卫生间抽了一下午的百乐门蓝钻才堪堪清醒。
许燎醒来时发现嗓子干得要死，正要找水喝时抬头便顿住了。坐看右看，这儿跟记忆里的某处地方重合了，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直到-
“醒了？”钱徵倚在门边看着正在床上发呆的某人。
“嗯。”许燎掀开被子，揉了会自己的脑袋才下床穿好鞋子。
“饭还没那么快好，你先等会。”说完便出去了。
许燎拿过床头的手机，好多同事发消息找他，大部分都是问他怎么不在山庄。他忍着酒后的不适感一个个回了过去，再寥寥几句说了下了现在的情况，让他们好好玩不用惦记着自己。
从房间里出来时钱徵刚好把一个砂锅端上坐，看到他后笑着招呼他过去吃饭，许燎在客厅站了一会，终于确定这就是当年在芙蓉小区的那套房子。
无论是格局、摆设还是家具，都跟七年前一模一样，就连在厨房忙活的那个人也是丝毫未变。
他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然后就坐上了椅子，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摆在面前，散发着食物的香味。他的肚子很配合地“咕”了一声，搞得他不好意思地揉了两下。直到钱徵把汤盛好放到他面前时，两人才真正面对面坐下来吃饭。
“先喝汤，暖暖胃，再吃米饭”钱徵像个格格不入的家庭主夫，但入口的味道却暴露了他比过去更精湛的厨艺。
许燎低下头小口地舀着喝，很快就一碗见了底，没等他有动作钱徵又迅速帮他盛了一碗米饭。
“我去法国后回来找过你，但没找着。”钱徵漫不经心地开口，实际紧张地等着对面人地反应。
“什么时候。”许燎好奇的抬起了脑袋，在头顶的聚光灯下他们都彼此直视着对方。
“五六月份那会吧，回来想见你一趟，结果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成年男子。”钱徵回忆着六年前的事，而后苦涩地笑了一下，“他说不认识你，然后啪的就把门给关了。”
“我在德国一直待到大学毕业，期间没有回过国。”许燎想了一下，那段时间刚好是他东西被盗和国内朋友失去联系的时候，不由得感叹命运有时真是捉弄人。
“现在我们重新见上面了，还坐一张桌子上吃饭。”
“嗯，这就是缘分吧。”
随后两人都默契地起了国外的生活，主要是关于对方的一切，他们都很想了解，仿佛要把那几年失去的光阴都补回来。
许燎饶有滋味地听钱徵分享在国外管理酒庄的那些事，钱徵则一脸感兴趣地听许燎抱怨德语难学，德国的法学更是地狱般难度。
“我申请法学专业时，语言学校的同学都觉得我疯了，就连我的老师也劝我再三考虑。”许燎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感叹那时的自己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当时就那么一意孤行，结果不仅考上了，四年后也顺利毕业。”他骄傲地抿了抿嘴，眼里透着些许得意。
“我知道，当你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时，一定可以做好。”钱徵很中肯的给出评价。
许燎点了点头，再突然感叹道：“要是那时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只有你会百分百相信我能行。”
钱徵反常地沉默起来，许燎责怪自己破坏气氛，正低头默默吃菜时，钱徵坐到了他身边。
“怎-”话还没说完整，许燎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记得，我永远支持你。”钱徵缓慢地开口，双手却牢牢地抱住对方，许燎一时分不清萦绕鼻间的淡淡饭香味是从桌上传来，还是从他衣服透过来的。
“知道了，”许燎讷讷地把手环上对方，换来更加紧实的拥抱。
“不管是正面支持，还是私下支持，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缺席。”
许燎脖子痒痒的，钱徵比他高了一截，每次一说话后颈处就可以感受到温热的鼻息不断袭来。他不好意思地推开了对方，好半天才反应迟钝地给了一句“嗯。”而后便真的专心吃饭了。
钱徵也不着急，他相信自己总有办法把许燎再次追到手，无论花多少时间他都愿意等。
晚上睡觉前许燎躺在床上玩手机，以往这时小橘子会扑到它怀里，安安静静地陪着他。这一下子怀里少了只猫，还真有那么点不适应，所以他顺手拿起了旁边的一个小玩偶，抱着它玩起了游戏。
钱徵敲门进来时许燎正打得难舍难分，他把牛奶放下，再把窗帘拉过来。而后笑道：“这么晚了还不睡？”他记得许燎是属于早睡早起得那一批人。
“啊啊-”游戏非常激烈，许燎无暇顾及，过了会才回道：“打完这局我就睡了。”
“那你注意身体，早点休息。”钱徵不再打扰他。
下一秒要抬脚出去时许燎大喊一声，而后手机丢一旁，整个人张开手臂瘫在床上。
“终于结束了。”他仰天大笑，而后看着站在床头的钱徵一眼，“你也早点休息。”
钱徵走上前去，拿起桌上的牛奶递给他，“喝了再睡。”
许燎皱眉，“我已经长不高了。”
“没说让你长高，”钱徵哭笑不得，下意识弹了一下他脑袋，“你就趁着放假好好修养，你同事说过你上半年还因胃溃疡住过院。”
“哪个同事啊，这么多嘴。”许燎接过牛奶，一口气全喝完，再还砸吧两下，卖乖般朝钱徵舔舔嘴“我喝完啦。”
下一秒，钱徵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良久才分开。
“乖孩子可以得到一个亲亲的奖励。”
钱眨汉呛牵别忘了你老攻我以前的外号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