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 快穿:跪下,叫爹 - 燕柯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57章

程玉几句话脱口而出,噎的许元章脸皮胀紫,都没有好色儿了,颤抖着手指着程玉,他嘴唇惨白,“你,你,玉娘,你好大的胆子。”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这么大的事你敢随意做主,哪怕是关渠那莽夫给的方子,你也该跟我禀告一声,不该瞒着我的!”

“爹,人家是大帅,人家压着咱们的人,扣着咱们的铺……我是给他赔罪去的,哪能不听人家的命令?他不让我随意跟人透露,要是违抗就军法处置,我敢随便跟您说吗?”程玉蹙眉,摊了摊手,“更何况,我就是跟您说了,您又能怎样呢?”

你敢不听话吗?

“这,这……不管要如何处置?我既为许家家主,你身为人媳,换方子这么大的事,你就该告诉我,让我来斟酌,哪怕关渠他不让,可咱们自家人自家事,背地说一句能碍着什么,谁能给你传出去不成?”许元章瞪着眼睛,大声斥责。

惯来孝顺听话的儿媳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傀儡’,隐瞒换方这样的事都敢做主,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的挑衅。

“背地传一句?呵呵,爹,您看您这话说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真是容易。可责任得我担啊,人家关大帅都说了,外头有半句风声,拿我军法处置?您说没人传就没人传……是,我信咱们家里人,不会真人想害我,但,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程玉靠着沙发背,一脸坦然的说:“尤其,咱们家现下风雨飘摇,娘那性格撑不住事儿,相公又是那个样子,眼瞧没个好了,您还重病,半点刺激受不得,家里家外,能顶住门户的不过剩下我一人,我要是出了事儿,和春堂怎么办?家里怎么办?”

“您还能找出第二个像我这样,能供您使唤的人吗?”

她说着,摆事实讲道理。

把个许元章给噎的啊,两眼直翻白儿。

的确,人家说的对啊!

身体好的时候,他揽权揽的太狠,生怕有人因他独子不学医而篡了他的位,莫说铺子里大掌柜的,他那几个徒弟都让他训成了‘狗’,除了制药看病之外,那是干啥啥不行,别说出外采购谈事做生意了,但凡出门晚

点回来,都有人担心他们是不是让谁拐走了……

他手边没有能用的人啊!

“你,你不该独断专行,又如此不知悔改,强言顶撞,当真,当真不孝至极!”强自挣扎着,许元章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不愿堕了下风。

依然想拿捏儿媳妇。

然而,要是从小三从四德,三纲五常长大的柳玉娘听见这番话,自然是会恐惧自愧至极,公公当面斥责不孝什么的,她且得诚惶诚恐着,哪怕不原地跪下求饶,都要暗自思讨,赔礼认错,但……

程玉是谁啊?

她能受这个气?

猛地站起身,两步走到许元章身前,她眉头一挑,下巴一抬,冷声道:“爹,您这一番指责,到真让我不知所措了,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到要让您给下‘不孝’两字的评语。”

“许柳两家是世交,我和相公自幼相许,我十五岁嫁进许家,自觉任劳任怨,相公成亲一年多就出国留学,是我留在家里照顾您二位,晨昏定醒,无一日间断,他一走三年多,我独守空房,亦没有一句怨言……日盼夜盼他回国,不曾体谅便罢了,到先给我置了房外室,添了个‘妹妹’……”程玉嗤声,开始细数往事,翻起旧帐来。

柳玉娘就是太不爱说……呵呵,受了委屈,凭什么不能说?

“相公如此嫌我,我又不是傻子,哪会不知?不过碍着您和婆婆年迈,不愿让您二位劳心,这才隐下不说,想着慢慢缓解。谁知家里出了事儿,相公车祸中风,庶脉惹祸生事,您又犯了病……哪怕我心慌害怕至极,却也不愿家破人亡,这才站出来!”

“我一妇道人家,本该操持家务,相夫教子,但为了家里,为了和春堂,却只能忍痛把病重的相公交给外室,独自抛头露面,来回奔波,昼夜不停,疲惫不堪,我为的是什么啊?是您一句不孝顺吗?”

程玉痛心疾首,仿佛失望到了极点,指着许元章,她‘悲愤’道:“爹,您实在是太过份了,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好好好!既然您说我独断专行,说我不知悔改,那和春堂的事儿,关大帅的事儿……我都不管了,这样行吧?”

“谁爱接手谁接手,我不会有半句怨言。”

娘撒手不干了。

你爱找谁你找谁。

程玉甩袖子,转身就要走!

把个许元章给噎的啊,一时猝不及防。

自进门以来温柔敦厚,五年的体贴孝顺……许元章早习惯不把儿媳妇当人待,那就是个没脾气的软包儿,怎么教训怎么是,然而此一番,不过简单说了她几句,这位居然翻脸了!

真真让他措手不及。

“玉娘,你,你莫要生气,你,你等等!”来不及多想什么,许元章赶紧开口叫人。

程玉顿身,停住脚步,但没回头,没开口。

“玉娘,你,你……”许元章面上挣扎犹豫,心里几番衡量利弊,好半晌,似乎终于下了决心,他道:“关大帅的方子呢?你先拿出来我看看。”

的确,他身体是不好,和春堂是没有得用人,但,儿媳妇敢不禀告他就换方子,五万大洋的买卖说做就做,许元章真的警惕了,哪怕强撑着硬上,他都得把权拿回来。

反正最劳累的采购之事,儿媳妇已经做好,剩下的配药就简单多了,他咬咬牙,应该撑得住。

“你不懂医药,便是拿着方子都没有,还是给我吧。”他沉声,伸出手来。

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要脸,卸磨杀驴!】狗子忍不住评论。

程玉心下嗤笑,暗道果然来了,幸好她有准备,侧过脸,依然背对着许元章,她蹙眉,“你要方子?什么方子?”

“关大帅给你那个,用田七做主药的!”许元章沉脸。

“那个啊!”程玉挑眉,嘴角紧抿,“他没给我啊。”

“没给?那你为何换药?”许元章惊诧,眼睛都瞪圆了。

程玉摊手,“大帅让换的呗,他给我的不过一张药单子,让我按药采购,至于如何配药?他令我采购完了在去学……我本打算今儿歇一天,明儿就出发,但爹既然觉得我不好,我也不想讨人嫌,累受够了又不得好,您让爱谁去让谁去吧,我是不管了。”

一句话说完,都没等许元章有反应,她甩袖就走,几步跨过门槛,‘啪’的一声关上房门,径自离开。

屋里,许元章和许至忠面面相觑,脸色俱都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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