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迎接圣旨

“仔细想想，若有想说的则直抒己见，否则干脆闭嘴，立刻滚出去，莫在此妨碍我办事。”

朱棣猛地将手中奏本甩在龙案上，冷声质问他。

“父皇饶恕儿子失礼！”

朱高燧身躯一阵颤抖跪在地上。

他终于道出实情，“二哥临别前言明，大哥装模作样罢了，其实是不愿二哥再留驻应天。

甚至希望以后也不要回来，还声称这个太子之位暂由大哥替任着，若有机会定要把之重新抢回手内！”

朱高燧毫不犹豫把兄长间的对话全盘奉告！

听完后，朱棣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语气却冰冷却透彻：“很好，你们三兄弟能有此作为，还真是出人意料。”

随即眼中流露出阵阵凌厉寒芒：“看来个个都长大成熟了呢。”

见朱棣态度，朱高炽也连忙俯身跪拜劝谏道：“陛下息怒，这些话语不过是二弟一时口角之争罢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老二说得很对嘛，平日你就这般假扮端方！有什么心里话从来不肯同为父当面道清。”

朱棣继续质问朱高炽，“现在反倒在为老二辩解讨好，真是好一个当兄长的姿态。”

怒火中烧的朱棣当即抓起桌面砚台狠狠掷向地上！所幸并未直接攻击朱高炽自身，但也让两个儿子浑身一颤受此惊吓！

“儿臣诚惶诚恐，绝非与幼弟产生任何争议之意，多年来一直努力扮演好兄长角色！不知犯何过错以至于今日局面啊！”

朱高炽吓得慌不择路地哭诉磕头。

“退下！赶紧给我返回东宫冷静去！等哪天想通再面圣！”

朱棣愤怒吼道，震得整个大殿嗡鸣不停。

听此朱高炽忙踉跄起身，哆哆嗦嗦转身退场！他知道此刻惹怒皇帝若是停留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甚至危及性命安全。

不过待朱高炽匆匆离去后现场剩下单独一人面对父皇的只剩下了朱高燧，顿时这位老三心头升起更大的忐忑与不安。

“你呢？且慢着急溜号，既然老二走了，接下来打算是什么？”

经过一段长时间喘息调整后的朱棣将炯炯的目光转向瑟缩发抖中的朱高燧并缓缓出声道。

“儿臣请求赴自己的分封地就位效命。”

几乎无需考虑朱高燧即刻给出了答案！他已经预知到下一个被迫离开京城之人非己莫属。

*

朱棣暴怒实因梦人生存带来的后续困扰。

无论是朱高炽还是朱高煦，他们内心所想，朱棣必然了然于胸！这两位皇子，一个比一个让人心烦。

朱高炽还能在他面前伪装一番，维持着兄长的表象，但朱高煦干脆连装都懒得装，全无顾虑，话语间毫无忌惮！

然而，在心底深处，朱棣却反而更欣赏朱高煦现在的坦率状态，比起留在应天，背地里使手段陷害兄长，这样坦诚反而是好的！相对地，朱高炽的伪装让朱棣感到颇为反感。

若在二人中选一位为太子，他心中已偏向朱高煦！正如老二所言，朱高炽除了有个出色的儿子之外，并无太多亮点！假如朱高炽能够像朱高煦一样坦率，将对方的话和盘托出，朱棣或许不会如此动怒。

要不是看在朱瞻基这个优秀后代的份上，他真恨不得把刚刚即位的太子朱高炽给废黜！

听到朱高燧提出就藩之事，朱棣脸上波澜不惊。

“你打算何时就藩？”

朱棣追问。

朱高燧赶紧伏地道：“只要父皇吩咐，儿臣随时遵命。”

朱棣轻轻摇头，“我又不是猛兽，会吃了你不成？你娘因老二离开，想必心里难过，你就暂且留在应天陪伴数月再作打算！”

于是对朱高燧之事，他也不甚紧迫。

相比之下，老三显得比老二更容易掌控，也完全不必操心。

见朱棣语气缓和，朱高燧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面对朱棣唯有顺从才是上策，任何诡计都会引火自焚。

凭他自己的胆量又如何能在父皇面前玩弄机谋？他既不如朱高煦受宠，也没有朱高炽那样的好儿子，那便只有服从一条路可行！“爹，儿臣对就藩无异议，具体时间由您决定！”

随即又补充说，“可否先回北平一段时日？或能否把封地设在北平附近？”

这一提议引起朱棣注意。

“你想去北平？”

双眉顿时竖起。

对于朱棣而言，北平是他的根基之地，是发家之所，甚至正想着把京城迁过去。

没想到此刻被朱高燧提及想要前往！不过，这小子倒未直接索要北平做封地，而是要求选择北平周围区域。

“只是这么一说罢了，若父亲不同意，哪里儿臣都会安心去就藩。”

朱高燧赶紧改口解释道。

闻听此语，朱棣笑了。

“你的心思我还能不懂吗？从小就这样子，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若是惹我不悦立马认错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