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代价

事实证明,小塞缪尔不是只会念自己的名字。

看着对方一挥手给他们分别变出一个巢穴，几人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小塞缪尔用那种奇特的语调不知道嘟囔了什么,他自顾自走到用鲜花点缀的鹅卵石草垫床上躺了下去。

彼得有几分迟疑：“他是不是在给我们做示范？”

“示范什么,睡觉吗？”

托尼的话刚落地，小塞缪尔就像模像样地用翅膀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一副开始休息的样子。

托尼：“……”咦，有点可爱。

托尼主动靠近过去，他试着模仿刚才小塞缪尔说过的单词，竟然重复了个九分像。

小塞缪尔探出头来,他眼睛上的白膜还没褪去,除了视野内最亮堂的岩浆,其他的东西基本上都看不到。察觉到自己领地忽然冒出来的生物很弱小又很亲人，小塞缪尔严肃地想着要怎么豢养这些脆弱的生命。

就在领主大人思索时，弱小的生物之一却靠近了他,还重述了他的语言。向来只有自己的小塞缪尔颇觉惊喜,他抱住那个生物――也就是托尼的手臂，愉快地夸奖了对方一句。

托尼有样学样,他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听口气大概也才出来多半是称赞之类的。

见托尼有意引着小塞缪尔说话，其余几人也试着加入其中。

小塞缪尔很得意,这些小东西还是很上道的！知道以后要有自己罩着，现在就开始说好话了！

即使看不见,天生拥有魔法的恶魔对这个世界还是无所畏惧的。他可以凭着心意随意改造这片土地――即使那岩浆只是模仿,而他也可以给需要他庇佑的生灵们提供巢穴。

可惜这些古怪的家伙们似乎对那些并不感兴趣,他们反而去找了一些粗而笔直的树木，把那些无聊的木头切割开又拼起来，最后还让小塞缪尔把柔软厚实的月石花铺在上面。

他们称之为是“床”――这是这些生灵献给领主的第一件礼物。

随后，那个总是能最快学会他说话的人类――对，他们自称人类――他又和领主大人交换了自己族群的语言。

小塞缪尔对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物产生了一点兴趣。他生来就是高阶恶魔，属于自己的领域极为宽广，少有恶魔敢来冒犯。在此之前，他没什么同伴，也没什么交流对象。

有了这几个人类后，小塞缪尔发现自己的生活忽然丰富多彩了起来。

他们用树木，泥土甚至是石头，分别给他做了不同的叫做“房屋”的东西。小塞缪尔最喜欢那个鹅卵石砌成的房子了，那是其中最结实的一个，不会因为他随手摆弄就轻易破碎。

小塞缪尔心想，这些人类虽然弱弱的，但是胜在乖巧又懂事。作为慷慨的领主，塞缪尔当晚想要赐予人类们恶魔的恩赐。

那是一个常见的黑暗魔法印记，可以让他们轻松借用恶魔的力量，只需要付出一点灵魂就可以轻易得到。

可是人类们拒绝了他。

总是陪在他身边，充当翻译角色的人类气鼓鼓地让他收回这份恩赐。小塞缪尔就怀着那种家里的小宠物不知道又在发什么脾气的包容心态，没再向这群人类提这件事。

当晚，托尼众人开了个小型会议。

看着克拉克还在用超能力捏泥巴做容器，托尼忍不住哀叹一声：“还记得吗？我们是要帮塞缪尔醒来，而不是陪这个小家伙过家家的。”

杰森不客气地拆他台：“今天一直跟着他的难道不是你吗？”

托尼磨了下牙：“……我那是在学习恶魔语，找他们发音的规律。”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情报都没搜集到。”

托尼回忆着和小塞缪尔的对话，他说出了自己打探出的消息：“我今天问他，如果一个恶魔忽然昏迷不醒应该怎么办。他告诉我，在这里很深很深的地下，有一个神奇的东西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对于小塞缪尔的恶魔语，托尼还是有些词汇无法准确理解，他只大概听懂了对方多半有办法帮房东先生醒过来。

至于为什么很深很深的地下有东西，又有什么东西，那托尼就不太清楚了。

“我们约好了，明早就去他说的地方看看。”

第二天，几人如约抵达了昨天给小塞缪尔盖的城堡前。

有克拉克和彼得在，这个简约的小型迷你城堡做得很快，小塞缪尔昨夜就睡在那里。

为了更贴合小塞缪尔的口味，彼得和克拉克这两位参观过房东先生古堡的人，还专程做出了不少精心准备的家具设备。

没在岩浆里漂浮着睡觉，反而在一个方方正正的床上睡觉，小塞缪尔意外地一夜好眠。

今早他说好了会帮人类们解决一个恶魔的问题――这让小塞缪尔有些郁闷，他还以为自己是人类们唯一认识且效忠的领主呢。

不过这位恶魔领主也没太在意，他带着几个连翅膀都没有的可怜人类，让他们跟自己一起在隐秘的洞穴口钻了进去。

在顺着洞穴下滑时，托尼简直错觉他们是钻了兔子洞的爱丽丝们了！

不知道这洞穴到底有多长，杰森心中默数的心跳声告诉他，他们已经下坠了近十分钟了。

终于，就在彼得怀疑他们是不是该撞上地下暗河时，小塞缪尔停了下来。

只见他试着往前推了一下，却没推动任何东西。

小塞缪尔叹了口气，他用恶魔语高声说道：“喂，我来找你了！”

“你上次不是说什么愿望都能满足吗？这次我的一位同族昏迷了，你能不能让他醒过来？”

这次小塞缪尔的语速，可比他和人类说话时快多了。

不知道对方怎么和他说的，小塞缪尔嘀咕了一声“本来得到什么就要相应失去什么”。

托尼囫囵听了个大概，他隐约明白小塞缪尔要为此付出代价，这让托尼吓了一跳。

他不确定小塞缪尔为此会付出什么，但他可不想刚把大的那个救醒，小的这个就又出事了――而且托尼总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眼熟，似乎有种非常强的既视感。

就在托尼准备出言阻止时，那个小塞缪尔却眼睛一转，他机灵地讨价还价：“我要你帮忙的对象可不是我，你可以向那个家伙身上讨要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