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可真是个活宝 - 学霸他又冷又欲 - 襄语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50章 你可真是个活宝

苏亟时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连忙起身去医院楼下的书店买了一套金考卷回来。

池行乐坐在床头,握着问护士借来的笔,聚精会神地做完了一份一百二十分钟的数学高考套题之后,就把笔和卷子交给苏亟时,“快,给我改改。”

苏亟时一目十行地看完整套卷子,不到三分钟就把分数算出来了,“九十三。”

池行乐眉头微微蹙起,白皙的脸颊鼓着,抿着嘴巴像是有什么想不明白,苏亟时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用薄唇蹭了蹭他的脸颊,仿佛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放缓了声音轻轻地问他,“怎么了?”

池行乐垂着疏朗分明的长睫看着自己的右手,语气里满是疑惑不解和失望的情绪,“我记起了很多事情,我感觉我脑子好像变聪明了,然而并没有。”

他摆脱了小乐乐的诱惑醒来的那一刻都觉得自己数学可以考一百三了,结果还真他妈的只是错觉。

“池行乐,你还真是个活宝。”苏亟时哭笑不得地把池行乐搂进怀里,然后就把脑袋埋进了他的发梢里不动了。

没一会儿,池行乐就觉得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后颈淌下,苏亟时把他搂得很紧,仿佛恨不得能把他镶嵌进骨血里,紧得他的骨头都在发疼,池行乐没有吭声,任由苏亟时的泪水将他的发梢一点一点打湿。

过了很久,苏亟时才把脑袋抬起来,脸上神色如常,唯有一双乌黑泛蓝的眼睛湿润发红,他摸了摸池行乐后脑勺上被他泪水打湿的发梢,声音微微有些发哑,“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

池行乐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什么,拽着他的衣摆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给我带罐可乐,还有披萨。”

苏亟时心尖微微一颤,忍住了想要把人再搂进怀里的冲动,指腹轻轻摸了摸池行乐苍白的脸颊,给他倒好了可以喝的温水才起身离开。

苏亟时离开没一会儿,池行乐觉得有些渴了,就拿过放在床头桌子上的杯子喝起水来,刚喝了两口,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池延安看上去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脸色憔悴,身上还穿着跟他一样的同款病号服,神情悲怆,池行乐乍一看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他眨了眨眼,池延安就走到了他跟前,颤抖地伸出手想去摸他的脑袋,池行乐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乐乐,我,我是爸爸啊,你,你不认识我了吗?”池延安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我是爸爸啊,乐乐。”

池行乐往后缩了缩,似乎想要跟他拉开距离,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惧怕的表情,反倒是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泛起几分冷漠的情绪,他叹了口气,“池延安,我是被咬了,又不是脑子坏掉了,你言情剧看太多了吧。”

池延安脸上悲恸的神情似乎有着一瞬间的凝滞,他正欲开口,病房门又被推开了,苏亟时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挡在了池行乐身前,丰神俊秀的面容表情冷漠,“池先生,请你离开。”

池延安眼巴巴地看着在苏亟时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看他的池行乐,语气有些急切地道:“苏同学,那是我儿子。”

“我知道,”苏亟时乌黑泛蓝的眼眸情绪冰冷,“如果你不是乐乐爸爸,我会立刻把你丢出去。”

池行乐很想举手给苏亟时鼓鼓掌,但是感觉气氛不太适合,他看见苏亟时说完之后池延安的肩膀就塌了下来,整个人像是遭受了打击一样步履蹒跚地往外走,而且还一步三回头,池延安前后脚刚踏出病房,苏亟时就把门关上了。

这段小插曲池行乐一点儿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坐在病床上,扬着一双潋滟漂亮的桃花眼期待地看着苏亟时提回来的环保袋,像只摇着蓬松尾巴等人投喂的猫,“学霸,你买的是哪家的披萨,为什么包装看起来一点也不披萨?”

苏亟时把洗干净的勺子递给他,然后从环保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保温桶,盖子打开,浓郁的食物香气就飘了出来,一闻就是粥。

池行乐突然一点儿也不期待了,“学霸,你说给我带可乐和披萨的,你言而无信。”

苏亟时把保温桶里的粥倒到碗里,无视了池行乐的话,舀起一勺吹凉了一些就递到他的嘴边,“张嘴。”

池行乐抿着嘴巴不高兴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才张口吃了。

软糯的小米粥被熬得又绵又软,入口温度刚好,苏亟时一小口小一口地喂池行乐吃完了,又拿来温水给他漱漱口,然后就进去把毛巾打湿,坐在床边给他擦脸擦手,池行乐低头看着苏亟时用毛巾仔仔细细地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学霸,你是把我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了吗?”

苏亟时擦完了就把毛巾放到一边,然后拉过池行乐的手搁在自己的掌心里,慢慢地给他按摩,略微有些沙哑声音缓缓地道:“池行乐,你昏迷了五天,每一天我都提心吊胆,怕你突然就没了呼吸。”

池行乐嘴角的笑容因为他这话渐渐走神了,他看着苏亟时乌沉沉的睫毛下微微有些发青的眼圈,心里头一时五味陈杂。

“我很自责,如果那天不是让你一个人去面对白文晋,也许你就不会变成这样,”苏亟时的长指握着池行乐的手,两人手指交缠相触时的温度是暖的,他垂了垂乌沉沉的睫毛,微微低下去的声音像是魔怔了一般,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阴鸷,“如果你死了,白文晋也别想活了。”

看着池行乐躺在病床上呼吸渐弱的时候,苏亟时脑海里动过无数次要把白文晋弄死的念头,一旦池行乐断气了,他的理智也会跟着断掉,但是幸好,池行乐回来了。

眉心微微一跳,池行乐的掌心惊出了一层细汗,他抿了抿嘴巴,脸色不悦地看着苏亟时,“苏亟时,你吓到我了。”

他抬手摸了摸苏亟时有些消瘦的下颌,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别做傻事,你要考B大,以后要做一个最了不起的工程师,不要为了这种人断送前程,不值得。”

苏亟时没说话,伸手把他抱进怀里,池行乐瘦了很多,体重轻得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苏亟时怕他吹风着凉,就拿了件薄外套披在他身上。

下颌搁在苏亟时的肩头上,池行乐乖乖地趴在他怀里,目光越过他往窗外澄澈的天空看去,他想起了小时候趴在公园的长椅上写作业时看到的天空,也是像现在这样明亮,“学霸,去把池延安叫来吧,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苏亟时没有反对,“好。”

听说池行乐要见他,池延安是欣喜若狂的,他连鞋子也没换,就穿着医院的拖鞋急急忙忙地来到了池行乐的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床上的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两个少年靠在一起,一个盘腿坐在病床上,一个拉了张椅子坐在床沿,两人额头靠得很近,苏亟时正在给池行乐剪指甲,池行乐就乖乖地低头看着,光影落在他穿着病号服的瘦削身体上,他面容苍白,眉目却漂亮而乖巧,池延安忽然想起了池行乐刚出生那会儿,脸皱巴巴的,很小的一团,摸上去软绵绵的,他两只手抱着,觉得很是惊奇,这么小团的东西竟然是他的儿子。

他跟谢柔识于微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最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他很爱谢柔,所以当年谢柔难产,他要保大,但是谢柔执意保小,谢柔死后,他意志消沉了一段时间,一度对这个用妻子性命换来的儿子很不上心,后来有一天晚上他梦见谢柔,谢柔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他们的儿子,池延安如梦惊醒,连忙漏夜去医院看养在保温箱的儿子。

刚出生的池行乐体重偏轻,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还总是生病,有一段时间池延安过得非常辛苦,既要忙工作,又要照料池行乐,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半分怨言,后来池行乐渐渐长大,第一次学会叫爸爸,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上幼儿园,他见证了池行乐成长的无数个第一次,那时候他决定辞去工作自己创业,每天晚上很晚睡,不足三岁的池行乐就会拿着他的小枕头趴在他床上看他工作,不哭也不闹,到点了就自己睡觉,懂事得让人心疼。在池行乐三岁多的时候,池延安因为压力大,有一次喝醉了酒跟白秀雅发生了关系,后来他给了一些钱白秀雅,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直到两年多以后,白秀雅抱了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找上门,池延安当时也觉得池行乐需要一个妈妈,所以就把刚刚离婚的白秀雅娶进了门。

池行乐很喜欢这个新妈妈,池延安观察了一段时间,就放心地把池行乐交给了她照顾,越长越大的池行乐开始叛逆起来,成绩下滑,在学校和同学打架,顶撞师长,甚至逃课,慢慢变成了街坊邻里口中的小混混,这让池延安很是头疼,而且经常和白秀雅以及白文晋发生矛盾,家里吵吵闹闹,所以池延安有时候宁愿在外面加班跑来跑去谈生意,也不愿意面对这个越来越难管教的儿子,直到医生说,池行乐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甚至不排除童年时曾经遭遇过暴力行为,池延安才开始害怕起来,开始惶恐这些年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池行乐看着苏亟时剪掉的尾指指甲掉在病床上,便伸手去把它捡起来丢到垃圾桶,一抬头就看见了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的池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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