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主家不满
第43章主家不满
也不知梁晔究竟是去处理了什么事,一整晚都未曾回房。
没了他的痴缠,落茗打早便起了身,因着如今她也算半个主子,并没有什么要她操劳的事情,是以穿戴完毕后,落茗便走出房门,打算自己走一走。
她这些日子整日躺在床上,只最近几日才偶尔下床走动一番,但饶是如此,闻蓝还是紧张得不行,从不让她一个人独立地走动。
就像今日,原本闻蓝是想继续搀着落茗的,还是落茗一再证明她已经好利索了,这才不再时刻搀扶着落茗,而是跟在落茗身后,时刻小心地看着她,生怕她碰了摔了。走个石子路,她都不让,这幅紧张的模样让落茗觉得自己在闻蓝眼中可能像是个刚会走路的孩童,让人时刻放心不下。
这不免让她想起了梁晔,也是唯恐她磕了碰了,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劲。想到这,落茗嘴角不免浮现一抹笑意来。
因着脑中一直在想事情,落茗也没注意看前边,闻蓝虽然小心盯着,可因为是拐角,又跟在落茗身后,不能第一时间发现拐角处走来一个人。
等两人双双反应过来,落茗差点就要和拐角处来人撞到了一起。
却见来人反应和身手要更为灵活许多,一个闪身便避开了落茗,但怕落茗会因为惯性摔倒,伸手在她衣袖处牵引了一把,将落茗稳定下来之后,赶紧松开了手。
落茗定下身后,往边上一看,见来人竟然是阿忠。
她以前只知道阿忠是梁晔心腹侍卫,有时更像个贴身的小厮,但从未见阿忠出过手,此时阿忠这一番动作,连落茗这种外行,都得叹一句好身法。
以往有阿忠的地方,必然会有梁晔,更何况昨日梁晔还是被阿忠给叫走的,是以在看到阿忠之后,她下意识往后边张望过去,却并不见梁晔的人影,为此她不免问道:“老爷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只见阿忠又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过分的生疏。“老爷他昨晚喝了些酒,睡在了外书房。”
听到阿忠的话,落茗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上端着一个食盒,应当是刚从厨房帮梁晔拿吃食回来的。
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宿在了外书房也不知道回屋歇息,落茗想着,同阿忠道:“这是给老爷准备的吧,你把它交给我,我给老爷送去。”
阿忠知道如今落茗已是梁晔的女人,也不啰嗦,伸手便将食盒递到了落茗跟前。
落茗接过食盒,总觉得阿忠今日有些奇怪,同往常不太一样。
不过她也没多想,提着食盒便往外书房走去。
梁晔昨日从阿忠那里得了消息,宫里负责督办内务之事的王大监已经行至扬州城,城里所有想要争取皇商之位的商贾之家都开始动作起来。
谁最先能拉拢到王大监,那皇商之位,便能比别家先稳上一步。
梁晔早早便得了消息,也早已有了准备,王大监的车马才刚进扬州城,便被先一步动手的梁晔动用手中关系,将王大监请到了他专门为他准备的画舫之中。
太监已断尘根,扬州城再是貌美婀娜的歌舞姬,对他的吸引力也不大。但王大监此人一是贪财,二是好酒。
梁晔想将庄中新茶进贡宫中,但对只好酒的王大监来说再是好的茶叶,也没有美酒要来得有吸引力。
是以梁晔先是联合扬州城的苏记酒庄的东家,然后利用王孙在金陵的地位,放出苏记有好酒的名声引来王大监,将他请到了他们的画舫之中。苏记有好酒,他却有金银。
纵然王大监不好茶,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两使得够多,便足够王大监在心中认定他梁氏新茶的地位。
只是对待一个贪财的酒徒,若先掷出金银,只会像是个无底洞,若先以美酒填个半满,再往里投掷金银,那便会事半功倍。
因而作为东道主之一的梁晔,免不得与王大监饮上几杯,纵然有苏记少东家挡在前面抗下了几轮子酒,梁晔还是喝得有些过头。
带将王大监招待的酒足饭饱后,他回来已是四更天了。
他那时尚还有一丝清醒,闻着自己满身酒味,想着若自己此时回屋,免不得吵醒屋里的小娇人,她如今还在养伤中,闻不得酒味,更经不得吵闹。便没回主院,转而折身睡在了离主院不远的外书房里边。这间外书房是他未独立开院前的书房,在他开院重设了书房以后,便被闲置了起来。
但府中下人依旧会定期打扫清理,如今外书房不见满架子的书,只余能休憩的床榻还有空了的书架而已。
阿忠正是帮梁晔去端醒酒汤的,却没想到会在半路遇到早起的落茗。
待落茗拿着食盒推开外书房房门的时候,梁晔尚还没起身,以为是阿忠回来了,声音浓重里带着一些疲惫。“苏记酒庄的酒果然名不虚传,我倒是很久没像这一回这样喝醉过了。”
只见落茗行至他床头,而后落身在他身侧坐下,在梁晔微微惊讶的眼神里,伸出手,轻轻揉捏着他的太阳xue,好为此减轻他宿醉的痛苦。
“你怎么来了?”梁晔没想到落茗会出现。
“路上遇到了阿忠,便问了你的事。”
落茗的动作轻柔,但手法却极为老练,原先还疼得厉害的头部,被落茗几下功夫,便缓解了不少。
虽然疼痛被缓解,但梁晔还是伸手落茗的手腕握在了掌心中,不让她再继续揉按下去。“你伤还未痊愈,要是再伤到了要如何是好?”
“我真的好的差不多了,更何况这才揉了几下而已,如何能伤到手腕。”说着使了使力,想要将手腕从梁晔手里挣脱出来。
梁晔不敢太用力,只好松开落茗的手腕,而后却使力,一把将她紧贴在胸膛前。“我再喝点醒酒汤就差不多了,可否劳烦落茗姑娘帮我端个醒酒汤呢?”
热气吐在本就敏感的脖颈之处,让落茗顿时一个激灵,却也不敢再用力挣扎,只好伸出手端起床前的瓷碗,捧在了手中,“不是要喝醒酒汤吗,快些松开我,这汤都快放凉了。”
梁晔伸手接汤,但却依旧未曾将落茗从他身前放开,落茗也怕汤洒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半晌,落茗估摸着梁晔也该把汤喝完了,便出声询问,谁承想梁晔并不作答。
不回答难道是还在喝汤?落茗只好又等了一会,再问,只听到梁晔含糊的嗯声。
什么汤还能喝那么久?最后终是落茗等不住了,转了转脖子努力往后头望去,却见梁晔一手拿着空碗,下颚却靠在落茗的肩膀处开始眯起了眼睛。
这是睡了?
落茗将空碗从梁晔手里拿出来,放回了远处,正想抽身站起,却被梁晔一把扯进了他怀里,倒在了他身边。
“老爷你没睡!你,你这是在作弄我不成?”气得落茗起身就想走,却再次被梁晔拦了下来。
“没作弄你,头还是有点痛,就想闭一会眼睛。”
闻言,落茗不再出声,而是侧了个身,面对面地看着梁晔。
他这会正闭着眼睛,看着的确很是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