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终要相见

第287章终要相见

此地为何，二人俱是不知，却是稍作蹉跎了一日才行，临归前却又因身无分文而差点被禁下，却因店主的一言话而就此放行，也因此也晓得此地为何。

“多谢，他日必将今日所欠银两奉还。”十三微微扼首轻言道下，瞧着这处略显冷清而深处在幽山丛林间的一座角楼，碎光浅浅，那折开口言话的人就隐在幔纱之后，只依稀瞧见朦胧身影。

言尽便归。

山野蔓蔓，天际辽阔，云间飘过的清蓝透绿不断，似是携着一抹绸带而飞，不断的远去远去再远去，落至于深山的府邸时，已是多日之后，他们行归的路线而不清因此耽搁了许多的时日，终仍是回了。

那一路间，沉默占了多数，十三的眸中光泽诡异万分，瞧着齐季心底都略微发麻，可是不知该如何，就此这般放任了一路间，她本就少语，又因为鬼魅梦境愈发沉默，因此这归程途中，倒是长久的风声叶脉瑟瑟不断。

府邸的大门紧锁着，似是已甚久未有人住下，遍布在半空间的屏障已淡薄快要散去，只落着浅浅的光晕而不足为惧，十三眉间轻挑，轻执齐季的手慢慢落下，身形还未站定间，便见一折匆匆的步伐而现。

莫牙那般静雅的面容一瞬间有些破碎，唇齿间微颤似是要言出多日的担忧间却终只是化为一抹轻浅的低语而落下：“爷，你回来了。”

“京都发生了何事？”似是一眼便明了，十三轻回眸而瞧了一眼身畔的人，便那般越过莫牙的身而向着那顿敞的厅中行去，几步息间便落至在那般干净的椅座间而轻坐，眸帘而微抬间望至莫牙那站定不动的背影而轻言而启。

“爷，你还是亲瞧一眼吧。”稍稍一阵沉吟片刻，莫牙微微落下一抹轻浅的叹息般而转身入得大厅之中，手指穿过袖间而扯过一抹纤薄的信笺递放在十三的桌畔，而后并未歇身，而是走至在厅中柱间的一畔之地，轻按一地间而落下一折暗格，拿出一折包裹严实的深色长轴，合上，转身，而站定不动。

椅间的人静静的瞧着那张只绘有寥寥数字的纸张，唇齿愈发的紧抿，满身冷峻的气息而聚，似是凝聚为寒冰霜体，悄悄而放。

“说清楚。”手指突盛一团清蓝火焰顿时将那折纸而燃尽洒落在地间而落下巨大的灰烬，十三的面容似是更现一抹沉态，像极了初时相见，她离去时，他沉寡而盛有别样情绪的脸。

“爷，前几日夜间不知为何，皇宫之地落下两处屏障，像极了爷所设下的那般寒冰障，无人能入，直至前日，屏障不知何时撤下，公子就已不见，只余下藏匿在宫邸深处而经久未察的公主突兀而现，只是昏迷不醒……”莫牙闻言轻道，言辞间简骇而叙述明了，将这般事由的二人俱是道尽，话语而了间，手指间轻握的卷轴而起，慢慢递上前。

“青檀在深宫何地？”那从梦间而醒，遍布双目的阴霾轻散的突盛的轻态顿时消散一空，似是聚集起又一番风暴于其中，静静的轻轻的而幽幽的在眼眸中打着微妙的小旋而转啊转，那般更盛低态的声音出而道。

“喜乐宫。”

一言落下间，更深的静默而袭来，十三紧闭的唇齿而一言不发，只是眸光而望至院中轻洒的光泽而愈发静止，轻放于桌间的手指平摊似未着任何力道，缓缓间突起一阵窸窣，忽然间握起齐季的手指，蓦然而起。

“归京。”

从鬼怪的隐世深渊中而出还未多久片刻间，又是一阵马不停蹄，来回似是不间断般，总是行啊走啊，只是怒吗怨吗？齐季好像察觉不出来，只是满心的静然之态，就那般站至在十三的身畔，随着他的拉扯而亦步亦趋。

入京倒显得轻松万分，不过一个晌午的时间，到之京都间已是傍晚时分，那落日的晚霞余晖而洒，将那般更盛辉煌万分的宫殿映照的愈发朦胧仙态，十三本欲将齐季安顿下，却是发现他远离宫邸许久而已未有住址间，只这般不松不歇间同她一起入的了隐匿在深宫中而那般渺小的喜乐宫之地。

推门而入间，他眸间的光晕便陷入了错愕之中，门内的景一瞬间便将他带回久远的记忆之中，那盛在水波中的凉亭，轻纱徐徐的飘起，以往中而坐着一折身影，总是轻弯着身角，对他们絮言一二；还有那一株蜿蜒盘旋巨大的树干，枝繁叶茂的朴散出一片林荫，在日光盛情下，他们躲于其间而轻嗅一畔那娇艳芬芳的圃丛花香。

而正中的那扇门，总是未阖尽而倾泻一丝细缝，站于门畔之地而望间似是恍惚能瞧见那折缥缈衣袂翩翩远去的样子，就这般清晰而模糊的混淆在眼前，静静的将过往一一铺开。

这地，这景，何时现的，他竟全然不知。恍若一瞬间婆娑眼眸，十三眼底酸涩渐干，就那般瞪大而望，一时竟无从而动，垂于一畔的手指紧紧的握至齐季，那般无意识的盛上了力道，沉重万分，落下诸多的无声哀嚎。

齐季无声，就那般的承受着，她懂，她从罗浮瞧过再来瞧此地间，也明白那般熟悉之景于重要之人是多么的深刻入心，恍若在沉埋于心底的记忆一瞬间被拂去灰尘露出光明，又好似在曾落下的伤疤上又重重的划下一痕，那般的用力而无力阻隔。

她懂。

所以不曾责备，也不曾言及任何疼痛。

只这般情绪也只落了这般一刻，他轻阖一下的眸将所有的情绪都敛下，而后睁开时，又是那般的清冷深幽，静静望至前方，启步而向着那折阖尽的门畔之地而去，一步一起一步一落间，俱是将所有都抖掉，只余下镇定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