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徒生惦念

第111章徒生惦念

山间府邸之中，似乎氤氲雪雾的缘故，寂静纷纷，背靠山腹的小院中掌了一盏灯，将漆黑的屋舍给点燃逐明，屋内坐着两个人，相似容貌不一样的衣襟，若非此就好似面前呈着一面镜子，而落出一张脸眸似的。

十三背后椅座闲散而卧，挑眉瞧着那似举措不安又似压抑情绪的青长不由嗤声笑言道：“怎么？还要与我说道说道？这些时日还未够？”

“齐季去哪了？这是她的院，你不许进来。”青长闻言顿时瞪大了眸，眸中盛满了怒火勾勾的望着十三呵斥道。

“我怎么会知她去哪？何况这是我的府邸，我愿去哪便去哪，你管的着吗？”十三听言稍稍沉默，忽而那敛下的唇畔笑意愈发绵长，瞧青长那般嗤笑嘲讽愈甚，言辞间毫不手软道。

“哼……”青长闻言哑口无言，只怒瞪着一双眸望着他一动不动。

这是今月的第几日这般？似乎很多很多次，很久远的时间，自从这个院落住了没几日的人消失后，他们二人便时不时的来此斗上一番，不过是口舌之争罢了，苏途的神医称谓似乎面对楼青长时失效了。

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知能道明其非病因而伤及哪，只道是外力，可具体为何，如何医治，苏途便是一问三不知摇头而晃，可也因此，苏途对待楼青长愈发的看重，他是医者，自然是对这些疑难杂症，古怪病因而感兴趣，念及是为他身，十三便纵容了。

只是每日例行的病查过后，楼青长便如归巢的小鸟总是要回这里坐上一坐，而每每这时两人总是相撞，也不知道是天性使然还是什么古怪原因，反正几乎没三日一小撞，每七日一大撞，难免斗嘴一番。

忽而十三疲倦了，从软塌之上起身，迈步而去，徒留楼青长一人在此，似乎也是唯一一次一人而坐，楼青长那微瞪圆滚的眼蓦然酸涩，缓缓的落下一滴泪，却是固执的咬牙没有出声。

直直的望着屏风之外，轻声絮叨着：“齐季是坏蛋，说好要陪我的，你是坏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十三站在门外不远，听楼青长那般言辞，心头略微惆怅，他似乎还未寻出她为何独得他二人喜爱的原因，她便走了，这般多日的寻找总是无果，莫名多了些烦躁，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只是烦闷上了心头。

站在清冷寒风之中，雪花还在掉落，慢慢沾染了他的肩头与发，十三仍是未动，圆圆的石桌已是厚厚的一片，将桌下那片净土给保留的完完整整，月光清亮，透在白雪之上，微微泛着光。

好似眼睛都被晃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人拂去他肩上的雪，盖上一层披风，将漫天白雪与他隔离，轻润声音而道：“爷，你该休息了。”

“还是无果吗？”十三闻言一阵寂寞无声，忽而轻声而道。

“恩。”莫牙闻言略微发愣，忽而点点头说道，无果，近一个月有多的时间，从未间隔的每日寻找，可仍是无果，一如初时那般凭空消失而再无踪影。

“走吧。”十三沉默忽而迈脚而离开此，皑皑白雪被清扫出的小路又渐渐弥漫上了一层，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清脆于耳，寂静啊，冰冷啊，终不敌心里渐渐升起的疲倦之意。

十三回到殿中，便熄灭了所有的灯，倒头而眠，微闭的眸中似乎还印着她微瞪的眸咬牙而不言的模样，明明抗拒想要反抗，却是害怕的一动不动，明明唇瓣都咬的泛白，却是出言被拒时再不敢多言，明明……

那般娇弱如琉璃只适合在深宅圈养的人儿，却总是有着别于外表的倔强与固执，虽然不显而易见，却是爆发在深夜，如昙花幽静悄然而露，所以她才会离开的那般离奇而突然。

呵呵……

爷是土匪，自是这般。

忽然十三略微嘲讽的一笑，便浅浅的睡去了，而从山壁前离开的齐季则绕着山林走了大半圈，瞧雪愈发的大，身体渐渐发冷，才缓缓踩着树枝接力而离开，回到树洞间时，也暖不过来半分。

虎皮貂皮各种，因着这几日得宜于小芽的功劳，树洞中有了许多保暖的东西，齐季将那些乱兽的皮毛裹在身上便蜷缩而眠，树洞之外呼呼的冷风夹杂雪花倾泻而来，却只是停在树洞之外，只偶有少缕略了进来。

小芽环着可乐于树洞边缘，透过狭缝去触碰那些翩然的薄雪，眸中是深沉而沧桑的目光，不复初时那般的雀跃如常，这般持续了片刻，小芽忽然开口道：“可乐，好好陪着小姐，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将可乐放在齐季身畔，便一个晃身回到了空间之中，空间花草还是那般多，只是时而生的好一些，时而生的坏一些，她匍匐趴在地面上，瞧着花茎中深埋的花瓶，忽而开口道：“小姐，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花瓶不言，小芽也并未期望，只是那般趴在花圃之外，透过花茎望向花瓶而轻声言道：“深处山坳中的那处宅院是不是小姐之前所住？是那里给小姐造成了不愉快吗？小姐的心情好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