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棺材铺里的小太监 - 霍霍于安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53章

桐花和燕琛回到清田村的时候,也不算很早了,村里并没有多少人,应该都上山去祭拜先祖了,好在巧婶在屋,桐花去巧婶家拿了钥匙,开了自家院门。

家里祭祀物品,桐花都留了一些,所以也不需得再要去买,二人提了,便直接山上,于林叔坟前祭拜了一番,将新长的杂草,拔除之后,二人才下了山。

从巧婶知悉燕琛过来潘叔,便在路口守着,见着燕琛和桐花下山,同二人招呼了一声,便拉着燕琛走了。

桐花则自个儿,提着篮子,着家而去。

院内,好些时日,未曾有人居住,如今又是春来繁复之季,新生的草木于篱笆院下,舒展绿枝,院内的小桌物件,亦是染了灰尘。

不过,这些,桐花一样都未管,她将竹篮搁在小桌上,直接便入了卧房之中,将搁在床上包袱拆开,抖出两身大红的喜袍来,她左右四顾,然后走到床后箱笼边,打开小锁,将两身红衣压箱子搁在里头,重新上了锁头,又是打量了几番,这才放心的出了屋子,打算往后面去瞧瞧,后院里,她种了一些菜蔬,当时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交代巧婶,去了好几日,不知道菜苗子还剩了多少。

“桐花,桐花!开门。”可还没走得两步,院门被拍的砰砰直响,满蝶呼喊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桐花只能返了回去,走到院前,将门打开。

门口,站的正是满蝶,还有杏花,二者迎面,满蝶呲着牙,冲着桐花灿烂一笑,探头就往院内瞧去,嘴里边问道,“桐花,你堂哥呢?我听说他跟你一道回来了。”

说罢之后,也不用桐花请,她直接跨了门槛,便入了小院。

堂哥?桐花愣了一下,倒是没回过神来,又见杏花还站在门外,忙是道,“一道进来吧!”

杏花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冲着桐花柔柔的一笑,上前一步,挽了桐花的胳膊,往院内走去。

“刚刚从山上回来,听村里人瞧见你回村了,满蝶便拉了我过来看看。”杏花眼角余光瞟向桐花,面上带着几分不安神色,自从莲华的事后,家里便张罗给她说亲的事,她也是许久没和桐花处一处,感觉自然有些生份了。

“桐花,燕公子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块?”已经屋里院外,打量了个遍的满地,遍地寻不见燕琛的身影,转了回来,仍是不死心的冲着桐花问道。

“潘叔找他有事,该是上山去了。怎么,你找他有事?”之前不知燕琛身份,瞧满蝶那痴痴模样,只当是玩乐,可如今,已是知悉,燕琛便是她的惑哥,再看满蝶这般痴迷之态,桐花只觉得一股涩涩之意,萦绕心间。

“不在啊!”满蝶脸上浮现失落之色,自然也就注意不到,桐花情绪淡了几分,她一脸郁闷之色,在院子里转了个圈,然后到桐花跟前,拉住桐花的另一只手,一脸恳切的望着桐花。

“桐花,燕公子是你堂兄,你能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吗?”

桐花一怔,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满蝶,这会倒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听到满蝶的称呼,心里会觉得怪怪的,她下意识里,甩开了满蝶的手,急切的问道,“谁告诉你,他是我堂兄的?”

“村里,镇上,附近挨了点边的人,都知道了啊!燕公子就是林家当年没死的那个儿子,你是林家的堂亲,不就是他堂妹喽。”满蝶瞧着桐花这般反应,也是吓了一跳,然后利索当然的冲着桐花解释道,说完之后,用胳膊推了推桐花。

“桐花,你既然是他堂妹,那你肯定知道,燕公子成亲了没,可有心上之……人。”

桐花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了起来,满蝶仍在喋喋不休,一旁的杏花,连连朝着满蝶使着眼色,也是无用,急的杏花只能伸手,用力扯了扯满蝶的袖子。

满蝶一脸莫名的望着杏花,杏花朝桐花那边努了努嘴,满蝶这才瞧出桐花神情中的不对劲来。

“桐花,你,你没事吧!”桐花板着个脸,瞧得满蝶心里也是惴惴的。

桐花拿眼瞧了满蝶一眼,却没有应话,她咬了咬下唇,然后从杏花的胳膊中抽出手来,直接撂下二人,抬步就往外面跑去。

这突然状况,让杏花和满蝶,越发的满头雾水。

“满蝶,你快跟上去瞧瞧,可别出了什么事。”还是杏花考虑周全一些,抬手推了下满蝶,示意她跟了上去,而自己则准备留下,替桐花守着院子。

“哦,我这就去。”满蝶懵着点了点头,然后提步就往外追了过去。

只是,满蝶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几分,等出了院门,左右查看,却连桐花的人影子,都没有瞧见,随意选了个方向,追了几步,仍未瞧见桐花身影,满蝶只能怏怏转回了桐花的院子。

而此时,巧婶院里,巧婶一脸诧异的望着喘着气儿,冲进来的桐花,上前两步,关切问道:“桐花,你这是怎么了?”

桐花气也不待喘匀称,一把拉住巧婶的手臂,便是开口问道,“巧婶,我和惑哥是堂兄妹之事,是谁说出去的?”

她来清田村落居,是借堂亲得到借口,可此事,她只告诉过巧婶知晓,可之前,她也是澄清了的,而潘叔那,她一早便知会了她和燕琛是定了亲的关系,如今这事儿,传得个沸沸扬扬,桐花只能来问巧婶了。

巧婶面上闪过慌乱之色,她目光闪躲,避开了桐花的视线,说出的话,也带上了明显的心虚的之态。

“这个事,婶儿也……也不知道,你问我,这,这不白问了吗?”

巧婶越是这样,桐花越是觉得巧婶知道些什么,她面露哀泣之色,双手紧抓着巧婶的胳膊,哀请道,“婶儿,你是知道我和惑哥的关系,如今外面这么传,这岂不是绝了我和惑哥在一处的可能,婶儿,求你,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你就算知道了,还能怎么着!”巧婶瞧着桐花这模样,也是心疼的紧,她跺了跺脚,从桐花手里,挣脱出来,然后走到院门口,将门给栓上,这才转回到桐花身边,拉着桐花,到一边的长凳上,比肩而坐。

巧婶拍了拍桐花的手背,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惑于那小子,确实长了好相貌,可再怎么说,都是个没把的,女人这一辈子,求的不就是嫁个好男人,然后生儿育女,子孙满堂吗?你要真和惑小子处一块啊!别说是生儿育女,就是夫妻那点事,都做不到。桐花,你就听婶子一声劝,放下了吧!如今这样,岂不更好,惑小子现在有了权势,大家伙儿,都晓得你是惑小子的堂妹,别说是镇上,只怕县里都好些人,巴巴的想要跟你攀亲家。到时候,再由惑小子给你长长眼,寻一户好人家,就嫁了吧!”

桐花怔怔的听完巧婶这一番话,抬眼,想冲着巧婶笑一下,可不知为何,眼泪却瞬间蓄满了眼眶,她从巧婶手里抽出了手,然后站了起来,趁眼泪还未流出之际,便抬手将眼眶中的泪光印干了去。

“巧婶,我故里有一句话是说,未受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未经他人事,莫铺他人路,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也都曾考虑过,可是不管如何,只要能随在惑哥身边,便是死,我也是甘之如饴的。”

从她自静阳出走后,桐花便觉得自己成了一漂泊无依的蜉蝣,没有归途,没有前路,而燕琛,便是支撑她活下去的依仗,她根本不在乎燕琛又多大的权,也不在乎燕琛变成了什么样,只要燕琛还是以前时,她哭了,便哄着她;她累了,便陪着她;她欢喜,亦能因她之喜而高兴的林惑于,便什么都够了。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怎么就……唉!”巧婶听着桐花这钻死了牛角尖的话,又急又心疼,她搅着手绢,目光迟疑,嘴里喃喃,终于是一咬牙,叹了口气,便是下定决心,拉了桐花的手,向其道:“我也只是听当家的醉酒胡话,也不知当不当得真!你听着心里有个准备就成。”

“多谢巧婶,多谢……!”桐花见巧婶肯说,顿是绷紧了弦,坐了回去。

“这事,应该是惑小子自个传出去,他是个好的,应该是怕耽误了你,这样一来,你们两的关系,也不会让人再被嚼嘴根子,还能替你择个好夫婿,你就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半点儿都听不见劝……”

巧婶絮絮叨叨的,可是这会,桐花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她懵坐在凳上,嘴角咧了咧,可终究还是耷拉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燕琛已经下定决心了,可如今看来,昨日里,燕琛所言的,都非是胡话,他考虑了那么多,为她安排了这么多。

所有的,都很完美,可唯唯独一点,给自己安排时,没有在她的未来,添加一个自己。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也看轻了他在自己心中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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