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 穿书后我把剧情弄崩了 - 巫十九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零四章

宋祁听大鸭讲完,思绪逐渐清晰起来,他快速转动脑筋,思考蒙蔽天道的对策。

大鸭瞧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仙君,这事你打算管吗?”

她之前听仙官提起过,门主是个很薄情的人,常年觅不见踪迹,对于身外事无一关心,为人闲散最怕麻烦,当时她一听,就觉得没谱。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神祗来说,一个世界毁了也就毁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但现在看来,门主似乎愿意插手?

宋祁问道:“你们应该统计过有哪些功法需要销毁,现在又收回了多少功法?”

大鸭面色一喜,道:“有的!”她拿出一张绸布,展开放在桌上,道:“这是我趁二冬不注意的时候快速抄下来的,目前收回了七本,还剩最后一本没收回。”

宋祁一一看了过去,最后一本名叫《魔》。

宋祁捏着绸布的手指微微收缩,大鸭将他细微的反应收入眼下,以为这本功法很难收回,问道:“仙君,这其中是有难处吗?”

“不是,我......有个不太好的猜测。”宋祁将绸布收起,眉心微蹙,道:“这事我管定了,你先回去,除非我找你,别主动来找我。”

大鸭应下后,翻窗原路返回,宋祁将窗户关上,握着那块绸布,心思沉重起来。

如果说尸傀术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功法算是bug,那久祟又何尝不是一个bug,这个《魔》是指的久祟所修的心法,还是指的他本人?

宋祁想等久祟来的时候问问他,但等了好几日也不见久祟踪迹,就连他在晚上特别打开的窗户,第二天起来也依然开着。最后宋祁总算坐不住了,找出去逮人问了圈,才得知久祟在前几日出去至今未归。

他出去的时候,把收回的那七本功法原籍也带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宋祁心跳漏了一拍,追问道:“那他还有没有交代什么?”

二冬本不想说,但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往前推了推,不得不哭丧着脸道:“说过.......说过若有大事,全权交由峭寒处理。”

“可有办法能联系上他?”

“这......除非主上主动找我们,否则我们也不知道主上在哪。”

宋祁收回匕首,掐指推算了下,如果久祟要销毁这些功法,只能去天道门,寻常办法是无法彻底将功法抹消的。

天道门,那可是他的地盘。

宋祁摇身一晃出了魔域,撕裂空间转瞬到达天道门所在的盘龙台。他一露面,盘龙台的鸣钟感应到门主的气息,自发鸣动三声,宋祁落地时,仙官就已出现在他身后,躬身道:“恭迎门主。”

宋祁直截了当地问道:“久祟来过?”

“来过。”

“功法交给你了?”

“给了。”

宋祁有些气,盘龙台的天空因为他动怒而暗沉无光,平地突起的狂风压弯树枝,广袍猎猎飞舞,那一刻神祗之威显露无疑。

仙官跪在地上,沉默不言。

宋祁道:“你若还有事敢欺瞒我,就不要在我手下办事了,先天神祗不多不少,自行攀附别人去。”

仙官磕了个头,叹息道:“门主,非是老奴欺瞒,而是这件事,门主知道就行,万不可插手其中,否则天道降罪,将毁去你一身功德。”

“功德没了重新积累便是,但阿九......久祟没了,我接受不了。”这么多日,他总算说了一句让自己舒坦的话,他从没想过久祟会消失,他明明已经强大到比以前那八任魔主都要厉害。

而且,宋祁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久祟,他还没想到偿还对方的办法,就算阎王来要人,他也不给。

仙官抬起头看向宋祁,眼底浑浊,表面却很是透彻:“门主,你是不是,太过在意那位小魔主了?”

宋祁否认三连:“没有,怎么可能,我只是......”可只是了好一会,也没个下文。

仙官道:“我原本只是想提醒门主你,洛水留下的后手,并不想门主插手此事,若是你真下定决心要管到底,我也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快说。”

仙官道:“久祟此事,乃是一劫,他已过羽化境终境,迟迟也没渡劫,实力却已在仙人级,正是因为流落的那七本功法未归回天道门的缘故。”

“当功法回归,伴随雷劫降至,这一劫,他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因为这本是天道所降用来清除异常的金雷。”

宋祁心尖微颤,说道:“但如果不归还功法,这个世界就会被清理掉,这是一场独活还是牺牲自己以救其他人的赌注。”

现在另外七本逆天功法已经归还给了天道门,久祟的选择显而易见。

人人都是生为魔者为战所生,生即血流千里,白骨遍地,死即天下太平,后世无忧。这一句批语虽含义大相径庭,字面却巧妙地合了事实。

都说久祟手段残忍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人性吃人肉饮人血,将他传成青面獠牙,长着三头六臂满身肉瘤的怪物,而真正的久祟,是个常着红衣,容貌i丽到能颠覆审美的男子,他会为救众生而舍弃自己。

宋祁明白了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他想好好护着这人,以前的他没有兑现承诺,现在他足够强大了,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想把久祟保下来。

功德散尽又如何。

从仙官这里了解完情况后,宋祁便循着踪迹去寻找久祟,以久祟现在的修为,他要想刻意不被人找到,就没人能找得到他。宋祁也没办法,只能胡乱掐算一个大致方位去碰运气

但是走遍久祟可能去的地方,他也没找到这个人,甚至宋祁连玄真派的太华山都去了,但他就仿佛凭空消失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宋祁翻了下储物戒,里面有个传音玉牌,是当初在玄真派时所佩戴的,可用于弟子们互相传信,这十五年来宋祁一直没动过它,要不是想找到久祟,他甚至都快记不起有这么个东西了。

他对着传音玉牌想了好一会,也不知道开口的第一句应该说什么,最后只能用最俗的开场白道:“阿九,你在吗?”

这一声阿九,唤得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很奇怪,记忆里这个名字明明如同他所记得的千百个名字一样未有半点光彩,却在这一声呼唤里带出了所有不明的情愫,忐忑的、熟稔的、压抑的和热切的思念。

思如潮海,宋祁的眼眶刹那间湿润了。

他原以为自己苏醒后心依然是空荡荡的,那只是因为没有去触碰,所以感觉不到疼。

他得找到久祟,好好地跟他的岁岁道个歉,以前他没做到的事,这次他一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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