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吹了一夜的凉风,裴若云冻的瑟瑟发抖。偏偏她怀里的那个人还在不停的扯着她的衣服,手不停的往她腰间靠。
“小先生。”院里的承影抬起头就看见裴若云吸着鼻涕很可怜的坐在房顶上。“你怎么坐在那上面。”
裴若云咳嗽了两声,冻了一晚,嗓子也有些发哑。她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上来。
承影用力一跃,借着两旁的墙壁飞了上来。“小先生,你说什么。”
裴若云推了推躺在她腿上的萧自清,“你把他抗走。”
承影一件震惊的看着睡的正熟的萧自清,又看了看打着喷嚏的裴若云,“这是……”
裴若云显然不想聊这个话题。把自己骗上来看星星,自己却酩酊大醉。“你快点把他搬走。我的腿麻了。”
承影不敢耽搁,忙把萧自清扶了起来。“你呢,我可以也把你带下去。”
裴若云揉着自己的双腿,酸麻感一阵又一阵向她袭来。“等一会吧。我的腿要缓一缓。”
虽然没有抓到幕后主使,但好歹把粮草找回来。裴若云捧着一碗姜汤缩在厚厚的被子里。姜味辛辣,她一脸嫌弃的小口抿着。
“长痛不如短痛,你还不如快点喝。”萧自清仰起头,把自己那碗喝光。
裴若云看着她面前那个生龙活虎的人,狠狠的咬牙。“王爷您倒是把这个道理用的很彻底。不仅喝光了酒还抢了我的衣服。”
萧自清咳嗽了两声,好像这样就不尴尬了一样。“我让承影去拿些蜜饯吧。”
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不断传来,官兵们已经在点粮准备重新上路了。
“这件事算完了吗?”裴若云裹紧了被子问道。
萧自清长叹了口气,“是个结束也是个开始。他身后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对了。”裴若云突然想起来自己放在寨子里的那块腰牌。“我的腰牌还在王虎那里。”
萧自清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牌子,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说的是不是这一块腰牌。”
腰牌上的汝字若隐若现,裴若云伸出手把它抓住。“王爷,你什么时候拿回来的。”
萧自清微微用力,把腰牌又夺了回来。昨天晚上这件事落听后,他就让承影去和官府沟通,拿回了这块腰牌。
“这个问题问的好,大概在你把这件事抛在脑后的时候,我就让承影拿回来了。不过。”说着他话锋一转,“既然是我找回来的,那就得等我想给你的时候再给你。”
裴若云微蹙眉头。她这一趟来的可真不划算。先是丢了马,被扣了工钱。现在连腰牌都没有了。“王爷,最近王府的开支很大吗?现在连腰牌都不给我了。”
萧自清勾起了唇角,“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回去还要扣你的工钱。”
听见他的话,裴若云怏怏的垂着头,满脸都写着不开心。小声嘀咕着,“昨晚你把我当人肉床垫的事怎么算。”
萧自清的耳尖都烧了起来,坐在椅子上吞吞吐吐的问,“我昨天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裴若云托着下巴想了想,“你和我说的很多,说起了你父亲,还有郡主。”
萧自清长舒了一口气。他酒量一般,或许是因为平常沉默寡言,所以喝完酒之后就喜欢拉着人说个没完没了。索性他的脑子还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没把裴若云是个姑娘这件事说出来。
两个人说了有一会,承影才拿着蜜饯进来。裴若云喝了姜汤,又蒙头大睡了一场。等到她缓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伸了个懒腰,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不紧不慢的下了楼。客栈的店家赚够了本钱又洗清了冤屈,笑的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承影正在院子里帮着伙计们套马车。“马上就要天黑了,今晚就要走吗?”
承影一边忙活着一边道,“郡主一人在家,王爷有些不放心。况且那西园里现在还住着太子的耳目。”
裴若云看着那匹用来拉车的马,“如果赶时间不如骑马回去。”
承影把车架系牢,“这是王爷说的。你昨晚吹了一夜的凉风,若是病了王爷又要担心了。”说着,承影拍了拍手上的灰,“小先生,我还从来没见过王爷对谁这么上心的。”
裴若云僵笑着。这是她到汝南王府听过最多的一句话了。但她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反而还被他扣了月钱。
这一路上没有雨水,走的也还算平稳。况且裴若云白日里睡饱了,到了夜里也不觉得困。只是萧自清靠着马车,一下一下忍不住点头。
“王爷,你若是困了不如躺一会?”裴若云生怕吵着他,轻声道。
萧自清睡的迷迷糊糊,头一歪倚在了裴若云的肩膀上。
这还是裴若云第一次那么近的看萧自清的脸。这个人长的真是好看。传闻里都说老汝南王长面露凶光,也不知道汝南王妃长的都么倾国倾城才能生出这样的儿子。
她的手轻轻划过了萧自清的脸,却被他一把抓住。“别以为我在睡觉,就不知道。”说着他如蝶翼般的睫毛抖了抖,睁开了双眼。
裴若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你没睡着?”
萧自清别过脸,轻咳了两声,“我睡着了,只不过你的肩膀都是骨头。把我硌醒了。”
裴若云想起他这两天的行为,心里越来越疑惑,只听说过姑娘家会亲昵的拉手拥抱。还没听说过男子也如此的。
她犹豫着开口,“王爷,在下又一个疑惑很久了,还请王爷为我答疑解惑。”
或许是睡的有些久了,萧自清觉得头脑有些不清楚。他掀起了车帘,道,“说吧。”
裴若云小心翼翼的道,“王爷,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她话音刚落,萧自清就一个眼神扫过来,吓得她马上解释,“我也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萧自清什么也没说,弯着腰从车内走了出来。“破晓了,马上就要到了。”
汝南王府的大门外,萧妙妙笑的灿烂,娇俏俏的喊了一声哥哥走上来。“你们这一去就是五六天,家里都乱了套了。”说着,她挽着另一位穿着朴素的妇人走上前,“幸亏我把云姨娘请了出来。”
这还是裴若云第一次见这位云姨娘。她着装打扮都不华贵,头上也只缀了两根素银簪子。和宋姨娘相去甚远。
萧自清恭敬的行了个礼,问安道,“姨娘在家庙里待了数年,出来也可以帮妙妙管管家。”
裴若云也是头一次见萧自清对一个姨娘如此恭敬。看来这位云姨娘真是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