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而且还喜欢了这么久?
难道是...路奇?毕竟听温衡说,他们也认识了很久,宋意甚至还愿意陪着路奇去喝酒,他这样性格的人,从不会浪费时间在不在意的人身上。
会是路奇吗?
江月白想到这儿,心里涌出一阵酸涩,虽说早已接受了宋意喜欢男人的事实,可这件事一旦具象化,一旦把他和路奇摆在一起,江月白突然就觉得有些难受了。
不管如何,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修复好和宋意的关系,至于他喜欢谁,那就不是他能管得着的事情了。
万幸,第五天他踩着点到了医院,熟门熟路地进了宋意办公室,刚开始看到温衡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还有些失望,没想到转眼,有人敲门,抱着一叠资料的小莫竟然进来了!
“小莫!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还只是看到了莫子衿呢,他就已经激动的不行。
相比较于他的激动,小莫则要淡定许多:“您要找宋师兄吗,他下午休息,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走不久。”
“啊?走了?走去哪儿?”
温衡表情微妙:“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
小莫看了看温衡,似乎想说些什么。
江月白一脸遗憾:“那好吧,那我明天再来,先走了。”
没办法,他于是先回了家,天色渐晚,电话响了,来显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疑惑地接起来,对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江师兄是我,我是小莫。”
“小莫?怎么了?”
莫子衿是怎么弄到他号码的?这小孩儿还真是热情啊,江月白想。
没想到,对方却说:“您找宋师兄有急事吗?”
“啊....也不算什么急事,就是想当面和他道个歉。”
“那就好”电话里传来莫子衿软软糯糯的声音:“我知道宋师兄在哪儿,您要过来吗?”
“在哪儿?”江月白不疑有他
“在xx酒店,501号房。”
好端端的宋意怎么会去住酒店?江月白在路上想,难道他家也停水停电了?或许是出差几天后懒得收拾家里所以先去酒店住一晚休养生息?
不管怎样,江月白还是简单换了身衣服朝着酒店去了。
竟然还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他和宋意吵架之后的第一次见面,见到了宋意他该说些什么?
毕竟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他早就做好了一见到宋意就要马上道歉的准备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就算宋意再生气赶他走也好,他也不能动摇,毕竟是自己先伤了宋意的心,无论做什么都要把人哄好,他漫漫人生中好不容易得来的挚友,怎么可以就因为这种事就失去了呢?
这样匆匆忙忙又思绪繁杂地赶到了酒店外头,下了电梯,到了501号房门外,江月白平复着越来越着急的心跳,试探着敲了敲房门,没人应,难道是睡着了?毕竟刚出差回来,会累也是正常的啊。
但是想要见到宋意的心思太过急切,江月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再度敲醒了房门。
这回,等了约十几秒的时间,房门总算开了,宋意头发还滴着水,穿着浴袍开了门,目光相接,他看见门口的江月白明显十分诧异。
而江月白的心脏好像出了毛病,明明才大半个月没见到宋意,这会儿突然看见人了,心猛地跳了一下,连话都不会说了:“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江月白整理了一下呼吸,忙说:“你先听我说宋意,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谁叫你一直不回我消息。我今天是为了当面亲自――”
话没说完,这时,他听到一声:“宋意?这么晚了是谁来了?
这声音并不陌生
江月白顿时楞在当场,呆呆地看着宋意身后,穿着耀眼花衬衫的路奇端着一杯红酒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看见江月白,面上一惊:“哦?”了一声,他又看看宋意,一副努力憋笑的样子。
江月白在见到路奇的时候明显心脏猛地一缩,那一瞬间的疼痛让他险些站不稳,幸亏他一只手勉强扶着门把手才不至于狼狈地倒下去,他看看神色暧昧的路奇,再看看穿着一身浴袍明显刚洗完澡的宋意,好一会儿,才说:
“这就是你刚出完差连家都来不及回就赶来的急事吗?”
路奇听到这儿噗嗤一笑,看了看江月白,他走到床边把就酒杯放了,随意披了件外套。走到宋意身边时,故意挽了挽他的胳膊,语气暧昧地说:“看来我现在不适合呆在这儿,我先出去透透风,你们慢慢聊。小江总,请让一下。”
江月白低着头僵硬地让出一条道,走廊里静悄悄,只剩下路奇皮鞋撞击地面的声响,江月白和宋意谁也没有说话,等人走了,宋意看了看四周,才道:“要进来说吗。”
“不了”他心里那团火气正在急速燃烧,膨胀,江月白又痛又急,他怕他再晚一点,就要彻底爆发,他咬着牙说:“我先走了,不打扰你的好事!”
宋意顿了顿,目光复杂,嘴上平淡“嗯”了一声。
江月白后退一步始终低着头压抑着情绪,宋意缓缓把门带上,江月白气得不行,转身大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他来晚了一步,电梯朝上面去了,估计没个两分钟下不来。
他就站在那儿,等,胸腔里积压着大量的愤怒和疼痛,以致于他每呼出一口气,都带着灼热的情绪在,他实在是没法控制自己了,这情绪来的猛烈,带着大江奔流般的气势,将江月白仅存的理智冲刷地干干净净。
在这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他想到了很多,宋意,穿着浴袍的性感的宋意,路奇,和宋意在深夜暧昧地同处一室的路奇。
他们会做些什么?
正如路奇所说,成年人的事情,这实在是太过正常了。
正常吗?这他妈的正常吗?
一想到宋意和路奇在他来的路上在这酒店的大床上或许发生了什么,江月白猛地握住抓住胸前衬衫,大口大口呼着气,他觉得事情已经失控了,他现在宛若一个被各种情绪充斥,胀满的人形气球,这些情绪挤压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的理智,头脑,和灵魂,他仅用所剩无几的空间来思考。
而最后这点思考的空间,也被那点龌龊的想象给占领了。
眼前电梯叮地一声响,江月白却再也忍受不住,转身大步跑回旁边,邦邦邦地砸门,像个理智全无的疯子。
半分钟,宋意把门开了,他已经穿上衣服,胸前白衬衫有块明显的红酒渍,但江月白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那些可怕的情绪急需发泄,让他表现地像个大吵大闹的疯子:“宋意!你……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