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出了十八号楼的大门,江心恬带着岳轻衣往左侧转去。
那有一条供居民跑步锻炼的通道,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跑道分开两侧,中间有一棵历史久远的大树。
因是工作日,这里暂时没什么人,江心恬与岳轻衣便在树下悠悠地往前走,十分悠闲。
“轻衣你知道吗,这棵树,我好几次看到有人把羽毛球打上去。”
江心恬仰头往树的顶端望去,却被繁茂的树叶遮挡了视线。
回想起那些趣事,江心恬自然也很想同岳轻衣分享。
这棵树下的地较为宽阔,真正会顺着这条跑道跑步的人,一般不是早起晨跑,便是晚上夜跑,下午来跑步的人到底还是比较少的。
江心恬有许多次散步来这里逛,都能看到树下那片宽阔的地方有人在打羽毛球。怕影响到别人,她通常不会观战,但也有过几次恰好看到他们将羽毛球打上去。
“那他们最后是怎么把羽毛球取下来的?”对此,岳轻衣颇有些好奇。
“办法还是挺多的,我看到有人拿小石子往上丢把球击下来,也看到有人找了个梯子爬上去拿,还有人直接拿了个新的,就不管那个卡到上面去的那个球了……所以轻衣你看,那树上还是能隐约看到几个白色羽毛球的,对吧?”
“唉,真是一些可怜球啊……”江心恬又感叹了一句,说完自己却先忍不住笑开了。
这时候她们距离那棵树已有些距离,岳轻衣循着江心恬所指的方向望去,确实可以看到有一两个白色东西,应该就是那些落上去之后便再也没人去管的“可怜球”了。
可怜球。
这是什么奇怪又可爱的称呼啊……岳轻衣忍不住轻笑一声。
离开那片区域,江心恬带岳轻衣来到湖边小径上。
偶有两三人从她们身边走过,也走得缓慢,想来应该也同她们一样是出来散步的。
静心湖就在二人右侧,路旁也没什么阻挡之物,只用许多根铁链围起来,防止居民落水。
不过说实话,江心恬并不觉得这些铁链有多牢固,且铁链所拦的高度较低,若有人在此玩耍时不幸被绊住,那么他的双腿极有可能便会被铁链绊住,身体向前一个俯冲便容易掉进湖中。
想想还是挺可怕的,江心恬通常不会特意靠近湖边。
在她们左侧,是一排整齐栽种着的树木,有锻炼器材,也有象棋棋盘。有人聚在这边看人下象棋,但人也算不上多。
江心恬与岳轻衣从他们身边走过,只稍稍瞥了两眼便移开了视线。江心恬不懂象棋,顶多也只能下下井字棋与五子棋,其他的什么象棋围棋跳棋之类的是一概不懂。
至于岳轻衣,也只是略知皮毛,实在称不上“懂”这个字。
故而她二人对此都没有什么兴致,只好好散自己的步。
健身器材这里也有人在锻炼,江心恬随便只找了个纯靠脚力锻炼的器材,站在上面玩了起来。
岳轻衣见她玩得欢,而且旁边还有个与之相挨一模一样的器材,她也就跟了过去,站到了江心恬身旁。
“好久没有运动了,感觉上一次在我们小区锻炼,似乎还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回想起还没去星城拍戏的日子,江心恬总觉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很快你就有时间锻炼了。”岳轻衣在旁边提醒她一句。
“好,轻衣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要把自己练得跟你一样。”说这话时的江心恬内心充满干劲,至于之后真正坐起来会是什么模样,她心里其实还是没什么底。
岳轻衣只是莞尔,并没有再说什么。
就如荡秋千一般,江心恬脚下用力将自己荡起很高,像是一瞬间回到了童年时期,对这种玩意儿乐此不疲。
只可惜她们小区没有秋千,否则她还真想荡来玩一会儿。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旁边同样荡着的岳轻衣,但岳轻衣脚下的幅度显然要比她的小上太多。她只是轻轻地晃动着,不似来运动的,倒像只是借助这个可以扶靠的地方来欣赏江心恬的一举一动。
等到江心恬玩腻了,岳轻衣便眼看着她缓缓停下脚下晃动,去找了另一个项目来玩。
此时的岳轻衣依旧没动,依旧只是静静观察着江心恬,看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另一个器材边,看她坐上去玩了起来,看她不自觉露出灿烂笑容来。
看这个有着孩子天真与童趣的人在这里尽情地玩耍。
蓦地想起了什么,岳轻衣拿了手机出来,对着侧身面对自己的江心恬拍下一张照。
这不是她手机里存下的第一张有关于江心恬的照片,却是她与江心恬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亲身给对方拍下的照片。
这无疑很有纪念意义。
为此,岳轻衣也不急着拍摄下一张,而是放大刚才所拍的那张照片,细细观察起来。
她这款手机像素还算比较高,甚至好像还能看得清江心恬脸上细小的绒毛。
江心恬特意转头想看看轻衣在做这些什么,却正好看到她低垂着脑袋,在手机上看着什么东西。
她以为轻衣是在忙工作上的事情,也就没有去喊她问她。
直至岳轻衣重新抬起头来,兀自举起手机对准江心恬,准备再给她拍一张照片。
而以江心恬从刚才开始视线便未从岳轻衣身上移开,于是她所做的一切也就都被她看在了眼中。
她看到岳轻衣忽然对着手机笑了,也看到岳轻衣将手机举起来将镜头对准自己。
“轻衣,你干嘛!”
就在她说出这话的一刹那,岳轻衣已然按下“拍摄”键,将方才那一刻的她记录了下来。
下意识想到这张照片极有可能被轻衣拍成了丑照,江心恬当即撂下刚才还在玩的器材,径直往岳轻衣所站之处小跑而去。
她们玩了这么久,岳轻衣所站的地方仍旧是最初她们所玩的那个器材之上,从始至终就未从移动过半步。
她是人在这个健身器材上,但心早已飞到了满场瞎转悠的某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