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回忆--似梦似影
第158章回忆——似梦似影
过了很久以后，若灵想起弱水渊红梅绽放的那个过程，便会忍不住莞尔。可自那以后，东方漠轻似乎也不在意若灵总是缠着他问重明的事情了，却只字不提升上仙的事情。
那般出众的男子竟然为了她不升上仙，心头不免为之而感到触动。
花若灵错以为他们二人有了些许进展，东方漠轻想让给她升为上仙的机会，便很是期待四方学堂结课那天，她要在自己成为上仙之后再同东方漠轻表明心意。
四方学堂的结课当日，花若灵以第一名的成绩免去了天雷，仙阶被升为了上仙。
那天的东方漠轻穿得格外好看，任他人在一旁喧哗说笑，他仍一袭月白色长衣，身材修长挺拔地傲然站在一旁。
或许若灵那时是真的不懂，带着几分天真烂漫跑到东方漠轻身旁，看似随口一问，却内心紧张不已：“漠轻，以你的能力升为上仙并非难事，你是不是把这个机会放弃了？”
东方漠轻毫不迟疑地点点头：“我的确不愿意争这些。”
花若灵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东方漠轻却又道：“羽民储君怕是误会了什么，在下不升上仙并非是让给他人，而是我本就不愿升为上仙。”
“为，为什么？”在花若灵眼中品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哪怕脱离了羽民，来到了昆仑，昆仑弟子也没有一个不想要提升自己的仙阶的。
东方漠轻却不以为然：“我不需要证明自己，我只需要让自己过得开心便足够了，这第一是你应该拿的，上仙这一品阶也是你该升的，无需感谢任何人，感谢你自己就足够了。”
花若灵并不是榆木脑袋，她明白东方漠轻言语之中的含义，可已经有了的感情能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吗？
四方学堂过后，东方漠轻下了凡世，若灵知道他最喜欢酿桃花酒，便带着他去了羽民采了一株同天宫的同种桃花树。
情丝绵绵，若灵还是忍不住去找了东方漠轻，可东方漠轻的话却让她迅速清醒了过来。
“你是羽民储君，为何要总往凡世跑？”
“我想看你酿酒。”
“……”
“我不想回羽民，不想去见我不想见的人。”
“你不想去见你不想见的人，便可以随意丢下你本应该承担的责任？羽民储君肩负的责任是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多位上神让你回到羽民难道就是让你过的更加痛苦吗？
你就不能想一想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别后的缘由何在？我愿意告诉你重明的性情，是想让你意识到重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多次告诉你他是个不念旧情的人，你师父也再三叮嘱你有时间回羽民看一看。
你父母对独孤上神有恩，他自然对你很好，就连他都让你回到羽民，你就不去想一想当年的事真的就是跟你亲眼所见的一模一样吗？
你却不知道自己肩负的是什么，只知道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那日她确然是回到了羽民，也得知了真相。
羽民储君再一次背起了自己应该肩负的责任，也知道自己要报仇的人究竟是谁。
可她的心却如同死了一般，连跳动都变得极为缓慢。
“该放弃了吧？”她这样告诫着自己。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自相情愿，他对她根本就没有感情，又或者他只是想要在四方学堂找到一个能顶替上仙位子的人，这样他便能安心地酿酒了。
那个夜晚，她知道自己打不过重明，却还是独自前往了魔界，来到了一条破旧的长街之上。
重明的法力果真如东方漠轻说的那般强大。
“花若灵，羽民储君，就这点法力还来找我复仇？真是不自量力！”重明坐在她的对面，神色淡然，仿佛面前没有这么个人一样。
花若灵咬着牙看着重明：“三百年前，羽民浴火台，天雷是不是你引的！”
“是我又如何？你能将我怎么样？”重明神色十分平静，可手中已然升起了寥寥紫雾。
花若灵什么也说不出来。坐在她对面这个人可是魔族的魔尊，也曾是天族的将领，他身上的法力要比她一小小上仙多得多，可她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了。
也不知那血腥味是来自于回忆之中，还是来自于山河镜之中的她。
花若灵受伤了，奄奄一息地倒在那条长街之上，面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最后便做冷玉般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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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施了雨水，想要让展翼青鸾的灵气在这紫雨之中消散。
大雨瓢泼，若灵感觉身上的力气被一点点抽离，长发黏在脸上，身上却一丝血迹都没有。或许是因为脸色太过苍白，她看着重明施法设下的结界，听着他说出“不自量力”四个字。
她笑了，她的确是很不自量力，可当她知道自己错怪了凤帝那么多年，又让自己的父母在长海之下沉睡了那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不来找重明？
独孤梦隐带着南宫尘轩来到了这里，她不知这二人是如何得知她的踪迹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下，喃喃道：“在昆仑躲了三百年……如今看来真的是荒唐了很久……作为上仙能独自来到魔界……的应该……就我一人吧？”
南宫尘轩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地用法力劈开结界。
独孤梦隐却开口道：“花若灵你给我坚持住了！你听着，这不怪你，任谁知道如此真相都会忍不住冲动的！但你错就错在，不愿意跟别人说自己的伤心事，为何不跟凤帝说？还有关系很好的……轩辕宁歌说？东方漠轻？还有方觉闻！熟悉的人你都可以说，为什么偏要独自一人来魔界！”
听到东方漠轻四个字的花若灵怔了怔，又开始笑了起来：“重明是有多恨羽民啊，竟然用这种法子来夺我的灵力。”
就在这时，南宫尘轩将结界给劈开了，花若灵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浑身都被紫雾包围着。
“带去哪？”独孤梦隐看着南宫尘轩怀里的花若灵问。
“昆仑墟此刻事务繁重，回不周山吧。”
就这样，二人合力将花若灵带回了不周山。
山河镜之中的花若灵总算是醒了，这一次东方漠轻并未出现在她的房间内，之前他在房间内跟她说的话也不知是梦还是现实了。
花若灵起身感觉自己嘴里并没有血腥味，苦笑着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后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空，繁星点点，皎月悬空，一切还如往常一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