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 - 晋咸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6章

景h的状态还不是很乐观,醒过来那么一会儿便又晕死过去,但是攥着陆逊的手却未松开。

“撒开。”陆逊轻轻踹了景h一脚,尔后将手抽了出来。

没再管景h,他重新盘腿坐下,双手搁在膝头,掌心向上,长长吐纳几下,继续运功。

瑾月的童蛇掌甚是毒辣,若不是景h眼疾手快将自己拉开,他早就肋骨齐断、五脏六腑震碎而死了。

老爷子《九阴真经》第八十一篇中详细写有疗伤的心法,他只要依着真经来练,不出三日便可痊愈,只是肚腹上的伤在打斗中又撕裂开来,估计得调养好一阵子了。

陆逊将真气在身上几处大穴周转了一圈,登时便觉胸口的闷痛减轻了大半,他清斥一声,右掌翻上,搭在胸前,缓缓摁揉几下,一阵腥甜涌上喉咙,他偏头,咳出一滩黑血。

抬袖擦掉唇边的血渍,陆逊舒了口气,将真气又运至肩胛、丹田、以及眉心,不多时,周身的筋络便被打通了。

他在车内疗伤,也不知外头张桓行了多久,正运功至“天人合一”时,马车颠簸了一下停住,张桓的声音传来,“陆公子,进山了。”

陆逊答应一声睁了眼眸,扶着栏壁弯腰探出身去。

触目是陡峭入云的青山,参天古树遮蔽了大半的苍穹,西北角的千丈岩上流瀑如锦缎般倾泻而下,恍若一条白练,磅礴如急雪,横激如飞虹,迢迢然,一落九天。

马车停在谷中,旁边是一条叮咚作响的小溪,回身去瞧,官道如银蛇般蜿蜒而上,最后消失在葱绿之间。

这谷名唤逍遥,山名唤大匡,乃淮阳通往嘉兴官道必经之处。

书中原主就是在此处被陆远围堵,当时陆三爷奋战救主,最后中箭而亡,原主也受了重伤,回到平江时已累累如丧家犬。

他记得当时原主躲进了一座山洞......藤蔓遮掩......洞外长着一颗两人合抱的参天古树......

陆逊仔细回忆着原书的描述,目光打量四周,终于在西北角离瀑布不远处寻到了,他抬手一指:“张桓,去那里,藤蔓遮掩下有一山洞,乃疗伤的绝佳之地。”

张桓挂念景h伤情,不疑有他,将景h从马车上半抱起,扶着陆逊便向西北角走。

这处果然有一山洞,不是很深,大约五步便可走到头,洞里长了苔草,有些潮湿,陆逊在洞外止步,抬手扶住景h,道:“将苔草除掉,小心有蛇。”

张桓答应一声,他从怀中摸出一柄弯刀,踏进洞中,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山洞拾掇得干干净净。他折回马车,拿出软垫在山洞中收拾出一处简易卧榻,又将车上的干粮和酒水搬下来搁在一旁,这才对陆逊点了点头,“可以了。”

陆逊略一点头,他拖着景h进了山洞,将人靠着岩壁放下,尔后转身朝张桓虚虚作了一揖道:“有劳费心。”

“陆公子客气了。”张桓回礼,尔后抢步上前在景h身旁蹲下,拉住手便渡真气给他疗伤。

陆逊在一旁坐下,撕了块面饼就着凉茶缓缓吃了,这才开口淡声道:“你这样疗伤,损人还不利己。他受的内伤太重,照你这么渡真气,不出两日你们二人都活不了。”

张桓闻言抿了抿唇。

这法子确实不好,但是王爷受伤极重,已是穷途末路,若不这样,王爷估计连今日都捱不过去。

他抬眸看向陆逊,只见那人侧首静坐,白衣纤尘不染,前额几缕碎发垂在眉间,长睫微垂,眸色比一般人要淡些,面色沉静得很,冷漠中带着疏离,仿佛一段冰雪,宁可在烈日下融化了消散了,也不会变暖半分。

这人的心是铁石做的么?王爷受了这么重的伤,性命朝夕不保,他却不曾关心半分。

张桓咬了咬牙,一股没来由的酸涩泛上心头,他哑声问:“陆公子您又有什么更好的疗伤法子?”

陆逊面色很淡,他道:“我又不是医师能妙手回春,哪里来的法子......”话说到一半他忽地停住,是了,《疗伤篇》中不仅有自救之法,还有辅助他人疗伤之法,当下他转头看向景h。

只见景h胸前尽是鲜血,两片薄唇泛白,脸色也呈现出濒死的苍白,吐息甚是微弱。

陆逊性子凉薄,对景h受重伤并没有张桓那么忧心如焚,这样反而能在关键时刻静下心琢磨疗伤之法,他略一思忖,抬眸对张桓道:“将景h扶着盘腿坐下,来一人在他对面同样盘腿坐下,两人各出一掌,掌心相贴,以气功调理真元,护持景h自行运气疗伤。”

张桓闻言眼眸一亮,他大喜,作势便要依着陆逊说得来,结果被陆逊呵住,“关心则乱,我还未说完,你急什么?”

陆逊瞪了张桓一眼续道:“这护持运气之法不难,难就难在二人要打坐九日九夜,中途不得有任何人打扰,九不满则生变,若是阳九变阴六,那便功亏一篑,只能等死了。”

说到这陆逊顿了顿,他略微垂眸,轻轻拧眉道:“咱们带的干粮不足以维持九日,期间定是要人出去打猎的,我身上有伤,三爷年纪大了......再者此处乃管道必经之地,人多眼杂,难免会有人闯进来......”

陆逊抿了抿唇,沉默下来。

食物是最次要的,他担心监锦司的人追来。

这山洞甚是隐蔽躲在里头只要不出声便无甚大碍,就怕走漏了风声。张桓和自己自然是能忍则忍,只是陆三爷那个暴脾气,若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冲出去拼命,到时候别说疗伤,四人都得作监锦司刀下鬼。

斟酌再三,陆逊开口道:“这样罢,教三爷护持王爷疗伤,你与我守着洞口。”

怎料张桓冷着脸摇头,神情一千个不愿意,他道:“老驼背五次三番要杀王爷,我不会将王爷交与他的。你若担心他将咱们的行踪暴露出去,那我现在便杀了他灭口。”

说罢,一阵寒光闪过,他已握了柄喂毒的匕首在手里。

“且慢!”陆逊忙出声喝止,他留着那老驼背还有用,不然他早就在除掉陆远时,顺手将陆三爷杀了。

张桓回头,眸子里的杀意不减,陆逊抿了抿唇,他叹口气道:“罢了,我来护持王爷练功,你与三爷守着洞口,如何?”

“可你的伤......”

“无碍,我自有分寸。”陆逊摇摇头,“事不宜迟,来罢。”

他扶着洞壁在景h身旁盘腿坐下,张桓见状,忙托着景h的身子和陆逊面对面坐着,陆逊伸出右手握住景h的左手,尔后低呵一声,五指便抓为掌,手腕微微翻动与景h掌心相贴,缓缓将元气送了过去。

陆逊调整吐息,与景h保持一致,二人内力相连,尔后陆逊又依着疗伤心法,将真气他与景h之间来回运转。

练了两个时辰后,景h额头渗出热汗,脸色渐渐红润,守在一旁的张桓见状,喜不自禁地欢呼了一声。

陆逊不敢有丝毫懈怠,仍眼观鼻口观心练功。

现下他已将景h体内郁积的真气换了一遍,二人此时便如连体婴儿一般,连心跳都同步了。

就这么一直静坐到金乌西落,一弯月牙挂山间,陆逊才吐出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眸。

“怎了?”张桓忙问道。

陆逊扯了扯嘴角,“给口饭吃罢,张影卫。”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