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前
徐忠实的案子尘埃落定,赵鹏程以徐忠实是徐家死契奴仆为由,将徐忠实交给徐府处置,同时让徐府填补糯香斋的亏空欠款。
这样的判决,徐元昌和戚氏自然不服,奈何胳膊肘拗不过大腿。
徐元昌气得砸烂了屋里许多物什,徐忠实也最终在杖刑下咽了气。
求见徐为止的掌柜一个接一个,徐为止晾了他们几日后,便让龚应将他们同时约在了糯香斋。
徐忠实被徐元昌杖毙,掌柜们人人自危。胆子小一些的便将十几年来的事情向徐为止全盘托出,以求得宽恕和庇护。
徐为止没有为难他们,让他们交出了所有账簿和钥匙,然后派人将他们交给了徐毅。到了徐毅面前,他们会受罚,但罪不至死。
剩下的那些铺子,徐为止便直接让英子搜出账簿,将人送去了京兆尹衙门。
处理完嫁妆铺子,庄子也是如法炮制。那些账簿,徐为止早就让英子安排人悄悄搜了出来,庄子的管事们都是和徐家签了死契的,他也不怕他们跑了。
徐元昌和戚氏几乎被逼的走投无路。两人撕破脸皮,来到梁王府。
徐为止在前厅见了他们,语气冷硬。面对凶相毕露的生父和继母,徐为止冷冷的注视着他们。厅里厅外都是王府的人,英子寸步不离的守在徐为止身侧,以防徐元昌和戚氏对徐为止不利。
一个有恃无恐的打定主意要讨回公道,另两个还想像以前一样威逼和欺骗。
结果可想而知,徐为止命人送客,徐元昌和戚氏被请了出去。
王府门前,被请出来的两人扯着嗓子喊骂,大骂徐为止不孝,骂他攀了高枝就不要爹娘,什么脏话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余良让府里的人都别去徐为止面前说,吩咐护院将人赶走。
然而,徐元昌和戚氏再怎么惹王府的人不快,他们也是徐为止的父亲和继母,说到底王府下人还是有些束手束脚。
指指点点的百姓越来越多,眼看着难以处置的时候,梁承祖回府了。
余良快步走到梁承祖跟前,“王爷……”
梁承祖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往下说,大步走向徐元昌和戚氏。“岳父大人,天色不早了,二老该回府了,以免太傅大人着急担忧。”
徐元昌急忙哭诉:“王爷,我这孽女……”
“岳父大人!”梁承祖扬声打断了徐元昌,“不要让太傅大人难做。”他刻意将太傅大人四个字咬的特别重。
徐元昌有些退缩,戚氏见状,忙道:“哪有女儿要逼死父亲的,给徐家和老太爷脸上抹黑的是徐为止!”
“对!这个不肖女,气死我了!”
梁承祖沉了沉眸,“岳父大人,您口中的这个不肖女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他说话的语气依旧很平缓,但让徐元昌心里咯噔的惊了一下。
“岳父大人,请回吧。”
徐元昌犹豫,戚氏怂恿着他继续闹。
“王爷,我这孽女仗着有您给她撑腰,忤逆长辈,她是想逼死我这个父亲和她母亲呀!”
徐元昌老泪纵横般的泣诉,戚氏也是泪声痛斥女儿不孝。
梁承祖替徐为止感到悲哀,但这两人占着徐为止父母的身份,徐为止就落了下乘,就连他也不得不跟他们周旋。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徐毅带着徐府的人匆匆赶来,向梁承祖行过礼后,便用徐弘F的名义,让家丁们半拉半劝的将徐元昌和戚氏带回徐府。
徐毅落后一步,对梁承祖恭敬的说道:“请王爷恕罪,我家老太爷说给王府添了麻烦,会亲自给王爷和王妃一个交代。”
“本王知道了,徐管家请回。”
徐毅作揖离开,心里叹了口气。
梁承祖大步流星的进府,边走边问:“王妃还好吗?”
余良快步跟在他身边,回道:“王妃歇下了,小的们没让门外的事情扰了王妃的清净。”
“嗯。”
梁承祖轻轻应了一声,脚步更快的走回主院。
余良停下脚步,看了眼自家王爷匆匆走远的背影,感叹道:“年纪大了,跟不上王爷的速度。”
梁承祖示意侍从噤声,放轻脚步走进内室。
看着徐为止的睡颜,梁承祖的心情渐渐平静。他伸手替他盖好被褥,随后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徐为止醒过来时,天色已暗。
他一动,梁承祖就也醒了。
“王爷?”徐为止又怔又懵,他什么时候睡在自己身边的?
“起来用些膳吧。”
梁承祖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冠。
徐为止心情复杂的从榻上爬了起来,心想:到底要怎么让他讨厌自己,又让人揪不出错来呢?
两人用过膳后,梁承祖去了书房。
徐为止回到内室的时候,在梳妆台前看到了两本书。他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竟是话本子。
摹地,徐为止想起了在沧州时,陈义珏送他的两册话本子。现在想来,那话本子应该也是梁王找来的。
一时间,徐为止的心情复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