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陛下,到时辰了。”赵公公看着时辰,“该上朝了。”
“嗯。”床幔里传来清醒不已的声音。
赵公公掀起床幔,就看到穿着明黄睡衣的陛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顶,眸子里丝毫没有睡意朦胧。
随着赵公公拉开床幔,端着洗漱用具等到宫女也陆续进来,站立在龙床两旁。
“陛下昨晚又没歇息好?”赵公公一看陛下那面色,大概心里有了些猜测。
想到昨晚陛下从宫外回来之后的暴怒,赵公公大概知道了些什么。
章珩琰未答,精致的面庞看不出喜怒,不过宫人们却能完全感受到陛下的低气压。
此刻陛下铁定是处于暴怒,行事得万分小心。宫人们兢兢业业搭理好陛下的内务,给陛下换上龙袍,带上冠冕,跪地送走陛下后才松了口气。
如履薄冰的早晨,总算是过去了。
此刻前朝等着早朝的官员,各个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里瞧出了苦涩。
想比以往上朝前等待的官员,今日上朝的官员就显得稀少了些。
那些人此刻正关押在刑部大牢里,由陛下的亲卫看守着,无人能探视也无人敢去。
昨夜无数人上了认错折子,都已呈到了陛下案桌上。
“这可如何是好!”不少官员昨夜都收到消息,并且很多还收到被抓官员的求救。
也有派系手底下被抓,自然同样也着急万分,更何况现在那些被抓的生死不知,更让他们忧心。
“怕这次难善了啊……”
这位皇帝可是一个油盐不进的狠人,就是一些官员想凭借年龄资历说话,也得掂量掂量着自己的分量,避免引火烧身。
加上最近太傅被抓,朝廷之上本就风声紧,更让他们不敢贸然行事。
“见机行事吧,看那位如何说。”
“所言甚是!”
朝中大臣们在门外焦急如焚,章珩琰则慢悠悠才来到金銮殿。
“上朝,宣大臣觐见。”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金銮殿大门敞开,大臣们整理整理衣服,半佝偻着腰,走进大殿内。
所有人按照之前排序走到自己位置上。武官和文官中间都有空了位置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那些空位是怎么回事。
章珩琰明黄色的龙袍从正中央铺垫的红毯走过,路过垂头恭敬的大臣们,视线撇着这些空荡荡的位置,然后移开视线。
等落了坐,所有人朝着正前方叩拜下去,“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今天人到的可真齐。”章珩琰嘲讽道。陛下没让大臣们起来,自然也没有人敢动弹,一个个匍匐着不敢说话。
“起吧。朕瞅着厌烦。”
“谢主隆恩。”
“朕记得前几天你们还在和朕说国库空虚,又是谁昨晚谁一掷千金,在花楼里醉生梦死。朕想知道朕这国库是谁给搬空了,然后送到了花楼里。”
所有人都不敢接话,如同鹌鹑一样。
“都不说话,那朕来说说。朕这满堂朝臣,可真的都是朕的好臣子,一个个朕可是满意的不得了。贪污受贿,一掷千金,官官相护,啧啧,真的是让朕大开眼界。”
“陛下息怒!”章珩琰一发怒,朝臣们又跪倒一片。
“朕当然息怒,丞相,这件事朕要一个满意的答复。”
“臣领旨。”
“陛下,那些大臣改如何处置……”
“处置什么,他们可是朝中重臣,既然喜欢寻欢作乐,朕满足他们。”
所有人以为这一次是陛下蓄谋良久,专门朝着朝中重臣开火,已让陛下的权势更集中一些,实际上他们都不知道,仅仅是一个小侍卫逛花楼引起的事件。
前朝的臣子人人自危,影响不到后宫,上工后薛昀笙迟迟没见到孙寻宝,不禁有些疑惑。
“什么?被人打折了?”薛昀笙不由失声问道。
昨天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变了。
下属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和他也说不了多少详情。
薛昀笙想知道事情经过,还需要下值后亲自去孙家看看。
薛昀笙老老实实当差,昨天发生的一切他还想不通怎么解决,也不知道在皇宫当差也得注意礼法。
比如他八品侍卫,需要给上司七品上供这件事,薛昀笙忘却了。
或者根本没想起来这茬,毕竟这属于受贿。
薛昀笙在皇宫当差这些天来,他的顶头上司七品侍卫钱生钱一直在等着薛昀笙识相过来上供。
他可知道薛昀笙是在为尚书公子做事,开的店铺有钱得紧,岂会没有钱来上供。
可薛昀笙一点想上供的意思也没有,这让钱生钱觉得薛昀笙坏了规矩。
他可不打算这么就轻易的放过,给些教训还是可以的,即使薛昀笙是尚书公子的狗,入了这深宫,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只要擦干净尾巴,任谁也瞧不出端倪。
薛昀笙也没想起这件事情,毕竟他看守的地区自己就是老大,他入宫这么久也没有被其他人传唤过,自然不知晓这些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