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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

霍母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直勾勾地打量过来,委实让人觉得窒息,阮明姝暗淡着眼睛撇开眼睛,这俩母子之间的尴尬氛围饶是情商低的人都能发现不对劲儿。

“我先送我女朋友上楼。”霍渊的神经几乎是在看见霍母的那一刻就崩断了,随之而来地是精神与肉.体上的折磨。

他不想面对她,只想好好地抱着他家小姑娘睡觉。

看着阮明姝那情潮刚刚褪去的春水芙蓉样,霍母自然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对阮明姝多少有些嗤之以鼻。

她对小姑娘的家庭背景从自己的眼线里多少了解到一些,当然她全然不知多少是添油加醋过的。

她的儿子是她在人世间唯一的至亲,已经失去女儿的她几乎是看不得霍渊受到一点伤害,她更想霍渊娶像赭黛这样的世家小姐亦或是能成为他身边左膀右臂的白诗韵。

而不是只有美貌惑人,像花瓶似的站在霍渊身边,实则毫无任何帮助。

霍渊能感受到阮明姝的紧张与敏感,打从看到霍母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将脑袋歪在霍渊怀里不敢往外看。

这次见面真是糟糕透了,他母亲会怎么看她。

来到卧室洗手间,阮明姝悄咪咪地想往里面跑,却被霍渊攥住纤细的手腕,阮明姝回头瞠目看着他。

“你妈妈在楼下等你,你先下去吧。”阮明姝的脸颊升腾着火烧云。

她的腿根处黏腻湿润,跟着霍渊做了这么件放诞的事又被霍母捉到,她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霍渊压根不想去楼下面对母亲,而是想逃避至温柔乡里好好地与阮明姝放纵一番,有什么事情是非得深更半夜要解决的?

温热的手掌触感粗糙,阮明姝红着耳根拒绝着他的触碰,而后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般地竖起耳朵鼓起腮帮,“跟你妈见面头一次印象就这么差,刚才你不应该抱我上来的,显得很不尊重她。”

“有我在,你在担心什么?”霍渊将阮明姝搂在怀里,小姑娘待在自己身边的感觉让他倍感满足,有些事不需要她操心他会一一摆平。

担心什么?

那当然是担心婆媳关系不合啊,不过就算是不合,她也不会放开霍渊的手。

霍渊粗糙的手掌温软,阮明姝面红耳赤地看着他,脸上像是能够滴出血来,她臊得要命。

“我也得清理下,要不然你觉得我能出去?”霍渊的嗓音暗哑像是含着沙,说罢,他伸手褪去姑娘厚实的外套。

霍渊脸上半点羞臊都没有,眼神里甚至还带着正经,“咱们一块儿洗吧,赶时间。”

阮明姝:“……”

我觉得倒也没有那么赶,我可以晚点洗啊!阮明姝愤愤地鼓起腮帮,满脸的愤慨。

“就让你妈妈在楼下等吗?”阮明姝望着被温水浸湿的霍渊心里仍旧觉得过意不去。

眼前的男人整个身体站在喷头底下,落拓不羁的五官被水雾笼罩着,流线的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漆黑似墨的眼睛底下是高挺的山根,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她们在楼上洗澡,而长辈在楼下等着,这种行为莫名让阮明姝心里有异养的感觉。

“打从我妹妹去世后,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了。”霍渊的嗓音暗哑透着冷,喉咙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显。

他的言语像是把锤子重重地捶在阮明姝心上,原来悲伤的情绪是会被传染的啊。

“以前她给我灌输的思想是父亲不照顾她,常年在外忙,我总觉得她是可怜之人。”说到这里,霍渊突然哽咽了下,他睁了睁眼皮唇角轻扯透着绝望。

“她哪里是什么可怜人,我妹妹的这道伤疤她又哪里没有参与其中,我们都是罪人。”霍渊深邃的眼眶泛红,眼泪与水流汇一道已然分不出哪些是泪水。

他的逃避是铸成妹妹离开的间接原因,他母亲不闻不问是直接原因,他们谁都逃不了。

霍渊的这番话惹得阮明姝心脏抽抽得疼,根据她旁敲侧击了解到的原因,这事儿霍渊是被蒙在鼓里的,所以又怎么能怪他呢?阮明姝柔软着杏眼看着霍渊。

望着阮明姝湿漉漉的杏眼霍渊心里莫名泛软,打从自己妹妹离开后霍渊就变得刀枪不入无懈可击,可如今阮明姝是她的软肋。

她能够拽回陷入泥沼深渊的他,霍渊冷峻的眉眼舒尔变得柔和,他不想把这样的负能量带给她。

阮明姝的世界里,他只想把世间所有美好堆砌在她面前。

离开温柔乡穿着睡袍走下楼,霍渊的脸上就差连上用马克笔写上“我有事很忙”“识相的赶紧走”这么种不孝子模样,看得霍母心里哽得要命。

“之前是霍老爷子来找我,现在又是您更深露重选择三更半夜地来找我,所以到底是有什么要事要找我?”霍渊的语气疏离极了,淡淡的味道是霍母极不愿意看见的。

闻言,霍母脸上划过一丝受伤,可她仍旧是那副自傲顶天的模样半点都不愿意示弱。

有些人天生自视清高,哪怕自身都醒悟自己做错了事,但仍旧愿意用遮羞布遮住,接而用恃强凌弱的语气叫嚣,“我看你最近的新闻都快比娱乐圈里的演员多了。”

说完这句话,霍母那双透视人心的丹凤眼微眯,她轻声嗤笑道:“我听你爷爷说你选得姑娘不仅生得好看,还是挺有手段的狠角色,连娱乐圈里的大拿导演都捏得死死的。”

前面这句话说得倒是人话还能听,客后半句话就像是尖锐的利剑划过坚硬的石板让人觉得刺耳万分。

霍渊滚了滚喉咙,若换做是前两年沉不住气的他,他早就恶言相向甚至会“伤敌一千,自毁八百”式地用最弯的利刃去伤害血缘关系上最亲最熟的人。

霍家老爷子身居高位端得是清风霁月的君子又这么会把这么肮脏的水泼在身姿单薄的小姑娘身上。

霍渊漫不经心地抿唇,那种奸诈似狐狸般狡黠的气息在他轻勾起唇角的那一刹尽数涌现,他的言语冰冷透着寒,“我家小姑娘哪有什么狠手段。”

说完,他又轻飘飘地用打太极的语气轻哂道:“我倒巴不得她多用点手段绑着我,这种手段您要是有空可以传授她一番。”

生怕霍渊遭欺负,偷偷溜下来躲在楼梯墙角边的阮明姝听到他说这番扎人心的话时,心里莫名觉得没滋没味儿的。

霍渊他是典型的摩羯座,最擅长的就是遮掩热忱的内心用冷漠的外在来掩盖,阮明姝垂了垂眸,心想这厮可真是不怕被挨打。

索性霍母是个体面人,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她都不会随意地去打自己的儿子。

但她说出来的话却与霍渊如出一辙的扎人,“身居高位的商人最在意的就是名声,我想这种事你不需要我多教。”

“那样的小姑娘玩玩可以,但真要做霍家的当家主母还差点意思,就算你爷爷那关能同意,你觉得我这儿能同意?”

如今的霍母虽然没有往昔那么雷厉风行,但她仍旧是有权有势的主儿,她打从本心就瞧不上没背景的阮明姝,所以才会有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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