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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余生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江海余生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从电视台出来时,闻子川的呼吸和步伐都是畅快且雀跃的。

程斯宙张开双臂,接住了燕子般飞来的他,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

“宙哥,你的提议太好了!”直播结束了,闻子川仍然兴奋难抑,“虽然以前我也做公益,但捐款捐物能帮到的人真的很有限。顶流既然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早就应该把影响力用在最有意义的事情上!”

程斯宙模仿着粉丝的口吻:“是呀,我们闻老师是特别有社会担当的优质艺人哦,入股不亏的。”

闻子川臊得脸红,他拉下口罩,踮起脚,用一个吻堵住了程斯宙的唇。

广场钟声敲响,成群的白鸽恰好在他们身后展翅高飞,雪白的羽翼掠过天空,在烟霭般的暮色中划出无数道自由的弧线。

这场全球直播在国内的造成的声量空前,闻铎翻看着网上的评论,浮起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心情好得不得了。

晚上,他预定了一家颇有档次的私厨,请程斯宙和闻子川吃饭,还特别提了句,只有他一个人。

闻子川的心情也很不错,但有些犹豫要不要去。

程斯宙劝他说:“咱们做做面子功夫,皮诺特心脏移植的事不还得靠他帮忙么?”

闻子川“嗯”了声:“有你在,我也没那么介意。不过说好了,要喝酒的话,我替你喝。”

程斯宙咧着嘴笑:“哎呀,我老婆真好!”

酒菜齐备,闻铎一看就是贵族社交场上的老手,倒酒布菜的翻腕姿势都有种过分精致的艺术感。

“就当是一顿家常饭。我已经点了几个特色菜,你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再添几道。”

为怕闻子川尴尬,程斯宙赶紧接过菜单:“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越名贵的餐厅,越注重用餐体验,一道道菜肴上上来,旁边的服务生就得把食材产地、烹饪方法和营养价值全部介绍一遍。

其中有一道海参煲,附带某些保健方面的功效,服务生越讲闻子川的脸就越红,见他脸越红,服务生就讲得越起劲。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程斯宙用英语对服务生,“我们是中国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让我们安安静静地吃顿饭吧。”

“不管怎么说,这次多谢你们帮忙。”闻铎郑重举起酒杯,按说该敬闻子川的,但他怕儿子不理他,酒杯一转飘向了程斯宙。

“我们知道您在意的是什么,但我们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程斯宙回敬他,“也要谢谢您,联系了官方电视台。”

闻铎比了个“请”的手势,举杯一饮而尽,程斯宙的酒杯靠近唇边时,闻子川用眼神拦他。

“后面的你替我,”程斯宙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我就喝这一杯。”

在子川面前,他不敢胡来,所以一杯酒他敬了两次,一次是明说的原因,另一次是暗暗感谢闻铎让闻子川逃离了短寿基因,获得了完整的、鲜活的生命。

若抛开种种前尘恩怨,闻子川会发现,其实程斯宙与闻铎很聊得来。

他们都很喜欢、也非常了解中国的历史、文化和文物,一个抛出典故的前一半,另一个能马上接住后一半。

夜幕降临时,窗外升起了圆月。

闻铎两颊酡红,已有七八分醉意:“知道那次心脏交易为什么没成吗?他们不肯透露原主身份,那我偏要查!一查才知道,那家伙又吸毒又有艾滋!他的心脏,我敢移植给我女儿吗?!”

“你说人的心脏为什么不能有两颗!”程斯宙也醉了,他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愁苦,“要是有两颗,我一定给她一颗……我不想看到子川那么难过,他一难过,我就心疼得不得了……您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他就好心疼他,我好心疼他的……”

闻子川默默抿着酒,手却在桌台下拍着他的腿,安慰他。

两人酒后剖白心迹的话,他都听到了。

程斯宙说得对,当他了解到闻铎这二十年做了什么的时候,心里对他的芥蒂越来越少了,可这也并不代表,他未来的生命里一定要有父亲这个角色。

他只是偶尔会有一些不切实际但也无关紧要的幻想,比如闻铎、林寒贞、他和皮诺特是一家人,能够在某个月圆之夜,招待程斯宙吃顿家常饭,那该是多么温馨、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酒醉后,又到了例行念诗的环节。

谁能想到,本次“诗词大会”竟然加入了新成员,闻子川扶住额头,颇有些哭笑不得。

窗外月色正好,程斯宙与闻铎你拽着我、我拽着你,颤颤巍巍地晃到了窗边。

清辉之下,闻铎高举酒杯,放声吟诵:“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程斯宙不甘示弱,立刻接上:“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闻铎长叹口气:“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到了下阙,程斯宙悠悠转身,深深看了眼闻子川:“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闻铎朗声笑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最终,程斯宙的酒杯与他的碰在一起:“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1]

过去遇到诗词,总需要人讲解,或者搜索一下解释,但今天却例外。

当这首耳熟能详的《水调歌头》缓缓淌过,闻子川回想起他们所经历的一切,竟只觉词意隽永、回味无穷。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夜半时,闻铎回家,他们依旧回秦之寒的别墅。

程斯宙醉得分外彻底,闻子川把他搀到床上,没一会儿就听见了他均匀绵长的呼吸。

闻子川坐在床边,想醒醒酒,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哥,你睡了吗?”是皮诺特的声音。

“进来吧,”闻子川打开门,“我们喝得有点多,你别介意。”

皮诺特摇摇头,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你看程哥都睡着了,哥你也躺下吧,我就想和你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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