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热望不是抗拒爱你,是怕本能伤害……
本能热望不是抗拒爱你,是怕本能伤害……
闻子川好像能察觉到什么,他洗得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围着浴巾出来了。
果然,程斯宙坐立不安地待在床畔,看见他出来,才勉强施舍了一个笑容。
“到你了。”闻子川裹着湿漉漉的水汽靠近,热水蒸腾过的皮肤,透着粉嫩的白。
“哦,好。”看见浴巾下,那双纤长白皙的小腿慢慢贴过来,程斯宙就知道,他想逃也逃不掉了。
浴室里再度响起水声,闻子川绷紧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在龙脊山时,他们复合,互表心意,程斯宙也当着他妈妈的面,承诺过会对他好,会好好照顾他。
闻子川以为,等回到灯远,解开真相,他们就会回到从前的样子,可以经常见面、吃饭,哪怕彼此工作忙,也会抽空发消息、打电话。
然而事实却是,程斯宙几乎不会主动找他,仅有的几次去医院看望小梁,也都是闻子川提出来的。
今天是难得的机会,他盛情相邀,程斯宙应邀而来,借着魏总打好的掩护,一个新晋顶流,要在这里私会情人。
闻子川打内部电话给服务台,让送些低度酒过来,但不要带气泡的。
酒送来后,他抿了一口,还是觉得不太稳妥,于是从冰柜里拿了瓶水,在小半杯酒里兑了等量的水进去。
程斯宙洗完出来时,没换浴巾或浴袍,还是穿着他的白衬衣、西装裤,衬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看着像是去做学术报告,而不是与情人约会。
床边桌台上摆了一杯浅色透明液体,闻子川不容置疑地指了指:“喝了。”
“是什么?”
“我说是毒药,你喝吗?”
程斯宙没再多问,端起杯子,喝了个一干二净。
酒劲起来还需要些时间,他就站在距离闻子川两三米的地方,用一种恬淡又眷恋的目光看着他,但并不走近,似乎只要看一看,就能获得极大的满足。
“过来。”闻子川再度下命令。
“嗯。”程斯宙迈出步子,走得很拘谨。
闻子川忽然转身,将他一把推坐在铺满玫瑰的床上,娇嫩的花朵顷刻碎了满床,洁白的被面也染上了嫣红的痕迹。
程斯宙的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但酒劲很快就上来了,他开始迷乱、恍惚,他看见一只被他锁起来的鸟儿,快要挣脱锁链,飞到无穷无际的天空中去。
闻子川也爬上床,跨坐在他身上。
纤长白皙的小腿划定了左右边界,程斯宙去不了别的方向,只能撑着手臂往后退。
在闻子川灼热的目光中,他一退再退,退到床头靠墙的位置,就哪里也去不了了。
衬衫的后摆被压在身下拖行,前领的边缘勒住了脖子,酒精生效配上轻微窒息,程斯宙变得极其混乱,却又极其敏感。
闻子川倾身凑近,鼻尖碰他的鼻尖:“这么久不见,想我吗?”
程斯宙:“想的。”
闻子川:“还爱我吗?”
程斯宙:“爱的。”
闻子川:“那想和我做吗?”
说着,他擡手解了浴巾的暗扣,一片柔白滑落到腰间,露出薄肌匀称的上半身。
程斯宙蓦地睁大了瞳孔,在闻子川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拇指压入掌心,险些戳穿了手掌。
闻子川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盯着他看,带着一点促狭、一点引诱,把他看得起了反应,薄薄的西装布料下,有块鲜热的烙铁烫着自己。
“不!不能……!”
程斯宙扬起脖颈,青筋虬结,被身体的本能反应刺激得发疯。他是有些疯病在身上的,疯病和手臂上的丑陋疤痕一样,可以有,但不能被子川看见。
“可我想和你做,”闻子川知道他的病,也知道压抑情绪只会让病情更严重,“你说过,在我有需要的时候,你会陪我。”
程斯宙最重承诺,从不食言。
但闻子川不知道的是,他对他,是有瘾的。
他一旦触碰闻子川,就只想日日夜夜把他留在身边,他会不允许他离开、不允许他接触别人,哪怕是正常的工作、正常的社交也不可以。
这个想法太过病态,他怕有一天自己真的疯了,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遵从了本性,把闻子川的生活和前途搅得一团糟。
所以,他需要克制、忍耐,以及应对每一次触碰所带来的漫长戒断。
闻子川抚摸他因痛苦压抑而扭曲的脸,幽幽地说:“程斯宙,你再这样,我要找别人了。”
搁在以前,这句话的杀伤力不算太强,程斯宙会以为,他不过是开个玩笑。
但现在不同,全网喜欢闻子川的人,排起长队能绕地球好几圈,慕名前来与他结交的,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程斯宙浑身的肌肉都拧紧了,双眼充血发红,他摇头摇得乱七八糟,喉咙里发出比呜咽更压抑的干吼。
闻子川见识过他吃小梁的醋,觉得这招有效,于是继续:“你看,好多人都磕我和晓鸣,还有成天跟着我的冷哥……唔!”
话没说完,他忽被程斯宙揽住后腰,翻身压在了下面。
一个急躁的吻落下来,两人的口腔瞬间被堵得密密实实,他们亲吻着也撕咬着,谁想别想从这场较量里喘上一口气。
闻子川刚调的那杯酒是甜的,但这个吻却让他的口鼻里充斥着苦味,或许是程斯宙生了太久的病、吃了太多的药,才让他连气息都酿得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