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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应验违背誓言,报应会落在孩子身……

誓言应验违背誓言,报应会落在孩子身……

虽然答应过皮诺特,先不要问,但凭空多出一位亲人,任谁也做不到毫不在意。

而且用一块掰成两瓣的玉佩来认亲,这是剧本里才会演的情节,就这么发生在眼前了,让人觉得格外不真实。

闻子川还是觉得,得向妈妈求证,最多就是他把真相藏在心里,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告诉皮诺特。

可话刚问出口,听筒里就传来了碗筷跌落的脆响。

“你见到她了……?”林寒贞的语气慌乱又紧张。

“我真有个妹妹?!你生下我之后,又生了个女儿?!”

“是,我有个女儿,你有个妹妹。”很快,林寒贞就恢复了平静。

“你什么时候生的她?还有,她说她是在灯远福利院被收养的,是你遗弃了她?”闻子川追问着。

电话那边的林寒贞像是被他的连番追问抽干了力气,她捡起碗筷,慢慢走到一旁坐下:“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

她的容貌和嗓音都已不再年轻,陈年的错捂得太久,像发酵的毒,反噬着她的生命和体魄。

一九九四年底,闻子川尚在襁褓,闻铎已有去意。

林寒贞感到他日渐冷淡,不免怀念起在碑灵村的最后半年,她肚腹隆起、体态臃肿,闻铎却也曾温柔款款、无微不至地照顾过她。

她不认为,那时候的自己有什么魅力可言,闻铎待她温柔,不过是因为她怀着他的孩子。

于是,她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冒着极大的风险,决定再生育一个孩子来拴住闻铎,希望他不要离开。

可直到九五年的春节,她也没能如愿,而闻铎不在家的时候越来越多,她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在忙些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终于有一天,她收到一封闻铎托人送来的信,他走了,去了国外,今生今世不再回来。

那信上没有地址、没有电话号码,证明闻铎已经拿定了主意,要与她永诀。

林寒贞伤心欲绝,她吃不下、睡不好,还得照顾小闻子川,直到父母从枫泊赶来开解,才让她慢慢缓过了劲来。

却也是在那时,孕期反应再度找上了她,她是生过一次孩子的人了,连忙跑去医院检查,果不其然,她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九十年代中期,街边到处都张贴着“只生一个孩子好”的标语,别说闻子川已经是非婚生子,户口问题还没解决,这下她又怀了一个,无论哪方面,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不仅如此,考古研究所得知闻铎离开了灯远,就常派人上门,借关怀的名义威逼利诱,逼迫林寒贞吐露闻铎的去向。

幸而她一向体格瘦弱,即便怀孕五六个月,穿着宽大的衣服也不太显怀,而关于闻铎,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一口咬死,说“不知道”。

到孕晚期时,林寒贞再也掩饰不住了,漫天的流言蜚语都足以将她淹没。

无奈之下,她只得辞去工作,窝在租来的房子里,瞒天过海地生下女儿,除了父母,没让任何人知道。

林寒贞刚抹去一行泪,又有一行坠落,流不完似的浸了满脸:“你妹妹刚生下来,心脏就不好,我没钱,没办法给她治……”

“明知家里条件不好,为什么非要再生一个?!”闻子川向来懂事,他从没用这样的语气对妈妈说过话,“而且我爸那个人渣,怎么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生孩子?!”

“不关你爸爸的事,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心,拖累了他一次,还想拖累他一辈子……”

“你倒是理解他、原谅他,可你有为我俩想过吗?!我小时候被人欺负、被人骂野种,她被送去福利院、被带去国外,医生说,她最多只能活到三十岁……!”

女儿出生时,闻子川才一岁半,林寒贞辞了工作,断了收入来源,只能回枫泊请求父母的接济。

林家祖上虽是地主,到那时也已没落,添两个小孩吃饭勉强可以,若要给外孙女治病,恐怕一家人都得拖垮。

先前,林家外公得知林寒贞未婚先孕,就发过好一通脾气,要不是看在闻子川机灵可爱,又是个男孩的份上,只怕要将他娘儿俩扫地出门。

至于后面出生的外孙女,再可爱他也不想养了,林寒贞知道家中困境,在回枫泊前,狠心将女儿放在了灯远福利院的门口。

女儿身上没什么明显的胎记,她又抱着一丝侥幸,将巫姮送的同心玉佩拆成了两块,一块给了女儿,一块给了闻子川。

“你见过她了,对吗?”林寒贞几乎哀求着对他说,“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也见见她?”

闻子川早就预料到,一旦证实,皮诺特就是他的妹妹,他妈妈一定会提出与她见面。

“她……”

“她不想见我。”

“……别强迫她。”

“我明白。”

林寒贞失落的语气,听得闻子川心口剜痛。

一边是妈妈,一边是妹妹,都是他的骨肉至亲,他本不应有偏颇。但之所以偏向皮诺特,一是出于同情,二是不理解受过高等教育的妈妈,为什么会为了个男人糊涂到这个地步。

“给她些时间吧,”闻子川想着,至少等皮诺特的身体好一些,“等我回灯远,再问一问她的想法。”

挂断电话,闻子川长出了口气,思绪一阵乱过一阵。

他兄妹俩同为爸妈的孩子,命运却走向了完全不同的轨迹。

他打小缺吃少穿,却有妈妈的关心爱护;皮诺特从来生活优渥,但始终有种漂泊在外的孤独。

他一时竟判断不出来,究竟谁好谁坏,又或者,他们都是不幸的,而一切不幸的源头,都指向那个自私自利且毫无责任感的男人。

临睡前,闻子川又把与闻铎有关的事回想了一遍,直到进入梦境,仍有几个片段在不断重复闪回。

一会儿是他说着叽里咕噜的英文,悄悄摸摸给什么人打电话;一会儿是他写了封信,托人转交,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一会儿是在古镇的回廊上,他看向自己意味不明的那一眼……

“滴铃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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