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价几何违约金五百万是因为你值五百万
身价几何违约金五百万是因为你值五百万
“我来问问,为什么只有我的违约金是五百万？你签我进来，是不是早就抱着把我送给魏总的目的？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声优偶像计划’，不在乎签进来的艺人的后续发展？你是不是骗了我们,耽误我们大半年的时间,到头来还要贴钱给你卖命？！”
闻子川把过往都连起来了,一字一句，问得掷地有声。
“你就这么想知道答案？”金基德受伤了，流着血,委顿得像个脱水干瘪的黑褐色面包，“违约金五百万，是因为你值五百万。”
尽管听起来像一句认可的话，但闻子川吃一堑长一智,对这位掌握着自己经济命脉的金老板不再抱有任何信任：“什么意思？”
“一年多以前吧，魏总在艺术学院看过一个毕业作品展播,当时对你的印象就很不错，问过你的去向。他说，你声音好听，长相也好，当时就提出了一个‘声优偶像’的概念,毕竟带上‘偶像’两个字,身价也会水涨船高。”
魏晓鸣回国高考是在前年,大概是魏经送他入学时,看到了自己毕业前留下的作品。而魏晓鸣本就预备在国外偶像出道的，魏经提出“声优偶像”的概念也不算太突兀。
闻子川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那么早就埋下了伏笔。
“你没有经营过公司，你不知道，做事不难,养人最难。”金总扔掉沾满血迹的纸巾，“配音领域，最好的人才都分布在各家声音工作室，但没有哪一家培养人才的机制是完善的，唯有我们第二声能扛起大旗，用资源和数据来带，才能接下魏总的招啊。”
“接魏总的招？我看，是接魏总的钱吧。”
“不冲突。本质上都是挣钱，而不是搞慈善。”
“金总，配音是声音的表演，演员只需在棚里、在幕后。你们为什么执着于让我们走到台前，走到镜头下，‘声优偶像’的存在真的合理吗？”
“……你真是，愚不可及。”
金基德拉开抽屉，拿出一沓资料，摔在了他跟前。
资料的界面，闻子川十分熟悉，是黄赟在每月、每周的例会上，都要向他们逐页展示的，声优人气和作品数据的变化。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粉丝增长速度非常快，半年时间积累了七十万粉，这让他从小配角、群杂渐渐到主役、人气角色，第二声给他定的身价也比在牙牙呓语时多了五倍不止。
否则，他不可能几个月就攒到了五万块。
闻子川想明白了，自己的症结在于，能不能接受靠脸吃饭。
配音的确是门手艺活，他吐字清晰、声线悦耳，算很有优势，总觉得光靠这个也能混口饭吃。
可无论金总还是魏总，遇到一个具备偶像潜质的人，为了获取最大利益，就必须“人尽其用”，不可能让他始终停留在幕后。
声优偶像计划是第一步，出演电视剧是第二步。
说白了，人出来工作的目的，就是挣钱，挣更多的钱。
闻子川也不例外，甚至他对金钱的渴求比一般人还要强烈。
现在，他有可以靠脸挣钱的机会，却还在这儿犹豫，是说出去别人都嫌弃他矫情的程度。可他又实在拿不准，不知道“靠脸吃饭”的光鲜亮丽之下，还藏着多少出卖身体换人脉、换资源的龌龊事。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谈生意、谈合作都可以明面上谈，为什么把我送到了魏总那里？”闻子川握紧了拳头，他的愤恨一点也不比慕栖少。
“就是个误会，你何必那么小心眼？”
“什么误会？”
“魏总提过你几次，我的本意是带着你，跟他吃个饭，认识认识。结果那晚我也喝醉了，没跟服务生交待明白，他们的职业习惯是那样的嘛，也没多问，就把你送过去了。”
闻子川快气笑了，原来人的眉毛眼睛鼻子嘴，也能组成“搪塞敷衍”几个字。
“魏总没把我怎么着，你是不是挺失望的？”
“你就当作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因为魏总根本瞧不上我？”
“你去星宇飞鱼的次数也不少了，没听说过，魏总喜欢小的吗？虽然你也才二十出头，但还是大了点。”
“……？！”
出于震惊，闻子川不自觉地睁大了瞳孔。
“魏经喜欢小的”是什么意思？他喜欢的是魏晓鸣吧？晓鸣十九岁，怎么说也已经成年了……干爸，干儿子，难道……
天啊，这帮有钱人玩得真大，这不明摆着违法犯罪吗？！
“行了，你也别纠结。”金总流了点血，脸色微微发白，“无论如何，结果是一样的，你不就是想签去星宇飞鱼，才来找我谈的吗？”
“你知道？”
“魏总知会过了，我还能拦着吗？”
“我没钱，违约金还不上。”
“不如这样，我们签个补充协议。违约金你暂时不用还，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内，每通过你让魏总投给第二声一千万，违约金就免去一百万，如果三年后还有剩的，你把剩的还掉就行。”
听起来特别诱人的条件，可能多多少少都藏着坑。
金总说得没错，他工作以来，只知道干活挣钱，对于这些弯弯绕绕，实在没什么评判能力。
见他犹豫，金总继续说：“你是个有梦想、有追求的年轻人，第二声作为有声平台，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只要魏总愿意扶持，加大投入，还会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年轻人在我这找到机会，从中受益。所以于你我而言，百益而无一害，别的方面你可以犹豫，但这一点，你不需要质疑。”
“我想问，怎样算是通过我，给第二声投资呢？”
“你参与就算。”
“如果第二声发展得不好，魏总不肯投资呢？”
“魏总本就有第二声的股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星宇飞鱼一直在加大投资规模，他能投别人，为什么不能投我？”
“他也有可能就是不投，谁能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