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突如其来的偶像见面会……
意料之外突如其来的偶像见面会……
“是我,很意外吗?”
来人一身休闲款卫衣加粗边黑框眼镜,给端正清瘦的脸添了些活泼感。因为保养得不错,短发修剪得干净清爽,四十多的年纪看着像三十出头。
“木、木岑老师,真、真的是、是您?”皮诺特直愣愣地呆在原地,木岑怎么会来第二声?
木岑笑起来,声音温柔煦暖,宛如春风过境:“皮诺特?我听说过你,有才华的小朋友。”
兜脸一句表扬是万里飞来的箭,“笃”的一声,没入了皮诺特小朋友的心靶。
虽然曾在很多个场合里遇见过木岑,也听过他参与的每一部作品,不过大多数时候,她是以粉丝的姿态仰望偶像,这还是第一回近距离地与他交谈。
“木岑老师。”闻子川打过招呼,主动与他握了握手,平心而论,他是感谢木岑的,国华音社的集训尽管辛苦,但他学得很扎实,回来后进步得也很明显。
木岑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他侧身把人往前引了引,介绍道:“我们社新招的编剧,帝都大学文学系高材生,江子悦。”
“皮老师好,我叫江子悦。”
“您、您好!那个……您……”
皮诺特紧张得厉害,话都说不利索,木岑连忙打圆场:“子悦对原创剧本也非常感兴趣,你们年纪差不多,正好可以交流交流。”
江子悦抿着唇,视线一低,恰看见皮诺特办公桌上成摞的资料和稿纸。
来者是客,闻子川请他们坐下,虽说两位编剧老师年纪相仿,但江子悦身材纤细高挑,几乎与他平视。相比之下,裹着毛毯的皮诺特像个圆脑袋的小雪人,而且还感着冒,可怜巴巴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空调好像坏了,”其他同事都下班了,闻子川去茶水间倒了热茶,分别递给木岑和江子悦,“木岑老师,您是来找金总的吗?”
“对,本来约的下午,临时有事耽搁了,就改到了晚上。”木岑接过茶,道了声谢,“结果我们到了,金总又堵路上了。我看灯还亮着,就上来等等他。”
说到金总,闻子川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问他违约金的事。
其中有一次,除了金总,就只有黄赟在场。刚好听他们提起郭天瑞要解约,他就借机问了一句,结果金总没开口,黄赟却上来安慰一通,说他只要安安心心待在第二声,违约金就等于不存在,是多是少又有什么关系。
他语气激动,说十万和五百万,能是一回事吗?!
黄赟哥们儿似的揽着他肩膀,格外油腻浮夸:“你说你签进来后,第二声也没亏待过你啊!最好的项目都是优先考虑你,再有一年半年的,一定把你打造成顶流声优!”
偶像,人气,流量,听见这几个词,闻子川就想吐。
他脸色不好,木岑极快地察觉到了:“不介意的话,坐下聊会儿天?”
“不介意!不介意!”皮诺特吸着鼻子,赶紧把桌子收拾了,让它看起来不那么乱糟糟的。
木岑左边是闻子川,右边是江子悦,他随口打了个趣说:“子川,子悦,名字跟两兄妹似的。”
闻子川客套地笑了笑:“读书的时候,班上好几个类似的名字,可能父母们喜欢吧。”
木岑低头饮了口茶:“说起来,取名字也是门艺术。那,皮诺特呢?”
“peanut的音译,花生的意思。”小姑娘一脸欣喜,“您也可以叫我花生。”
木岑点头:“外表坚硬,内心洁白,好名字。”
被偶像从才华夸到名字,皮诺特更加不好意思了:“那个,您来找金总,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她心里就已经预设了答案。
国华音社与第二声在这之前基本没有合作,但木岑百忙之中都要赶来灯远、等着金总,是不是说明两家很快就要建立合作关系?她的新剧本,是不是就有请木岑来配的可能?
木岑将茶杯托于掌心,正色道:“我们来,是为了聊聊国华音社与第二声的合作。”
合作?真是合作?!
闻子川仅是坐在皮诺特旁边,都听见了她心底里烟花漫天炸开的声音!
“真真真、真的吗?!”她瞳光闪动,孱弱的心脏几乎胸腔里跳了出来。
“我们和第二声,之前接触不多,不过那场声优剧,确实惊讶到我了。我原本以为,让配音演员走上舞台去表演,就和话剧差不多,是一种比较小众的形式,但没想到,演出当天那么轰动,有那么多人愿意买票,愿意到现场来看。国华音社很看重、也很擅长舞台表演,如果与第二声达成深度合作的话,年后一定会带来全新的作品,会带来整个行业的变化与革新。”
铿锵有力的话回荡在皮诺特的脑海里,木岑认真自信的神态,醇厚干练的声线都与宋骧太像了,皮诺特无法抑制地,在脑内用他的声线模拟赵送湘的台词,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怎么了?”木岑看向她,问得温柔。
“没事没事,”皮诺特不想失态,赶紧擦了擦眼睛,“有点感冒,没事的。”
说着,木岑手机响了,金总已经到了楼下,马上就上来。
皮诺特好不容易与偶像近距离聊会天,大概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了班,而闻子川还有事,况且他也不想见金总,于是寻了个空档,打声招呼就先走了。
路上,他打电话给程斯宙,占线没打通。
程斯宙这天也过得不轻松,全副武装地忙,水都没喝几口,早上98%的手机电量到单位,到了下班时间还剩89%。
考古队受邀在淮离市西北抢救性发掘了个贵族墓,整体情况不太好,墓道左侧有两三个盗洞,陪葬品被盗墓贼破坏和盗掘了很多,主墓室部分发生了结构性的垮塌,攒尖顶只能看出三分之一的形状,加上雨水沉积,全泡得不成样子。
考古队刨开淤泥,一些零星的彩色碎片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不过,现场的清淤条件实在太糟糕了,他们索性将裹着碎片的淤泥整块儿切割下来,用塑料布包好,一卡车就拉到了灯博。
忽然接到个这么“厉害”的修复任务,程斯宙还有点儿小兴奋,结果一打开塑料布,他人傻了,碎得不多哈,也就两三百块吧。
俞明匆匆忙忙写了请示文件,说就他哥俩不够,最好再调几个人过来帮忙。
文件发出去后,人员最快也要明天才到位,于是他俩也没敢耽误,抡起各种工具就忙活起来。
“我要做噩梦了。”程斯宙的声音闷在口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