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审问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狗眼看人低，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敢跟爷爷、哦，还有奶奶对着干！”“闭嘴吧你可！也不嫌烦人！”杨贺直接给了他一记爆栗，成功堵上了瘦猴的嘴。
“坦白从宽，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自己好好把握。”
李浩然的两只鞋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瘦猴立刻抖如筛糠，根本不敢抬头。
“坦、坦白，您想让我坦白啥啊……”
李浩然的沉默，却让瘦猴更加害怕。
“我、我说，我这些年欺压百姓，但都是高村长让我这么做的。”
“你再说废话，可就真的没命活了。”
瘦猴直接哭出了声：“我也不想说废话的啊，可我真的都是听高村长的话，他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让我把尸体扔了，我就去扔，但我力气小，一般仍尸体的活都是大壮和二壮做的啊。”
从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话语中，李浩然总算捞到了一个关键词。
“扔什么尸体。”
“就、就是村民的尸体啊，最近还好，前几年死得人太多了，死了百十来个人，都火化的话也烧不过来，高村长也不让都烧了，就让扔村旁的山沟里。”
“你们抛尸的地方在哪儿。”
瘦猴颤颤巍巍指出了一个方向，道：“就离这不远了。”
“放屁，这山里我几乎都转遍了，照你说的，死了这么多人，早就得堆起来了，难道我眼瞎了看不见？”杨贺怒道，“死到临头了你还想撒谎，我看还是一枪崩了你得了！”
说着，冷冰冰的枪管子直接对准瘦猴的后脑勺，瘦猴突然哽咽了一声，接着胯下的雪立刻被染成了黄色。
这货居然吓尿了。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只负责扔，不负责捡啊！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了啊！他们都去哪儿了我真的不清楚啊！我这人、你们也看到了，我这人胆子小啊，我肯定不回去查查到底少没少啊。”
李浩然转向杨贺，后者微微点了下头，回道：“几乎没有尸体。”
瘦猴以为他们认定自己撒谎，连忙又叽叽歪歪说了一堆我真的没骗人之类的废话。
“那就，说说隔壁的叫花姐姐的那个姑娘。”李浩然又问道。
这时，瘦猴脸上才浮现出一股惧意，倒不是更怕李浩然。
而是对那晚的事情记忆深刻，他软弱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喃喃道：
“唉，爷爷，您就别逼我了……那晚上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姓花的女人就挂了啊，我都说了我胆儿小，就看了一眼都差点儿尿了，我哪儿敢继续看啊。”
“就算只有一眼，你也该看清楚了。”
“唉呀，她，她死得的确很惨，不知道怀了个什么孽种，居然直接从她肚脐眼儿钻出去了，肚皮都给豁开了，您说吓不吓人，把产婆都给吓厥过去了。”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婴儿哪有那么大的力气，而且花姐姐是早产，明明还有一个月才能生的，早产儿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
“我知道你们只葬了孕妇，”李浩然皱眉道，“婴儿现在在哪儿。”
这句话可问住瘦猴了，他嘴巴张开又闭紧，眼里的恐惧确实越发的深了，的确，如果产婆没有夸大其词，那么婴儿去哪儿了呢？
沉默了许久，瘦猴这才颤抖着开了口，道：“我记得，当时屋里不止有产婆，应该还有别人……”
“什么人？”李浩然追问道。
“不可能啊、这不可能，一定是我记错了吧！哎呦！”
杨贺直接给了他一个打耳光，帮助他确认记忆。
“哎！哎！我说我说！你别打我啊！我发誓我只看到了个背影，是几个穿白衣服的，但真的只是背影，一闪身就从后门出去了，我当时以为我见了鬼了，我胆小啊！我以为都是幻觉呢！”
停顿了一下，瘦猴又道：“但绝对不是村子里的人，他们衣服很奇怪的，纯白的，全身都包裹着的，头从头到脚，就连手也裹着。”
“好，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李浩然道。
“最后一个……”瘦猴忽然哭了起来，头磕得更响亮了，“你们不是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要杀了我吧，我不想死啊，你们还是继续问，问啥都行，可别最后一个啊呜呜呜……”
“你们高村长是听谁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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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的哭泣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筛糠的抖动。
李浩然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于是语重心长的帮他捋顺逻辑：
“你不肯说我也能理解，只不过，高村长就在村里，被我们抓住审问也不过是一会的功夫，相信我有能力让他开口说话，而你现在不说，也就没机会再说了。”
瘦猴沉默着，算是默认了。
“你若是现在说出来，至少这一小时内，你还有逃跑的机会。”
瘦猴不过是个小喽啰，虽然作恶多端但也不算伤天害理，留着他社会危害性也不甚高。大概是被李浩然说动了，瘦猴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说的对，其实高村长也没什么真本事，就是在那人身边时间久了一点而已，不过那人你肯定是想象不到，呵呵，他就是……”
“小心。”
一道寒光闪过，直接穿透了瘦猴的颈动脉，刺眼的鲜血喷泉一样，堵都堵不住。他惊慌失措的捂着脖子，但毫无意义。
李浩然及时拉开了杨贺，却拉不住瘦猴的命，果然反派死于话多。
嗖嗖嗖，又是几道寒光扑面而来，但李浩然早已抢先一步，用力一甩将杨贺扔到一颗老树后面。
一根箭几乎是擦着阿爽的太阳穴呼啸而过，然而，这个勇敢的姑娘并未有太多停顿，反而猛地一扑，将昏迷不醒的李青掩护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