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人们
众人感觉到两人话里带的冷意，皆是感到几分害怕，要是新任提督和旧任提督结下梁子，他们这些下面的人物不知要受到多大的波及。“时间差不多了，我想到了我们该迎接新任提督的时候了，大家收拾一下，让芦年城看到他们的新提督。”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看新提督上任的，所有人动员起来，那些保镖被一个个抬出去，黄明华和周洋周泽的尸体也被清理掉，半个小时后，整个礼堂又变得和李浩然刚进来时一样。
在这个过程里，余兆过来跟他交谈了几句便离开了，而李浩然身边除了几个理事，根本没人敢过来跟这北境战神说话，连徐高谊和王兰芳也带着徐佳雨躲得远远的。
众人对他的恐惧已经到了极致，甚至是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空一片。他身边的陈辰对这一现象感到有些无奈，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回见人人都躲着提督的现象，平时那些人对于这种人都是不停地往身边凑。
不过李浩然倒是毫不在意，这里许多人在他眼中已经成了一具具尸体，和一具尸体说话，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必要。
他坐在礼堂最后面的椅子上，随意观察着这些人，那几个理事在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也离开了，只有利刃站在他身后，形影不离。
就在李浩然思考着如何复仇时，找机会偷偷离开爸妈的徐佳雨走了过来。
徐佳雨脸上泪痕已经洗去，但之前哭得太用力，眼睛还是肿胀，她支支吾吾道：“那个……谢，谢谢你。”
李浩然抬头看了看她，随后看向身后道：“你该感谢的是他。”
徐佳雨连忙对着后面的利刃鞠了一躬，随后在李浩然的目光中离开。
李浩然的口袋忽然震动起来，他拿出里面的手机一看，是黄梅英打来的电话。
“妈。”
那边传来黄梅英的声音：“浩然啊，你进去没有？”
李浩然笑道：“进来了，我现在就在里面坐着呢。”
“那就好，我跟你爸现在都守在电视机前面等着看直播呢。”
“直播？”李浩然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提督上任仪式确实是有电视直播，不过好在要等仪式正式开始才进行。他摇头笑道：“还好不是从头开始。”
黄梅英疑惑道：“什么？”
“没什么。”
“你少跟别人说点话，可别被人瞧不起啊。”
“知道了。”李浩然看了一眼四周，心中无奈道也没人想跟我说话。
黄梅英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对了，你四叔母跟我打了个电话。”
李浩然心中一冷，问道：“她说什么？”
黄梅英颇为奇怪的说：“哦，没什么，她说她们家要出去旅游一段时间，特意让你不要想念他们。”
李浩然心中冷笑了一声，还真是识相，虽然他们不走自己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但其他人怎么看这得罪了提督的一家人，就不知道了。
黄梅英叹了一口气道：“她呀，总是这样，有什么事情都喜欢拿出来跟我们家炫耀，你小时候就老是跟我哭，问我为什么小许有的你没有。”
李浩然想起那些往事，忍不住笑道：“妈，你现在还怪我呢。”
“不是，”黄梅英说：“我想要是我们能像他们那样有钱一些就不用送你去当兵了，吃了七年的苦。”
“妈，”李浩然心中一愣，声音柔和下来，有些感动，这些年人人都在仰慕他一步步变成北境战神的光辉，却从来没人注意过这其中有多艰辛。
“好了好了，直播快开始了，你整理一下衣服，待会要是能被电视拍到，可要精精神神的。”
李浩然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挂了啊。”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李浩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父母给自己买的衣服，刚刚的战斗之中许多时候血迹四溅，但在他刻意的保护下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被沾上了。
整理好衣服之后，他的目光望向前方，回忆起自己回来的目的，眼中仿佛看到了曾经跟刘子元相处的画面，最后是刘子元摊在自己公司面前的尸体照片。
目光缓缓变得坚硬冰冷，李浩然心中道：“放心吧，子元，现在才刚刚开始，你的仇，我要让他们用血来偿还。”
他看着礼堂里交谈的人，一个个身材臃肿，端着酒杯，笑声不断。
虚假，丑陋，作恶多端，还有害死我兄弟的人，我要将你们一个个，全部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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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里，正在交谈的一些人突然感到背后一凉，随后转头看去，只看到了两个走向礼堂高台的背影。
……
“快快快。”
李浩然家中，黄梅英拉着刚刚过去打开电视的李功成坐到沙发上，满脸笑意地看向电视机上出现的画面。
“急什么，这小子不爱跟人说话，一定不会到前面去，咱们就是盯着电视，恐怕也找不着他。”
李功成这样说着，目光却是很诚实地紧盯着屏幕，嘴角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与此同时，芦年城一个中等小区内，拄着拐杖的老爷子在李清鹤得搀扶下坐到了电视机前。
李清鹤打开电视机，在爷爷身边坐了下来，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几天前李浩然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我就是提督…
随后她抬起手拍了拍脑袋，自己怎么会真的想起这种奇怪的玩笑话。
芦年城边缘，开往外面的高架桥上，一辆车正在飞驰着，秦芬在副驾驶按着车载收音机的屏幕，在一个频道里进去又出来，似乎很是烦躁。
李业成叼着烟开车，瞥了她一眼：“别调了，再听一遍又有什么用。”
“我老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他还是骗人的呢……总不可能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