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吗?
接着他就说:“如果不是喜欢我,你怎么能为我做到这一步?你那么好面子。”
是啊,这样一个案子,必定会登上大新闻,如果出庭作证,相当于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妈妈是个陪酒女,还曾将自己出卖……
他在她发怔时握住她的手,侧身将她搂住:“如果一定要有个人先开口的话,那就让我来吧。
“曾经我想,我一定不会成为我爸那样的人,聪明却不够精明,过于相信感情,而让自己陷入绝境。所以财产就是我手里的底牌,我相信只有握着这样的底牌,我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后来我想,如果给一半财产就能让她回来,好像也不错……就算钱都是她的了,我大概也可以再挣,除了有点挫败感,也不是太惨。
“所以,当一个喜欢钱的人觉得钱没有一个女人重要时,他对这个女人是不是已经不再叫喜欢了?应该叫……深爱吧?”
苏逢嫣低低地笑。
“……你说这样的话让我好不习惯。”
在她记忆里,他可从没说过什么喜欢,什么爱,连想你都没说过。
他也笑了起来,“不用习惯,我以后也不会说了。”
苏逢嫣也知道,他们都过于现实,过于习惯自我保护,而“喜欢”或“爱”这样的字眼对他们来说太卑微、太不顾不切,他们不适应,也不敢。
于是她说道:“那我也说这一次吧,我确实喜欢你,大概也爱你,程度可能到……不敢放心去爱,因为怕受伤,以及……如果你有一天变得很穷,我会赚钱养你的地步。
两人静默了一下,因为拥在一起,能隐隐约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这时他突然说,“要不然我们还是签个婚前协议吧,谁有事实上的不忠于家庭,或想去外面找真爱,提出离婚,就割让大部分财产,怎么样?”
苏逢嫣半天不出声。
他又追问:“怎么样?敢赌么?”
原本她想,如果认真看待和他重新在一起这件事,她就不应该太在乎钱财,但现在觉得,这也许也是一种不自信、随时准备抽身离开的打算,所以才会将两人关系弄得更独立。
想明白之后,她说:“那把我的财产也算上,虽然……有点少。”
沈安行笑得欢喜:“好,我好像还不知道你有什么小金库。”
两人聊了半夜,到天色开始变亮时终于疲惫不堪,没精力说话了,这才迷迷糊糊睡去。
苏逢嫣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沈安行并不在身边。
她起身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正要打电话,却见他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两套衣服。
看见她,他问:“醒了吗?我在附近开了房,去那边洗漱吧,衣服让人送过来了。”
她见他眼里还带着红血丝,问他:“你没睡吗?”
他淡声回答:“睡了,一会儿就醒了,睡不着。”
她想想,他估计是天一亮就想去找他妈妈的,恐怕是为了等她才按捺住寻找真相的冲动,便也不耽误,很快就出门去。
在酒店洗漱吃过早饭后,两人就往聂英鸿的住处去。
上车没多久苏逢嫣就接到陆惟可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去工作室。
苏逢嫣早把漫画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这会儿才假装淡定道:“今天有点事,去不了办公室,你好好画,别偷懒。”
陆惟可在那边拔高了嗓音:“你是不是下不来床啦,还是一夜没睡啊?我昨天都听到有男人过去了。”
苏逢嫣用眼瞟一下沈安行,轻咳一声:“想点健康的,我是真有事,你要回家也可以,算请假,会扣工资的。”
没想到陆惟可毫不犹豫道:“那行,我请假了啊,今天正好有活动,我得回去打比赛。”
“你……你家房子拆迁了?还是刚中了彩票?”苏逢嫣真没想到这陆惟可能潇洒到这种地步。
陆惟可“嘿嘿”地笑,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她都听到那边的关门声,确认陆惟可是真翘了班。
沈安行在她通完话后说:“你如果忙的话,也可以去工作室。”
苏逢嫣摇摇头:“让我去吧,跟着你我安心一点。”
“怎么,担心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吗?”
她认真看他:“那倒不至于,就是……单纯的担心你吧。”
沈安行从方向盘上拿出一只手来将她的手握了握,“放心,我会理智面对的。”
说是这样说,但苏逢嫣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谁也理智不了。
站在聂英鸿住处的门外沈安行整个人就比平常凝重了很多,几乎是浑身紧绷着,很明显他已经在让自己接受最坏的结果――聂英鸿承认是她杀了沈彦平。
那时候他又将怎么办呢?
送聂英鸿进监狱,还是假装从不知道这件事?
开门的是家里的阿姨,见了他,阿姨开心地说去叫太太和小姐,他们这才知道沈安凝正好在这里。
沈安凝先出来,看见两人先是欣喜,随后就从两人神色上看出些不对劲来。
很快聂英鸿出来,脸色比以往平静了很多,瞥一眼苏逢嫣,然后将目光投向沈安行,问他:“一早过来,有什么事?”
经过上次在严家的简短交谈,她似乎有心和儿子缓和关系,所以说话也和气了很多。
沈安行以往还只是冷淡疏离,现在却是满身的严肃与压迫感,一双目光带着审视牢牢盯着聂英鸿,完全不为所动。
他很快问:“你和陆海云杀了我爸吗?”
聂英语在沙发前怔了一下才坐下,神色不豫看着他:“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