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便签上写着一句话:等我,一定要等我。
修泺先是有一瞬间的气愤,以为江问瑜把谁给的小纸条留了这么久,紧接着他认出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字迹。
熟悉是因为修泺认出那是自己的笔迹,陌生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写不出那样的字了。
修泺捏着这张已经泛黄的便签,蓦然想起当时他把便签贴在江问瑜笔记本上的感觉。
高考前夕,修泺仗着自己要高考,江问瑜不能把他怎么样,就大着胆子跟江问瑜表了白。
江问瑜当时很震惊而且难以置信,跟修泺讲了一堆各种各样的道理,但当时的修泺根本不肯听,因为他知道自己就是喜欢江问瑜,不是一时兴起。那种迫切想要靠近他亲近他的感觉是那么清晰真切,以至于现在修泺还能回想起那种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像相隔万里的感觉。
而且修泺不是没有冷静过,从他发现自己喜欢上江问瑜到第一次鼓起勇气表白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
所以江问瑜说他只是把对江问瑜的依赖误会成喜欢的时候,修泺是生气的,既生气又难过。
最后江问瑜答应他,等到高考结束后他们再好好谈一谈。
高考第二天,修泺出发去考场之前在江问瑜的笔记本上贴下了这张便签,让江问瑜等他。
现在想想,或许修泺当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结果自然是没有等到的,修泺考完最后一科,兴冲冲地跑回家,迎接他的却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没有人知道江问瑜去了哪。
修泺找了江问瑜整整十天,江问瑜就这样切断了他们两个之间所有的联系,并且狠心地不肯给修泺一点线索。
等到第十三天的时候,修泺给江问瑜发出了那封诀别的邮件。
即便这样,直到修泺真正踏出国门的那一刻,依然没有得到江问瑜的回复。
从那以后,两人一别五年,直到去年夏天才又重逢。
江问瑜看修泺拿着他的钱包好半天没出声,以为他睡着了,正要把空调温度调高的时候,修泺突然动了动。
江问瑜的余光里看见修泺把什么东西放进了他的钱包。
“什么东西?”江问瑜问。
修泺没有回答,反而问他:“你有没有过对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又爱又恨的时候?”
江问瑜想了想:“对甲方算吗?”
修泺笑了一下,说:“算吧。”
“干嘛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修泺朝江问瑜伸出手。
江问瑜伸手跟修泺握了一下又很快收回来,修泺的状态有点奇怪。修泺很少有这样的状态,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总显得有些勉强。
“怎么了?”江问瑜有些担心。
修泺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笑着说:“就是想起你以前拒绝我的时候了,但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啦,再说那些也没意思。”
不等江问瑜说话,修泺又说:“我睡一会儿,等到半路记得叫我,我换你。”
江问瑜看了他一眼,说:“好。”
本来江问瑜没打算叫修泺的,但修泺自己醒了过来,一定要坚持换自己来开车。
江问瑜只好在服务区停了车,让修泺换他。
修泺一路开到楼下,把车停在单元门口。
“你先拿东西上去,我去买点东西。”修泺说。
“买什么?怎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江问瑜狐疑地看着他。
“你先回去做点吃的嘛,我饿了。”修泺趴在方向盘上看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
江问瑜被他的小动作刺激到,鬼使神差地下了车。
家里几天没住人,江问瑜总觉得到处都是灰尘,他把窗户打开,又把家里各处擦了一遍。
修泺回来的时候,江问瑜正在洗手池边洗手。
“你回来了......”
江问瑜话还没说完,就被修泺堵住了嘴。
修泺把江问瑜抱起放在洗手台上,捧着江问瑜的脸,用力地吻他。
江问瑜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快起了反应,他攀上修泺的脖颈,两个人紧紧地贴着,连窗外吹进的风都没了余地。
修泺搂着江问瑜的腰,不住地亲吻他的嘴唇脖子锁骨,一直到胸前。
江问瑜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在修泺近乎疯狂的亲吻中逐渐变得摇摇欲坠,成了一个欲拒还迎的信号。
直到最后一颗扣子崩开,江问瑜已经近乎赤.裸。
修泺抱起衣衫单薄的江问瑜,回了卧室。
在一片混沌而又模糊的意识中,在紧张而又紧绷的神经中,江问瑜有些庆幸还好遮光帘是拉着的。
不然修泺大概会发现他赤红的脸色和无措的眼神。
卧室的窗户开了一个小缝,窗帘被屋外的寒风吹的有些鼓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