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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送这么多?】
发过去的那段时间,袁春希正忙着和陈丽打扫卫生,手机放在枕头下没注意,到了六点半准备洗个澡换衣服,吃完饭再去上班时,才想起来好半天都没拿手机。
袁春希带着困意,打着哈欠,掏出手机输入密码,一下子跳出好几条消息,最新一条是在五分钟之前。
两人发消息并不是对方不大回复就会一直发的性格,很有耐心等待对面的消息。
一通话就看见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刚睡醒?”
“打扫卫生呢。”袁春希小声道,外面热油滋滋猫响,陈丽又开始发展自己的手艺,边说边把窗户打开,“东西你收到了吧?”
谭晖郝朝她点点头,认真道:“都很喜欢,但你送得太多了。”
袁春希是发动了自己的小脑袋,能想到的都想到了,绞尽脑汁选择这四样,那盒便利贴差点都迟到,要不是联系快递员加急送到酒店,不然就变成迟到的生日礼物了。
“不多,都是你能用得上。”袁春希小声道,仰望着藏在云朵里面的月亮,乍一看好似太阳,实则已经下山悄悄换成了月亮,要不是仔细瞧还无法察觉。
在最高层可以看见正前方的大酒店,比侧方的商场看上去还要辉煌,尤其闪着金光,袁春希眼睛迷离地瞅了好半天都不说话,谭晖郝反而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如何打开。
袁春希默默地叹了口气,外面陈丽五音不全的唱歌声有效缓解两人之间的沉默,“见谅,我们整个宿舍都这么神经兮兮。”
知晓袁春希这两个同事是什么样的人,两人也成功把她带坏,带去了一条偏远的路,性格和说话方式都在朝着她们走向。
“是她们把你带坏了,还是你把她俩带坏。”谭晖郝笑着发问,活泼点总比闷不吭声要强,就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袁春希扬梅寻思着,虽然三人就像三胞胎一样,但也没有到带坏的程度,毕竟自己守着底线就不会被带偏,玩笑话不用当真,接着他的话说:“半斤八两吧,说不准是我把他们带坏,抽烟喝酒什么都来。”
日常视频谭晖郝已经找不到酒瓶子和烟盒子的影子,醉酒那天的答应在慢慢适应,偶尔情绪不佳,袁春希还会像个小学生给他发消息报备,惹得范飞瞅见后说她是个夫管严。
和范飞加上微信是他主动,不知怎么和谭晖郝说的,建了个群聊,她也把陈丽两人拉进去,结果就是范飞和刘天向两人偶尔会在群里互怼,而她除了凑热闹看戏,没别的爱好。
“对身体不好的事情少做,以后大点怎么办?”谭晖郝眼底的忧心藏不住,不算这些小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熬夜,对心脏和大脑都不好,近些年因为熬夜产生的疾病,甚至是突发疾病数不胜数。
袁春希才二十一,这一年的生日还没有到,不像往常对未来做好规划,甚至抛去之前所有的想法,反而变得迷茫。
管天管地就没有谭晖郝不操心的,袁春希瞅着他严肃的面庞,犯困地紧闭眼睛憋住哈欠,“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不去想那么多。”
“我不回去,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凭什么我现在这样不好,我想结婚肯定是要自己喜欢的,不想你们介绍。”
陈丽在小厨房大声嚷嚷,关着门也能听见说的是什么,袁春希放下手机打算去喊她一声,别和家人吵架。
陈丽父母对她们一整个前厅部都很好,隔三差五就会寄东西到宿舍,全都是自己家里种的,每个都很好吃。
“春妮子。”谭晖郝喊道,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小名,虽然很多地方都会这样叫姑娘家,但在袁春希这里,最大寓意就是永远生活在春天的小妮子。
一年四季之后春天才会让人看到希望,而她的名字老太取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袁春希小时不知道,长大后明白了却不大喜欢春天,因为春雨真的很容易令人浮躁。
袁春希不解道:“怎么了?”
叫了人又不说原因,下一秒袁春希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但他要说的话却通过眼睛所表达,立马意会到底什么意思,抢先一步说:“等一下,你先别说,让我想好了你再说。”
两人都没想过告白这句话该怎么去说,说喜欢和爱又明显的肤浅,开不了口的话卡在嗓子眼,袁春希眼睛微眯,视线放在远方的消防站,“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该怎么和你说,两次你问我怎么看待许多战士退役回家的想法,其实猜到你真正想说的是什么,长时间没开口提这件事也因为没想好。”
“有些人能够留在那里,有些人却在离开后又想回到那里,我和你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距离和相见的时间,也不是谁付出得多,不主动也心知肚明,怕你做出那个决定。”
横隔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被她摆在台面上,袁春希需要人陪着,明知异地恋苦,还是让他继续留在那里。
“我说不出喜欢这两个字,总觉得很别扭,两颗心相距千里,但近的紧贴,谭晖郝,突然觉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道理在我身上不存在,依旧想要拥有美好的爱情,想要别人所拥有的幸福自己可以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袁春希说得太隐晦,这是她目前对待爱情最大的勇敢,希望他可以理解自己,所有的不会是问题,都取决于各自的心。
“袁春希,请你相信我。”谭晖郝沉思片刻开口,他给不出诺言,只希望用实际行动去表达对两人未来的规划和畅想。
袁春希身体不再紧绷,放松地弯腰躺在软垫上,微笑道:“你有什么值得让人相信的?这张脸吗?”
谭晖郝像模像样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要是面前有个镜子说不准就会臭美地挑个眉,“你不是看上我这点?刘天向说你喜欢长得好看的,这不比你前任好看多了?”
忽然提及前任,说的人不尴尬,当事人不大好意思地撇嘴,“你最好看行了吧,比徐钦晨黑多了。”
“再说?”谭晖郝声音突变,严格起来了,“我比他白多了。”
幼稚,袁春希在心里这样想,盘腿伸手去抓玻璃杯,豆浆放了半天早已变凉,咬着吸管问:“你发的那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谭晖郝内心的打算不需要再藏着,直接和她说清楚,“施和安发小在y省开了民宿和酒店,等过个一两年那边稳定了,你过去帮忙,怎么样?”
计划来得突然,袁春希下意识蹙眉思考,对离开l市还有些排斥,就算去那边,老太年龄大不愿意再走动,留她一个人不放心,如今亲人就只有老太,她不愿意。
沉默就代表着拒绝,袁春希的顾虑谭晖郝明白,他的计划只适合她一个人,却忘记了老人家的身体。
袁春希也不想扫他的兴,想着其中弯弯绕绕肯定很多,扯着嘴角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他,“以后再说吧,说不定和老太说一声她愿意了呢。”
宿舍内空调开的时间久,冷得袁春希汗毛都出现,侧身把毛毯披在身上,双臂用力贴着胸膛,胸口的沟壑愈发明显,黑色吊带穿在身上也盖不住。
袁春希没注意到谭晖郝面色和眼睛里出现的情欲,咬着吸管半天,把平板打开搜罗电视剧,开门声香味让她鼻子尖的立马站起来,低头找自己的小椅子,猛地坐下后,拿起边上的筷子开吃。
“怎么和个狗一样,馋死你了。”陈丽打趣道,小碗里面的米饭堆积成山,推到她面前,又转身回去把最后一个可乐鸡翅端到房间里。
没饿多久但见到色香味俱全的菜就是想吃,手机被丢在一边,还是刚才的高度,丝毫没有发现手机里的自己露得太多。
谭晖郝握拳咳嗽声,面不改色道:“袁春希,毛毯从前往后盖。”
“这醋怎么一点都不酸,我再去加点。”和陈丽的声音同时响起,袁春希注意力在谭晖郝这里,最先的一秒没有理解话里意思,但一低头毛毯早垂在胳膊旁边,刹那间面红耳赤明白他的话。
掌心先是挡住手机摄像头,然后把吊带裙后面拉扯,圆圈抵着后背的扣子才挪开手,“不早说。”
谭晖郝喉结滚动笑了笑,“要提醒的,陈丽让你吃饭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