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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好看就可以，我眼光不好。”

刘天向盯着镜子前袁春希选择的裙子，一位同事没几天便订婚，白天有其他同事顶班，像两个未婚的才是重点需要带过去的对象。

袁春希难为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裙虽然显身材，但是遮挡不住胯大的毛病，虽然脸显得小，可怎么都很别扭。

袁春希不大喜欢这件衣服，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保守的，有女生的地方，就一定会出现八卦，陈丽把刚知道的消息，转眼就告诉别人。

“之前你们去餐饮部跟着上门道歉的那个王艳，别看家里苦，也是个恋爱脑，别人都告诉她男朋友在酒吧里亲别的女人，还不分手，这就算了，竟然帮男的信用卡套现，债还得她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想的。”

陈丽说完袁春希连挑衣服的心思都没有，刚出社会的姑娘特别容易被骗，也是上当好几次才明白。

刘天向是有发言权的，关于王艳这件事还真的了解一些，不知什么时候去麦当劳买的甜筒，都吃了一半两人才惊讶地发觉。

“上周她就问我借钱了，其他几个主管她不敢，一借就是好几千，被我拒绝了，咱们的交友方式是一样的，我可以给你花，但是不会给你借。”

“最主要的是，这笔钱男生拿出去花天酒地，那就完全没有借给她的意义，要说家里出了事情什么的，着急用，这种就算了。”

正说得兴奋，袁春希口袋里的手机作响，掏出一看准时准点的谭晖郝给她开视频，瞅了眼两人的脸色，看眼色的接听，还偷偷笑了笑。

刘天向全当没看见，自从那天宿醉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宿舍到了晚上经常都是袁春希打电话的声音，虽说声音不会有多大变化，但语气可是转变飞快。

“在外面。”袁春希提高音量，六点多的商场正是人声鼎沸，热闹的时候，都在这个时间点外出吃饭，还有儿童车到处晃悠。

谭晖郝眼眸微亮，打量今天到外面的她，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现在大部分姑娘打扮的都是为了自己，而非他人。

后面盘了一个公主头，戴了个太阳花的发夹，整个人都有春天的气息。

袁春希手指转着钥匙扣，无聊地通过屏幕看到他正在写日记，密密麻麻瞧不清楚写的是什么。

“你们每天都写日记吗？”袁春希好奇道，袁方的日记本都是隔三差五写，每回能写好几张，包含着他所有的热血。

谭晖郝这写的不是日记，是检讨书，眼神狡猾地扫过她八卦的这张脸，看得出是化妆了，嘴唇颜色比往日深许多，淡定道：“犯错了，正在想检讨书怎么写。”

袁春希啊了声，不可思议问：“你犯什么错？有处分吗？”

“想你的错。”谭晖郝低声道，逗她的想法横生，不过袁春希对言语表达出的喜欢有些排斥，招架不住脸蛋红得像个猴屁股，嘴硬道：“神经。”

袁春希的口头禅已经从毛病吧变成神经，不管是多么的奇葩，令人咋舌的事情，到她嘴里都是这个词作为评价。

谭晖郝自己说完都不好意思地短暂趴在桌子上，耳朵通红，仰脸微笑道：“你不是很喜欢听吗？刘天向喊你宝贝答应得很快。”

刘天向对身边人喜欢喊宝贝，所有人都会答应，那天在宿舍她一下班就站在袁春希的床边喊宝贝，恰好两人在视频，答应的同时，既然照到她，也就介绍认识。

进一步的发展不仅仅局限于两人之间，是连带着朋友帮忙相看一番，虽然早就知道谭晖郝的长相，但视频里的和那张画纸的素描画，还是有着巨大差别，以至于见到真人的第一眼就说袁春希和陈丽一样，看谁长得俊就喜欢谁，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是我最好的朋友兼同事，兴致不一样，别找借口。”袁春希正经道，比起别的情侣会给对方爱称，会有黏腻的外号，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有一天会被刘天向说太保守了。

袁春希也仔细想过，对比周围人的恋爱经历，她确实和别人比不了，光是从称呼这点就觉得像糯米糍粑一样黏腻，加上红糖的话更是齁得很。

“边走边聊吧，那个展览开到十点钟，咱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骑电瓶车带你们过沂河？”陈丽拍着她后背，刻意没有进入到摄像头，袁春希嗯了声，不会骑车的她只能蹭车。

刘天向走在最前面，上一个冰激凌刚吃完，下一个就续上了，袁春希脚步飞快地跟在后面，从拥挤的人群往小路去，几分钟从光亮到黑暗，逐渐看不清她的脸，但三人聊天的声音一直能听见。

江边的春风很容易让人想要长时间停留，袁春希想起自己初中的作文有一篇是标题给的是，家乡的河流。

“真的，那个时候不知道沂河这么黑，写的有蓝天那么蓝，今天再想想，我在舟山的海边也只看见了蓝色的天空，没有蓝色的海洋，一低头是黑的。”

袁春希说着声音就打起来，完全忽略手机里的谭晖郝，把他当成了空气，“不过被我p成蓝色的，陈丽说这海一点也不蓝啊，你来了句我说是蓝的就是蓝的，太好笑了。”

坐在后面戴着头盔，额头都被挡住，说得那么开心，肯定眉毛挑到天上去，谭晖郝静静等她到目的地，这一等就是一刻钟。

展览外还有黄牛在排队卖券，三人之所以能有这张券，那也是占了老总的光，每个部分都有，客房前厅部总共都没有十个人，多余的还给了餐饮部。

今天最大目的就是展览，美术展览袁春希不大能看懂，但了解一下增长知识也挺好，抱着这样的想法才出宿舍。

“里面应该可以拍摄吧。”袁春希不确定地开口，去年还读书的时候，参加过j市的展览，里面明确不能拍照，有些提心吊胆地看着观看注意事项。

谭晖郝也不吭声，瞧她问完工作人员后，笑道：“你眼前那几个大字是什么？”

袁春希疑惑不解地望过去，写着不可使用专业录像设备，手机又不算当然可以拍照录视频，边上陈丽拿着她的拍立得拍个不停，当相片是送的随便霍霍。

走进去美术馆通体都是白色墙壁，时间久了眼睛容易不舒服，袁春希慢吞吞地扯着刘天向衣服跟在后面，晚上人气也不减，还有不少人在雕塑面前拍照合影留念。

“春妮子，要不要过去给你拍一张？”陈丽指向那边，袁春希望都不望就摇头，还是做不到大庭广众之下可以自然拍照，这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胆怯。

刘天向见状板着张脸，严肃道：“你看看，今天专门给你特地打扮一番，结果到了地方就退缩，怎么可以不守信用，来之前不是这样说的，袁春希，嗯？”

被喊的人无动于衷，坐在白色长椅躲避刘天向那犀利的眼睛，陈丽看热闹地叉腰，大眼瞪小眼谁不会啊。

袁春希平日里不喜欢打扮是真的，所以刘天向要把从头到尾彻底改变，尤其是和她在一起，不说丢脸这个词，但出去就得旗鼓相当，而且长得又不丑。

丑，袁春希小的时候确实不好看，袁方都开玩笑说她是小丑鸭，不过小丑鸭有蜕变的时候，她长大后也长开，不说多好看，起码在街上走路是会看第二眼的程序，尤其是化了妆特意打扮后，但卡在了自卑这条线。

“春希，去拍照，不要管别人怎么看你，你自信最重要，多数人都只会相逢有一面之缘，看向你转头也不会放在心上，可以当成世界围绕你旋转，主人公是你，不是那些陌生人。”

谭晖郝鼓励的话语令刘天向连连点头，不插嘴地等袁春希做出答案，有些时候要是夸一夸，逼一把，还真的能跨出这步，她们说没有用，总有人可以说到心坎里。

袁春希脸颊鼓鼓地吐了口气，纠结是否要去拍照，但这堵花墙确实好看，不同种类的花朵，不同颜色拼凑出渐变色的l市城区。

“我们俩都拍了，可就差你了，想想拍完我们一起换头像，别的时候徐主管开玩笑说，三姐妹变成两姐妹玩，出去玩都不带你。”

陈丽阴阳怪气一番，就是为了刺激她，结果这么说还真的吃这套，袁春希缓慢站起来，都不等她挂断电话，直接抢过去放到一边，“视频开着，手机放这，趁没人多给你拍几张，美美地拍照多好看，你那些出去玩的影子照和半张脸自拍都删掉吧。”

“这样子，你右眼眨一下，然后比个ok的手势在左脸，嘴角上扬，笑着开心点，别太僵硬。”

要说真正的拍照好手，那一定是陈丽，袁春希的相机都是从她这里租的，可谓是大师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