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番外・大婚 - 病弱前夫是朵黑心莲 - 椒盐小甜饼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84章 番外・大婚

两年后,扬州城。

一辆马车碌碌而来,碾过一路的落花。车帘子被人挑起,里头探出一张略显英气的少女面孔。她左右望了一望,将目光落在正坐在车辕的男子身上,不悦道:“顾景易,你是不是赶错路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进城?”

“没赶错,就这个方向。再说我们也不进城。陶陶不是在信里说了,在城外驿站等我们?”顾景易说着便拿起马鞭抽了抽赶车的马匹,好令车行得快些。

“城外驿站好歹也离扬州城不远,这四面都是林木,全没有要进城的样子。”江菱说着竖起眉毛,不客气道:“今日是陶陶大喜的日子,若是你害我没赶上,我可饶不了你!”

“这不是这几日一直下雨嘛,走水路耽搁了几天,不然早该到了!不过你放心,陶陶大喜的日子,肯定耽搁不了!”顾景易正拍着胸脯保证着,策马拐过一道弯处,眼前豁然开朗,一抬目便望见驿站前正垫着足尖左右张望的少女。

他眼前一亮,立时高声道:“小女官!”

江菱也是眸光一亮,自马车里探出身来与沈陶陶招手道:“陶陶!”说完,又不轻不重地拿扇子打了一下顾景易:“陶陶都来扬州两年了,还改不过口?”

“我这不是习惯了嘛!”顾景易笑着勒住了马,与江菱一道跳下车来,疾步迎了上去。

两年未见,沈陶陶略微丰润了一些,愈发显得一张小脸莹白,羊脂玉似的吹弹可破。

正是仲春时节,她身上套着浅绯色的单薄春衫,手里挎着一竹篮的桃花,也笑着冲两人招呼道:“江菱!顾景易!”

三人也是许久没见了,乍一碰了面,自有说不完的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与沈陶陶说了这些时日里京城中发生的事情,就在江菱还想开口问问沈陶陶的近况的时候,顾景易倏然想起了什么,倏然不好意思起来:“陶陶,两年前那事赖我。若是我是没被人引了开去,也就没后头那些事,你也不会辞官离京。”

沈陶陶愣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说得是什么,反倒笑了起来:“那事啊,本来就怪不得你。你是左翎卫统领,宫中走水哪有不去救火的道理。再说了,那时候李贵妃已打定了要灭口的心思,就算你护住我一回,只要我还在宫中,她迟早也是要对我下手的。”

她说着抬步上了马车,又伸手招呼两人上来:“都上来吧,去我家坐坐。”

江菱上了马车与她坐在一处,好奇道:“你家?”

“是啊。”沈陶陶伸手指了个方向,轻声笑道:“来扬州两年了,我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里头。”

顾景易一听,也来了兴致:“你自己买宅子了?大不大?宽敞不宽敞?”

“刚来扬州的时候,我托人买了一块地皮,请人自己建的,还算宽敞。”沈陶陶面对两人惊讶的神色,便又笑着补充道:“因着是在城外临山的地方,地皮倒是不贵,人工也还尚可,全部建好了也就百来两银子。”

她说着,略一抬头便弯眉笑道:“到了。”

江菱与顾景易抬头一看,果然是一座临水靠山的宅子。宅子建得不大,也就一进一出,装饰的倒也不算豪华,只是寻常的白墙青瓦。墙角搭了花架子,重瓣蔷薇便攀上墙来,于略显单调的白墙上铺开春色旖旎。

院子里新栽的桃树尚未开花,枝叶却抽条长着,与一旁荷塘里的莲叶接成一片赏心悦目的青碧色。

沈陶陶寻出一枚小铜钥匙,打开了院门。

里头率先冲出一条黄色的影子,却是一只黄毛狗儿,对着沈陶陶又是摇头又是摆尾。而院里的小石凳上团着猫兄。

这两年未见,猫兄已胖了足足一圈,见到来人也就‘喵’地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便又趴下了身子,懒懒地不想动弹。

沈陶陶笑着揉了它两把,又将两人带进了里屋坐下,一人给沏了一杯时令的花茶:“你们且等等,我去给你们做点点心来。”

“我跟你一块去!”江菱听了,忙放下花茶跟了过来。

沈陶陶应了一声,与江菱一道进去了。

她净了手,开始洗起那一篮子桃花,江菱便也轻声问道:“陶陶,这两年里还住得惯吗?”

沈陶陶一道洗着桃花,一道笑起来:“怎么会不自在?这扬州城里的日子可清净多了,也不用上值。我也就和当初与你说的那样‘天晴上山采点山珍,下雨就披着蓑衣钓鱼,春来在桃树下饮酒,夏至赏荷,等荷花谢了,再去挖莲藕,给你做糯米藕吃。’。”

江菱听了,抿了抿唇,哼道:“可惜了,如今还是仲春,这糯米藕我可吃不上了!”

沈陶陶洗净了桃花,将其搁在一边,又扯了面团开始揉面:“当初我不是将菜谱都寄了你一份?你没给你家厨子?”

“给了!就算是有了菜谱,他们做的还是没你做的好吃!”江菱抱怨道:“陶陶,你这样的手艺埋没了可真是太可惜了!”

沈陶陶将揉好的面团擀成面皮,放入豆沙团好:“也不算埋没。我来扬州之后,便托人将我母亲之前留给我的田庄铺子都卖了,用得来的银子盘下了一座酒楼。我将自己的菜谱给了里头的大厨一份,又教了他们做法,如今生意还算不错。”

江菱听了,由衷叹道:“真希望你的酒楼能一路开到京城里来,那我就能天天吃到你的手艺了。你亲自教出来的大厨,总归要比我家那些做得好些!”

她说着微微一顿,凑了沈陶陶耳畔,担忧道:“今日黄昏,你就要出嫁了。一应的东西都备好没有?还有,你老实跟我说,这两年里世子待你如何?”她说着,拧起眉来:“他要是待你不好,我便让我爹找他的麻烦!”

沈陶陶耳尖微微地红了,想伸手轻轻推她一把,又想起自己手上还有面粉,只得作罢,好半晌才蚊呐般轻声答了:“嫁衣什么的早几个月就备好了。至于他……他在京城里是什么样子,如今便是什么样子。有什么好不好的!”

江菱听她这样说,便也放下心来,只是忍不住调笑道:“这人还没嫁,心先过去了。还学会护短了。”

沈陶陶被她说得耳背全红了,忙伸手赶她:“去去去,你去外头陪着顾景易去。”

江菱见她羞得不行,便也笑着出去了。

江菱与顾景易喝着茶等了一阵,沈陶陶便拿木托盘装了桃花酥,糯米枣,马蹄糕并一大碗冰镇过的银耳羹出来了。

三人一道吃,一道聊着这两年里发生的事情,日头便也不知不觉地攀上了正中。

“沈姑娘――”院门被人叩响,远处传来一道脆生生女子的嗓音。

“应当是他府中的侍女过来了。”沈陶陶说着便自椅子上下去,将院门打开。

院门外,果然站着的宋E府上的侍女。

那侍女见她仍旧是一身常服,便有些急了:“沈姑娘,您怎么还没换上嫁衣,这,这,这怎么连妆也未上?”她说着,顿时急了,忙带着沈陶陶往里屋走。

沈陶陶只来得及与江菱顾景易两人说了一声,便被带进了房中坐下。

侍女先服饰她换上了嫁衣,披上霞帔,又为她梳好云鬓,这才小心地自妆奁里取出水粉、胭脂、青黛等物,小心地为她描画。

她的动作小心而谨慎,务必求着尽善尽美,稍有一点不满,便擦去重来。

直到沈陶陶在椅子前坐的脊背都有些发酸了,才听见那侍女欢喜地说了一声:“好了!”

还不待沈陶陶站起身看看铜镜里自己的模样,侍女便取过凤冠为她戴上,之后红盖头一落,隔绝了视线。只听得侍女的嗓音隔着一层红布传来,有些朦胧:“黄昏将至,迎亲的队伍也快到了。您可不能再将盖头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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