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你、你的密码我为什么要猜？”楚亚当然不可能收路h的钱包,只想还给路h，“猜不到猜不到，拿走拿走。”
有一瞬间他有种莫名的慌乱――路h作为整个VPL的标杆选手，不至于把银行卡密码都设置成ChuY的生日？？
可是对方却盯着他笑起来：“我设密码没什么新意的,你拿着,我拿容易弄丢,之前还补办过一次,你可以问问战队。”
难道还他妈真是生日？
楚亚的脸逐渐红起来,他看见路h低下头，毛茸茸软乎乎的一颗脑袋充斥他视野,接着路h覆盖他手背,静静在他腿边靠了一会儿。
灯光一层层流淌下来,楚亚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庄重地紧张着。
他明白路h想做什么,所以手心的温度越来越烫。
――路h想让他得到所有不讲理的宠爱和喜欢，不会有一秒留恋过去，也不会有任何机会，想起谢廷曾经递来的烟。
这让楚亚胸腔发软，不知道如何敢拒绝，过了一阵，他还听到路h突然问：“你知道意定监护人公证吗……楚亚？”
楚亚愣了愣――他居然还真听说过。
在他最初意识到自己性取向是男人时,就看过太多争论，意定监护人公证是部分争论的解决方法之一。
大概，也是一些同性情侣认定彼此的途径。
两个人进行意定监护人公证，纵然不能等同于婚姻,但也有一部分内容与婚姻的效应重合，比如在某些情况下自动交付财产处理权、病危签字等等。
如果不结婚，这种公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构成两个人之间的法定联系。
当然，彼此把这些东西交付到另一个人手中，极端情况下，也是会影响一生的决定。
正因为慎重，一部分人即便走入了婚姻，也会指定自己的父母为意定监护人，而不是让相关的权利以第一顺位交到丈夫/妻子手中。
“我、我当然听说过了。”
这种公证涉及面广，所以回答时，楚亚有一丝骄傲，还没反应过来路h的意思，“我这文化起码也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
直到路h抱住他的腰，起身在他脖子边轻蹭，他才察觉出什么，有些发愣：“……你是说我俩？”
路h摸着他的后颈，似乎害羞地轻轻嗯了一声，楚亚则反应了一秒就知道这种事对路h百害而无一利，马上挣扎了一下：“你疯了兄弟？你家里好歹有人，跟我公证你也太亏了――”
他俩如果真的公证，显然是路h血亏。
但路h听完却不说话，只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不撒手，楚亚还以为他闹情绪，所以尝试玩笑道：“……是不是这两天吓到大小姐了？你……你不会都脑补到我几十年后需要你病危签字了？”
路h还是没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看看他，把他抱进了怀里。
楚亚一下感觉到，路h听他讲了以前的事，是在后怕。
他原本清晰的思绪一下被路h温柔的声音搅乱，他突然有点慌，也突然想起第一天输药迷迷糊糊睡过去时，听见路h说，“我没有”。
楚亚这才回想到，前一句话是孟医生问的，“小队长，你别是哭了？”
这让楚亚有点慌不择言：“你、你前天哭了？光湿了那种也算……！”
路h的手臂明显僵了一下，正经回答：“……谁说的？说了多少次法治社会，造谣是要坐牢的。”
楚亚怀疑地逼视过去，路h的表情硬生生没有变化，眼神崩着一股劲儿，回答：“我没有。”
语气……和那天一模一样。
楚亚问了几遍路h都不承认，他也只能又心疼又生气地轻拉过路h的黑色项圈，说：“……路队，就是胃病和一点小感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把我送走――”
路h根本听不进他说什么，继续道：“或者……你愿意跟我的话，我们退役后可以用别的方式结婚。”
言下之意，无非结束竞技选手生涯后，入籍其他。
楚亚明白对方的意思，摇头更猛烈了：“那你不是更亏？？”
他想压下对不起方的想法：“这事以后再说……先、先不急。”
没想到路h听完这话，憋得满耳朵发红一把将他揉进怀里，辩解的思路有点歪：“我、我急了吗？”
“这、这真的不是求婚的意思，只是征求你的意见，求婚是另一套流程……！”
楚亚本来就被捂得有点懵逼，听完他的话更懵逼了：“等等……我也没说我当你是在求婚啊――”
等他清晰感觉到路h发烫的脸颊温度，事情已经无法挽救，看样子路h是想把他蹭秃：“……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着急了，不稳重？”
看来路h对这个“是不是”很在意，楚亚摇头迟了两秒他就不信，加上楚亚还回他钱包，他错愕过后，后果变得更严重――接着，从刷牙洗脸到暖被窝，楚亚都能感觉到路h正咬着牙，一副轻浮的语气。
“楚神研究录像看比赛弹幕了吗？现在连男粉的口号都是欠我一对龙凤胎。”
“你不在那天，我下选手通道的时候一群男观众对我喊h队我好了――”
“……楚神就一点不急？”
楚亚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又浪又犹豫，一副怕自己演技不够楚亚不信、演技太够楚亚又会伤心在意的样子――楚亚也不敢怠慢，最终只能配合地躺进“花心浪子”路队的臂弯里，哼哼唧唧好几分钟吃醋了急了需要安慰了，路h才满意地抱住他哄。
看那意思，是“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为此睡前路h还一直暗示“我的手机你可以解锁”，楚亚终于忍无可忍啃了啃他嘴角，把他摁进了被窝：“兄弟，眼睛是职业选手的生命，晚上偷偷查手机对视力损伤太大，我养生，坚决不干。”
路h据理力争催促“就不能白天偷偷查？”，两人裹在被子里差点打起来，要不是规定的就寝时间闹钟响了，恐怕这一夜永远不会结束。
和每一个集训前的夜晚一样，他们听着对方的呼吸入睡。
昏暗的光洒下来，楚亚明白，路h其实是把所有他没考虑清楚的未来都考虑清楚了――所以心底一阵发软之后，楚亚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我都知道”。
钱包看来暂时也还不回去了，楚亚决定暂且满足路h的“幼稚”，过段时间再找机会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