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好幼稚
因为贫瘠,所以被叫盐碱地也没错。
辛梁星一条手臂就能把他抱进怀里了,巨大的体型差让灯光下投射的影子看上去只有一个人,攒动的身影被拉长到变形,甚至扭曲。
“等下别哭。”
依着辛梁星往日里的性子,保不齐要犯浑,这会儿看着白砚醒目的淤青,倒也浑不起来了,似有若无的柔情,在指尖,在口舌,在一举一动间呈现。
“不哭的。”白砚天真的回答。
要不说人这张脸吧,面皮就不能薄,薄了就经不住现实的摧残。
前头刚说了不哭,没过两分钟眼水就稀里哗啦的坠了下来,扑簌簌的宛如决堤。辛梁星停了下来,用那一手茧,抹他湿漉漉的脸,眼泪擦不干,他哭的好伤心,大抵是太疼了,越哭越可怜,辛梁星没良心的还在笑。
“你眼泪那么不值钱呢?”辛梁星调侃他。
白砚抽泣着,鼻音浓重,肩膀一耸一耸的,都到这步了,装也不装了,干脆道:“我不光眼泪不值钱,我也不值钱,要不让你这么对我。”
这话说的,太倒打一耙,辛梁星还噙着抹笑,摸他下眼睑,抿了抿,说:“这事光怨我合适吗,你跟新媳妇似的,难呐。”
白砚睁着乌溜溜湿乎乎的眼睛,看他笑那么邪气,生理泪水又开始往下掉,“你这人咋这样。”
辛梁星望着他的眼神有那么柔和,嘴上是在笑,目光里沉甸甸的情丝绕啊绕,直贴着他耳畔说:“哭好了叫我,我可没说算了。”
钨丝灯接触不良的闪了闪,光线暗了几分,白砚哭红的眼睛爬上羞羞怯怯,拽着他让他关灯。
辛梁星拉灭灯泡,夜黑的硬,银月不大亮,清光透不进来,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摸索着点了根蜡烛。细小的红烛摇曳着,映出西窗的框和骨,在拐角的护庇下没叫灯吹灭。屋外只剩树叶的沙沙声,室内水声乍起,夏季蒸干掉空气中的水分,也蒸腾出人身上蜿蜒的汗,顺着肌肤纹理,流入沟壑。
微杳烛光描出影和形儿,暧昧丛生的奔赴夏夜里的炙热与滚烫。
即将立秋,秋老虎的威力丝毫不比盛夏酷暑逊色。
辛梁星抓住他的骨头,野蛮下缠覆的温情被橙黄的火苗渲着,仅泄出只言片语的:“不要害怕。”
竹席直接铺在地上,睡一夜起来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是疼的,贪凉不可取。
辛梁星套了条裤子,起床去井边打水洗脸,冰一般的水珠绽在毛孔,激的他意识瞬间回笼。他扭头,能看见堂屋地上还在睡的白砚,毛茸茸的发顶被拱的一团乱,乖驯的躺着。
他收回视线,透过铜盆里的倒影,看见自己脖子底下的吻痕。他端详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屋,蹲在地上,用狗尾巴草挠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他看见白砚皱了皱鼻子,接着扭头躲避他的骚扰,还要继续睡。辛梁星提起嘴角,来劲了,非要用那根狗尾巴草把人挠醒。
白砚抓了抓脸,嘟囔着:“好痒。”
“哪里痒?”辛梁星故作正经,问的极为体贴。
白砚睁开惺忪睡眼,还没来得及说脸上好痒,就被辛梁星挠着痒痒肉,挠的他一个鲤鱼打挺,滑进辛梁星怀里,咯咯的笑。
“这里痒还是这里痒?”辛梁星乱挠,抓的他缩脖子耸肩,笑的气儿都要喘不匀。
“不痒了,不痒了。”白砚抱他脖子,抱到井水的凉气,贴他又近了几分。
辛梁星老爱用一条胳膊抱他,剩下那只手胡乱掐,“吃早饭。”
白砚赖在席上,说:“起不来的,我坏了。”
辛梁星挑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眼神登时意味深长起来。
“你喂我吧。”他说的有几分娇气。
辛梁星干脆:“那你别吃了,我自己吃。”
“无情。”白砚在他怀里滚了半周,仰面朝天的躺着,脸蛋子软软,目光也软软。
辛梁星用指甲在他脸上掐半弧,掐的他半张脸含起春色。
“别掐啦,我脸都烧了。”白砚拉过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嘟起的嘴巴可以吮出响亮的一记吻,比哨声都亮。
辛梁星反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他嘴巴玩,捏到扁扁又嘟嘟的像只小鸭子。
“你好幼稚。”白砚拽他,爬起来要亲他的嘴,被他侧头避过。白砚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咋又不叫亲了。”
辛梁星笑意浅淡,启唇道:“就是不让亲。”
“你咋这样!”白砚抗议。
“因为我幼稚。”
“你还小心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