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泥鳅君被抓
白顷施施然地走在路上,见客栈还灯火通明,食客未走,他走进去问道:“掌柜的,蓟州叶家在何处?”
白顷一进客栈,大堂里正用膳的人齐唰唰地向投来目光。掌柜的见过南来北往的人多了,倒是头一回见着这么仙气飘飘,丰朗俊逸的修仙者,心头一欢喜,不顾忙碌的大堂,说道:“仙家好生俊朗呀,这蓟州叶家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出了城,还得向东三里路,遇到德昌山后再往北一里路。”
“向东?额,出门是左手边,还是右手边?”
“不不不,是朝前三里路。您可以去镇中的烈火山庄瞧瞧,叶家与烈火山庄是亲家。烈火山庄的大女儿嫁的就是蓟州城东的叶家。”
“烈火山庄在哪?”白顷话音刚落,大堂用膳的一个风华正茂,头戴玉环的男子悠悠走来,问道:“这位俊俏公子哥不知要去叶家所为何事?在下烈火山庄陈庭访之四孙陈如玉。”
掌柜的面露窘然,附和说道:“对对,陈公子是烈火山庄四公子,仙家可以跟着陈公子。”这烈火山庄陈家四公子陈如玉向来游手好闲,留恋烟花之地,平日连男倌娈童都玩,实在品行不端。
“公子怎么称呼?坐我马车带你去叶家。”
“免贵姓白,字依山。”白顷作为路痴者,自然得跟在陈如玉身旁,踏进他的马车坐着。
“白依山?见公子眉心挂坠,又取抱遗老人名号,难不成倾慕抱遗老人?这不巧了吗?我也是。”
白顷浅浅一笑,讪然说道:“巧合,能否快点?我与友人相约叶家附近,他想必等久了。”
“行……”陈如玉面色带喜,朝门口车夫兴奋喝道:“陈福,快一点,公子等不及了。”
白顷总感觉这话有点歧义。
另一边的浮休与许居慎、泥鳅君匆匆忙忙地赶到烈火山庄。烈火山庄自然戒备森严,叶粮晨对着他外公陈庭访哭诉道:“外公,您要为我做主呀,我叶家都被拆了,那人力大无比。”
陈庭访白发苍苍,眉目神清,喝道:“孙子,你放心,弄点千千迷香,大罗神仙都能迷晕。来人,把千千迷香打开。”
浮休、许居慎与泥鳅君落在安静无人的烈火山庄庭院。一个黄色身影闪过,身形与跑路有点像猥琐的叶粮晨。泥鳅君喝道:“禽兽,别跑!”泥鳅君匆匆地奔跑追逐而去。
“喂,小心有陷阱!”浮休惊慌喊出去,但大师兄许居慎已然跟着飞奔过去,全然不顾后果如何。
三人跟着那猥琐的黄色身影,跑进一座花草萋萋的庭院,庭院门口还有一个茂盛的枇杷树,一阵阵疾风风吹来,散发出丝丝馥郁的香气。一个像小玉的女子在厢房发出凄凄惨惨的尖叫声:“救命……”
三人面面相觑,许居慎手中的擎天长刀奋力一挥,卷起一阵浩浩荡荡的灵气寒风,房门被打开。里面的小玉被紧紧地绑在木椅上,大喊道:“空明,救我……”
空明凌空踏气飞奔进去,许居慎正要进去,浮休谨慎地拦住他前进,说道:“我们在外面就行了。”
一道宽大无比,通天罗网带着丝丝金灿灿的灵力□□从天而降。浮休与许居慎赶忙无处可躲,一时冲动,尽悉神速地躲进空明与小玉的房间。
厢房门骤然猛厉地关上,从四面八方放出烟气迷雾,许居慎喝道:“掩住口鼻……”话罢许居慎长刀如同开天辟地,苍劲有力的臂膀奋力一砍,房顶如泥石流坍塌破裂成粉碎。许居慎拽住浮休,飞驰电掣房顶一冲,一道束缚罗网盖住房顶。
许居慎只觉得手脚发软,抱住浮休的身子在上方,自己当成肉垫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他发出哀痛的震天怒号声,身子越发虚弱。浮休慢慢地闭上眼睛,瘫在大师兄的身上。而空明与小玉早已经昏迷,不省人事。
待迷雾尽悉被收尽,陈庭访捋捋白须,矍铄健旺,慢悠悠地走进厢房,看了看地上的人不禁皱眉,对着一旁的叶粮晨,惊慌问道:“孙子,这两个白衣的小子哪来的?”
“我也不知道那妖怪从哪里请来的帮手。”
“这是九霄云宗的道袍呀,误事。”
“外公,您怕九霄云宗呀?他们毁我家,您可得帮我讨回公道。”
“知道。”陈庭访招来手下人,命令道:“来人,把他们都给我绑了。这妖怪送去北斗盟,这两个先留着。”
白顷被马车颠得屁股发麻,下车时,见到烈火山庄的牌匾时,问道:“不是去叶家吗?”
这烈火山庄座落在一处平静浩瀚、无边无际的湖面前。在灰暗的夜幕中显得灯火辉煌,紫光红灯,交相辉映,雕楼玉阁,看上去庄严肃穆。
陈如玉笑意深深,带着丝丝玩味与戏谑说道:“哦,容小生回去拿点东西,稍后便带公子过去。白公子同我一块进去。”
白顷微微不悦地注视着陈如玉,心想,成,你要骗我,你就死定了,你爹爹我的棱角可被路痴磨没了。
刚踏进华庭玉阶,陈如玉挥袖之间,一阵迷烟雾气袅袅萦绕在白顷身上。陈如玉一脸兴奋地注视着白顷,盯着好一会儿,皱起眉头,心想,怎么这药不是作用?
一个吹着口哨悠哉悠哉,身着华服的男子见着陈如玉与白顷时目光霎时变得烨烨有神,嬉笑说道:“四哥,你可真行呀,哪家的兔子?挺俊俏的。”
“兔子?”白顷不解地念着这两个字,抬眼一看,一脸昏迷不醒的泥鳅君正被定身锁禁锢住,要被抬出门口。白顷问道:“这人你们抓来的?”
叶粮晨N瑟地说道:“那可不,那可是妖怪,一只泥鳅精。”
“还有抓到别的吗?”
叶粮晨悠悠说道:“还有两个……嘿,我说你这兔相公问那么多干吗?”
“系统,这兔相公是什么意思?”
系统生冷的声音说道:“古时专指娈童、男宠。”
“……”
“你家才兔相公,你全家都是兔相公。”白顷冷眼瞪着口无遮拦而猥琐的叶粮晨。
“嘿……四哥,你带回来的兔相公怎么这么……”叶粮晨的话刚刚落下,一把锐利的停云锏定在叶粮晨的脖子上,冷声说道:“这泥鳅放了,还把另外两个小伙子放了。”
叶粮晨颤颤巍巍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们……一伙儿……四哥救救我……”
陈如玉正要拔剑刺杀白顷,被白顷一掌罡气阴厉拍走,狠狠地摔在泥鳅君的旁边,他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声。“别让我再说一遍,那两个小子呢?”话罢白顷的停云锏锋利如剑的棱角沉沉地逼近叶粮晨的脖子。
叶粮晨朝着手下的人惊骇悚然地大喊道:“快去把那两个小子带出来……我要死了……叫我外公过来……”
白顷把叶粮晨架在臂弯处,拖到泥鳅君旁边,抬手一挥,把他身上的层层叠绕着的定身锁尽悉撤去。泥鳅君仍旧晕倒在地上,面色苍白,不省人事。
陈如玉的背后冲出几十个男人,陈如玉嘴角冒着血水,冷笑一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把我表弟放了,我兴许还会好好疼疼你。”
白顷的素质已经全然被狗吃了,星眸寒光,如寒冬冰霜冷漠无情,朗朗的声音说道:“疼你马的屁。”
一个中年男子喝道:“好你个猢狲小子,胆敢出言不逊,”
凌风呼啸而过,把白顷如瀑布般柔畅墨发吹得纷纷飞扬。霜青绫罗长袍在劲风中蹁跹如旌旗,高蹈出尘如同谪仙脱俗的姿态,显得清俊绝美。那双灿若星子的桃花眼冷瞪着眼前的人,铿声如钟喝道:“我数到十下,人还没带来,我就毁了你们烈火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