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谈非月喝醉了,但也只不过是脑子转得慢了一点,不代表就傻了。
宋子星好几次想开口问他怎么认出自己,刚说出两个字就被堵住嘴。这人是吃准了两人确立了关系之后再怎么过分宋子星也不会生气,一口气都喘不完整,把人压在沙发上,抱着人就亲。
来回几次之后,宋子星气笑了:“故意的是不是。”
谈非月不说话。
“起来,头发和妆还没卸呢。”宋子星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我帮你弄。”
“嗯。”谈非月这才起身,由他带着进了卫生间。
宋子星用卸妆湿巾帮他把脸上的妆卸了,一边卸妆一边问他:“这次怎么妆化这么浓?”
平常他出席活动都是淡妆,拍照都看不太出来化妆的那种裸妆,而这次不仅把阴影高光化齐了,嘴唇也上的是饱和度相对较高的口红,只不过在刚刚两人的亲吻中有些被吃进去了,有些被晕染到了嘴唇外。
“因为要见哥哥。”谈非月低声说。
“把口红蹭你哥哥嘴上是吗。”宋子星跟他开玩笑。
谈非月闻言笑了,伸出大拇指,在他下嘴唇上轻轻地摸了一下,低头一看,拇指指腹上果然染上了一抹红。
宋子星视线也跟着落在他指腹上,不知为何,听到对方传来一声低笑后,他耳朵尖有些发烫。
给他卸完妆后,宋子星帮他把头发上的发胶也给卸了,顺便带着他洗了个头。谈非月得寸进尺,进而想要跟他一起洗澡。
“哥哥,我喝醉了,站不稳。”声音里有着撒娇的意味。
“那就躺着。”宋子星在浴缸放满热水,刚要从卫生间出去,腰上忽然多出一只手,不轻不重地一带,他一下没站稳,直接被身后的人抱进了浴缸里。
身上唯一一套衣服给湿了个彻底。
“小混蛋,干嘛呢。”宋子星气得伸手掐他手臂,“给你亲就算了,还想我陪你洗澡?”
“哥哥,我们这算不算情侣了?”谈非月从身后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声地确认道。
“你说呢。”宋子星能感觉到他似乎缺乏安全感,笑着说,“你不是答应了我是你情人了吗?”
“那就不分开了好吗?”谈非月闭着眼睛,环着他腰的手慢慢收紧,“你走的时候我好难过,那时候我想,要么我就跟你一起走算了。”
没等宋子星说话,他又顾自道:“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么在没有你的地方继续生活下去。”
宋子星听着他这一大段话,心说这要是在他清醒的时候记起来自己说过这种话,估计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自从他们疏远之后,宋子星再没听到过谈非月这么大大方方地说心里话了。跟别人不可能,跟他更难得。
他在水下握住谈非月的手,安抚道:“我都回来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
“好,重新开始。”谈非月终于笑了,低头在他后颈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宋子星没有过照顾醉鬼的经验,年轻的时候酒量不错,加上会说话,会看眼色,基本上工作场上他都能轻松脱身,慢慢地出了名之后,敢灌他的少了很多,自然也就用不着应付。
他相信谈非月心里肯定也有数,只不过今天是例外,宋子星猜得到其中原因,这部电影勾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谈非月洗澡洗到一半就迷迷糊糊地想睡觉了,宋子星给他洗完澡,吹干头发,扶着他上床,之后自己又回卫生间洗了一遍。所有事情结束之后,他累得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谈非月的动静吵醒的。
因为宿醉,谈非月这会儿头正疼着,打电话叫许文杰送早餐过来,刚说完,看到床上另外一个人,他改了口:“送两份吧。”
宋子星撑起上半身,问他:“头疼吗?”
“有点。”谈非月目光落在他裸露的上半身上,有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眼神,问他,“你怎么在这?”
此话一出,宋子星愣是脑子放空了十几秒,他这太过于理所当然的口气,差点让宋子星以为昨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缓了将近半分钟,他清醒地意识到,昨晚喝醉的是他不是自己,这才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觉得呢?”
“我是不是喝醉了。”谈非月微微皱着眉,伸手揉太阳穴,“记不清了。”
“……”一分钟前,宋子星脸上还心疼着的表情瞬间清空,换上了一副不太爽的表情,“那还记得昨晚自己都说了什么吗?”
谈非月看他脸色变了,以为自己的猜想成真了,目光略有略无地飘过他上半身,问他:“我们……没做什么吧?”
“怎么,做了你要负责吗?”宋子星冷笑一声。
他的语气不对劲,谈非月听得出来,还没来得及细想,宋子星已经掀开了被子,径直地朝着他这边走过来。
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谈非月只稍稍扫了一眼,没在他身上看见该有的痕迹,心里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但当他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那口气立马又提了上来。
“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宋子星再次问他。
谈非月对上他的目光,有些茫然。
“行。”宋子星一口气堵在胸口,只觉得闷得慌,这时候他竟然还笑得出来,“那你就当我没来过吧。”
说罢,他弯腰捡起昨晚给谈非月洗澡前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身上套。谈非月的尺码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衬衣的袖口太长,宋子星随意地挽起来,露出一截手腕。裤子太长了,他挽起裤脚,随后拿起外套,朝门口走去。
谈非月迷茫地看着他做完所有的动作,临开门前终于下床喊住他:“你去哪?”
“某人记忆里都没出现过我,我还呆在这干嘛呢。”宋子星回头朝他浅浅地笑了一下,“我走啦,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谈非月总觉得他喊哥哥两个字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即使谈非月再不敏感,也该察觉到他在生气。
门被关上,谈非月捏了捏眉心,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还是记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在发布会之后的聚餐上,京华梦的导演忽然提到了一件在片场上的小事,原本谈非月根本就没心思听,但这件事是有关于宋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