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 沉云景王府势大,惹了皇上猜忌
段准的话,实在好笑,阮静漪一时忘了心头的阴云,露出了无奈的面色。
“你怎么总记挂着钱呢?你又不缺那些。”她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来找你问罪的,我也知道你和三妹妹没什么。”
段准放下了起誓的手,问:“那阿漪是想找我说什么?”
阮静漪目光一动,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一告诉段准。从阮秋质酝冀咏他,再到被捉去洗衣服,又被自己责罚一夜,其后低烧不退,带病离开侯府。
说完这些后,她的心颇有些忐忑。
“我对三妹妹这样无情,若是传出去了,恐怕会连累到你的名声。因此,我来找你请个罪。”阮静漪的神色,显露出轻微的不安来,“若是三妹妹以后想要报复,我怕她会将你也一起算上。”
听了她的话,段准露出了一缕诧色。但很快,这惊诧的表情便隐去了,像是从未出现过。
“你不必放在心上。”他摆了摆手,“不算什么大事,我不在乎。”
他的神态很坦然,眼神也不见分毫的变化。阮静漪见了,有些疑惑地问:“你不觉得我太过冷酷无情,不顾姐妹情谊吗?”
秋忠桓龉胫行〗,确实没法子对段准做什么,这一点她倒是不担心。她忧虑的,是怕段准觉得她薄情。
闻言,段准竟笑了起来,仿佛听了一个笑话,“这算什么冷酷无情?不就是洗了一个晚上的衣服?我的兄弟部下,平日里可是远比秋中量嗟亩啵大雪天还要绕着京城骑马,以此锻炼武艺呢。”
阮静漪怔了下,心思略有复杂。
段准的意思是,他的心是偏向自己的吗?
“可是……”她喃喃道,“辛苦与否,暂且不提。秋质俏业牡涨酌妹茫我尚且如此不顾亲情,你难道就不觉得,我为人太过狠毒了吗?”
她之所以对秋终饷幢∏椋那是因为她经历了上辈子的事,知悉秋治了清远伯府的主母之位,设计引诱自己投井自杀。
可今生的段准并不知道那些事,在她眼里,秋忠残碇皇歉鎏澳叫槿俚钠胀ㄅ孩,没有什么大非大错。
如此一来,他还愿站在自己这边吗?
段准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散去了。“你怎么这样说自己?”他肃了面色,眉深深地折起来,“不可如此。”
阮静漪叹了口气,轻轻地苦笑起来:“你若是觉得我为人太恶,那我也认了。”
“我可没说过那样的话。”段准嘀咕道,“我知道你那三妹妹心思不正,是个欠教训的人。叫她洗一整晚的衣服,恰好。”
闻言,阮静漪有些疑惑地问:“你说她……心思不正?”
“是啊,我知道。她可坏的很呢。”段准说,“这样的女人,谁沾边谁倒霉。”
他回答的利索,但阮静漪的面色却显露出一分狐疑。
段准当真觉得阮秋中乃疾徽?寻常男人见了秋郑只会被秋值娜缭路缱嗣缘梗哪里舍得去探析她皮囊之下的东西?更何况,今生的秋殖却宅院子里的那点儿事,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更别提如前世一般,拐弯抹角地给她捅刀子。
段准是怎么知道的?
他只是随口一说,哄自己开心,还是说……
某种古怪的感觉,又涌上了阮静漪的心头。“除了她之外,尚有别人也再世为人”――这个先前已经被忘却了的念头,此刻竟又浮现在了阮静漪的脑海里。
“则久,秋质亲隽耸裁矗让你这么记恨?”阮静漪忍不住这么问。
“她竟然――”段准顺口就要说出一句话,但关键的部分还没吐露出来,他的嗓音便戛然而止。接着,他明显转了话头,说,“她竟然欠了我四百多两银子不肯还!”
这明显是托词。阮静漪不肯信,追问道:“就凭四百两银子?”
“什么叫‘就凭四百两银子’!那可是四百两,整整四百两啊!”段准嘀咕着。
明明是豪门出身的贵公子,整日锦衣玉食、玩世不恭的模样,可他却在这计较着四百两银子的事。阮静漪把他的神态看在眼里,竟觉得段准比往常还要惹人发笑。
整日揪着四百两说事,秋忠是知道了,肯定后悔当初招惹上了这家伙。
“好,我知道了,都怪那四百两银子。”她附和地说。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她的心底却有另一番念头。
段准是否也知悉前世的因缘?
即使知道这样的可能极小,甚至有可能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她还是忍不住这样悄悄地幻想了起来。
倘若段准真的与她相同……
就在此时,外头来了个小厮,和段准行礼道:“七少爷,宫里的人来请您了,说是要商量景王府的事。”
一句话,就将园子里的氛围染上了些许凝重。
“景王府?”阮静漪面色一凝,“不会是丰亭郡主又闹着要嫁给你了吧……”
“那倒不是。”段准摇头,“郡主这两日离京了。”
“郡主离京?”阮静漪有些吃惊,“好端端的,她怎么离开京城了?”
丰亭郡主那样傲气娇贵的人,也舍得离开京城这片宝地吗?
“是被她哥哥送走的。据说是要送去王妃娘家那儿,找外祖家的人给她磨一磨性子。”段准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这样也好,景王府的人从来都宠她,找个面生的人来教习,她兴许就会收敛了。”
原来如此。阮静漪点了点头,又问:“既然不是为了郡主,那又是商量什么呢?”
段准犹豫了一下,说:“这些事,你也不必挂心,有我来处理就好。”说完,他就叫下人去取披风和备马车,又对阮静漪说,“我去一趟宫里,晚上也许不回来吃了。”
“好。”阮静漪点了点头。
段准系上了披风,行色匆匆地朝园子外走去。
阮静漪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了先前的那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