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一
路且燃也考完试了,有些基础的,恶补了一下,也能写上点,再多的一时搞不会。
在考场上的时候,空闲时间很多,路且燃无事可做,便在答题卡上画图。
至于为什么是在答题卡上?
是因为演草纸已被画完了。
路且燃什么都画,乱七八糟的,全堆在答题卡上。
反正也不会被扣负分的。
当这份试卷在办公室人手传阅时,他已经窝在313想暑假的安排。
“您好,是路且燃的家长吗?”是那个教语文的老头子,他是路且燃的班主任,“我有些事情想跟您讨论一下。”
“是我。”路且燃本欲压声伪装,想了想却还是又算了。
“怎么是你?”对面的声音突地就拔高了起来,“你父母呢?”
我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路且燃本来想这般回答。
“他们生意工作都忙得不可开交。”路且燃解释道,“所有联系方式都写的我电话号。”
“怎么了老师?”路且燃客气道,“有什么事吗?”
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就这时候打电话。
“你这孩子。”对面的老头子像是叹了口气。
“开学就都高三了,没有什么打算吗?”老头子语重心长,“你看你答题卡上,居然全都是画。”
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这点事情。路且燃心想,还搁得住打个电话的吗?
“我知道错了。”路且燃说道,“下次不会再犯。”
这种话他说得熟练极了,却是没有什么可信度的。
“我看你画的这个,却还是很不错的。”老头子转了话头,“有专业的老师教过吗?”
老头子翻着手中试卷,上面本是写数学大题,却被潦草几笔描了人形。
像是个服务生,端着个盘,上面摆了些酒。
老头子也不太懂这个,只是觉着,学生得做喜欢的事情。
现在的艺考说不一定,路且燃还能去试一试。
“没。”路且燃顿了顿,“随便画着玩的。”
原本以为,这老头子,估计会教训他。
就像曾经的很多人一样,这也分不出来对错,毕竟是和世俗有些不同。
“我这儿有一个朋友,是教画画的,你有没有想过,当美术生参加高考?”老头子这般建议着,“我有在看你这次的卷子,具体成绩我也不知道,但可以发现你进步不少。”
“多谢老师费心了。”路且燃想了想,算是承了这个情,便去这般说道了,“学生定感激不尽。”
“过几天,你们回学校,会来领成绩。”老头子讲着,“到时候他也会来,那人是周家宴,你兴许还听说过。”
“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老头子说道,“你只喊他周老师就行。”
成,就这样说定了。
一高改卷出分的速度极快,没过俩仨天也就录入了。
之后会在操场上开表彰会,路且燃一般都会偷溜走,可这次他得在这儿等人的。
还没怎么参加过集体活动,路且燃站在最靠后排,旁边挨着的就是老头子。
下意识想从口袋摸一根烟,结果掏出来却两手空空。
嘴里还被塞了根剥了皮的棒棒糖。
路且燃扭头看了看,老头子一本正经,面颊却鼓出了点,估计是在嚼着糖呢。
啧,还怪可爱的。
路且燃也照样学样,将糖囫囵咬下来,把糖棒给攥在手心。
都是千篇一律的面子话,听着确实也没什么意思。
“下面有请高一年级学生代表――蒋问识同学发言。”主持人的声音激昂,“蒋问识同学在这次联考之中,取得了全市第一的好成绩。”
有点耳熟,路且燃抬了眼,像是认识。
等来人站上高台时候,路且燃有点怔神,这还真不是重名的人。
只知道是6班的人,分数应该不低,就是没想到这么高。
够可以,小伙子,有前途。
蒋问识的演讲很短,有点像即兴发挥,可是却没有卡顿,应该还是有稿子。
这次路且燃听了一点,也都是大差不差的,可蒋问识的声音好听,他就愿意去听上一听。
旁边的老头子显然注意到了。
“前些日子的时候,高一年级的老师,还很担心这学生。总是一副睡不够的样子,也不知晚上都在干什么。”他像不经意般对路且燃说道,“临近考试那几天,有把他叫去训话。他便不再睡了,眼底都是乌青的。”